“妈,你快进来看,快来看你大孙他会哭了,不是傻子、不是傻子”伴随着激动的话语声,何叔跟谢姨回来了,紧随其后的是一位四、五十岁左右的妇人,这应该就是小为的奶奶了,更准确的说是我现在的奶奶。
“来,我看看”妇人上前把我抱了起来,应该是身体的挪动触碰到了断了的肋骨,我全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痛得我没忍住一下子就“嗷”的哭了出来。
“嗷嗷嗷嗷嗷嗷”
“真会哭了,他爹啊!你看咱老何家后继有人了,你要是再晚走几年,该多好啊”妇人一边把我抱在怀中摇晃着,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妈,你咋又哭了,咱家今可是大喜的日子,我爹要是在天上知道他大孙平安无事,那脸上肯定也会乐开花啊,咱不哭了,不哭了”虽然老何在劝着妇人别哭了,可他眼眶中也出现了湿意,说话也是带着哭腔的。
疼疼疼,这下我终于确定了肯定是骨折,您老几位就别又哭又高兴的了,赶紧送我去医院吧。
“妈,您来这坐下,孩子给我吧”妇人也许是想起了伤心事,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看我哭闹得厉害就把我交给我谢姨,就在把我递到谢姨手中的这中间,不知怎么地胸口就像是炸开花了似的痛,我的眼泪也像是不要钱一样流了下来。
“老何你看,咱儿子咋越哭越厉害呢”
“你给我,我儿子到我怀里肯定就乖了”说着话,何叔就把我从谢姨怀里抱了过去。
“嗷嗷嗷嗷嗷嗷”
这次倒是没刚才“交接”的时候那么疼了,可我又说不了话只能加高分贝哭,希望他们赶紧发现异常把我送到医院。
“你俩别抢了,孩子这哭的不正常,赶紧的咱们上医院”妇人略带哭腔的声音在我耳中却像是天籁之音一样,您放心以后就算不看小为的面子,就为这句话我也拿您当我亲奶奶。
“不至于吧妈,孩子哭哭闹闹的不挺正常的嘛”我这神经大条的何叔啊,要没奶奶我估计就要早夭在您手上了。
“赶紧的,有备无患万一孩子那不舒服呢,他又不会说话”奶奶说完就从何叔怀中接过我,踏出屋门向着外面走去。
可我实在是高估了这个年代的医疗技术,到医院后大夫倒是看出来了我是胸部骨折了,但却只给我开了点药,然后就吩咐何叔把我又带回家养着了。
因为年龄太小了,我经过了足足五个多月胸部的痛感感才消失,而神奇的是全家人貌似都被我的伤势牵动着,竟然都没怎么注意到那个“书包”的存在,以至于老何在从医院回来的那天就把它扔到床下吃灰了。
而何叔自打那天起只要不是照顾我的时候,就在想是谁把我肋骨弄断了,估计就算他想破大天练成后脑勺冒烟的绝技,也想不到这个凶手就是天天围着我转的二黑。
而我在这五个月中却是饱经折磨,有时待在床上脑子里就会不自然的蹦出来,让何叔把二黑给红烧了的这个想法。
天天躺在床上也没个消遣时间的娱乐项目这就不说了,最让我痛苦的就是“吃饭”了,虽然喂食的这人原来我叫姨,现在得叫妈,可我这心理年龄好歹都快三十岁了的人,面对着二十出头的谢姨,这叫我如何自处,如何下嘴啊!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我每天就两顿,吃完不管多饿我也不哭不闹,就躺在床上装乖宝宝,如果不是谢姨天天逼着我吃奶,也许我也就一天一顿了.......
虽然营养挺重要的,但我是真的下不去嘴啊。
幸好有老何,老何在我这样坚持了两天后,就担心儿子饿肚子,然后就不顾全家人的反对,开始给我喂些鸡肝鸡心之类软乎的熟食,而我也是不管自己消化得了消化不了的全盘接收,一家人看着也没什么不良反应,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在这之后谢姨坚持又喂了两个星期,再看我实在是不愿意喝也就不再强迫了。
就这样,六个月的我断奶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春节转瞬而至。
初十这天也就是我的生日,全家人坐在一起吃完我的生日宴后,全都聚在了客厅里,因为老何家的长子长孙要开始抓周了。
我一开始听到他们谈论这个话题我也慌了,这要是抓不好以后我可就有的烦了,毕竟这玩意可是抓到啥,以后就要往那个方向培养了,紧跟而至的就是各种学习、各种唠叨。
而何为同学直到高中毕业前,还苦苦为他一周的时候抓了根铅笔而烦恼,按他的话说就是“老子当时是想抓根霸王枪的,可他们没准备啊,我也就只能拿根铅笔凑合下了,可谁成想老何打一年级开始就给我报了各种补习班,老子是要当大将军的”
反正何为抓周的时候在想什么,我是肯定不知道,倒是他二话没说就跑去当兵了,估计跟这是有点关系。
老何为我介绍着眼前的各种他为抓周准备的物件,果不其然里面最多的就是学习用品了,什么铅笔、橡皮、字典、书、本一大堆,当然还是有其他选择的,就是不知道那把菜刀是什么意思,厨子吗?
没等他介绍完,我就站起来一步两晃的走向铅笔,然后抓着铅笔向本子前进,最后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本子上写下了“小六”俩字。
满屋的人都被我惊得目瞪口呆,老何更是一手拿着铅笔一手拿着本子,乐的都拢不住嘴了。
他一边把本子递给奶奶,一边嚷嚷着“你们看、你们看,我大儿子会写字了,神童啊!缺德医生还说是傻子,明个我就拿着这本子去给他,让他好好瞅瞅。妈,你看看这是写了个啥”
“好像是小六这俩字”因为我不想惊世骇俗,所以本子上这俩字让我写的“龙飞凤舞”的,以至于奶奶都快认不出了。
“小六、小六、小六,妈咱家何为以后小名就叫小六了,您说好不好”关键时刻还是得看老何同志啊。
“好、好、好,虽然是孩子瞎画上去,但应该也是这俩字跟咱家小为有缘”
虽然重生在了老何家,但我还是不想活成“何为”,所以早在几天前我就计划好了这场抓周大会。
我怕,我怕这样活习惯了,就真的变成了“何为”,我怕这个年代发生变故,再也见不到我的那张男满是辛劳的面容,所以我只能用“小六”这个名字来时时刻刻提醒我,你现在身上肩负着俩个家庭。
就这样,在奶奶的否定下,我写的两个字被说成了胡乱涂画,而我也乐的耳旁清净,阖家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