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瑜前来寻找,顾为之才知道刘哲兴已经一溜跑回了刘府。回到府中,顾为之向刘员外解释了一下事情的大概,挨了两句不轻不重的责骂后就回屋睡觉了。
刚才到处找刘哲兴,顾为之都快累死了。
“垒土台,底方三尺,顶方二尺,台高三尺。置黄豆者五焉上,此乃中央戊己土之构身也。绿豆十二,以木盘盛之,置诸台东,此正东东方甲乙木之塑脉也。台南设火堆,掷十红豆焉,三大七小,此南方丙丁火置聚魂魄也。置一铜斗于台西,内盛黄豆一斗,此西方庚辛金铸兵甲也。置以冰盏盛白豆一升,置之台北,此北方壬癸水之凝血也。土台不塌,木盘不朽,火堆不灭,铜斗不倒,冰盏不化,四十九日,破土台,可得一豆,以己血滴之,成矣。此乃撒豆成兵之法也。”
顾为之从梦中惊醒,一段文字无比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正是那本破书上写的。
“听说这江湖之上有一门功夫,可以凭借文字,图形,声音等令他人浑噩,如同睡着,然后如同木偶一样被人操控,我莫非不知不觉间中了这招?
“我如今一个小书童,何德何能被会这种招数的奇人异士盯上?难道是和顾家有关?又或者是冲着刘家来的?”
顾为之摇了摇头,躺下继续睡觉,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他都没有任何应对手段,他只是一个十一岁的书童。
“哈哈,总不能真有神仙吧。”
...
“哈哈哈,孟公子昨夜休息地可还好?”
韩家三兄妹,韩飞魁梧雄壮,韩昭姬的身高在女子中也算出众,二公子韩咏也是如此,体态修长,圆脸上满是和气,未说话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令人心生亲切。
“有劳韩二公子费心,韩氏不愧荆州翘楚,客房典雅宁静,节休息地很好。”
“哈哈,韩家不过一地方豪绅,孟公子谬赞了。”
韩咏又和孟节相互寒暄吹捧了两句,说:
“哈哈,孟公子好不容易来次襄阳,不如就由在下作陪,游一游这襄阳美景,权当是为昨晚家兄的无礼,向孟公子赔个不是,您看怎么样?”
“韩公子之请,节安敢推辞。”
“哈哈,襄阳江月楼的早膳颇有名气,咱们先去那里吃些早点,不知孟公子意下如何?”
“一切全听韩公子安排。”
“哈哈,孟公子请。”
从客房到小花园这短短的一小段路,韩咏的嘴就没停过,一会夸耀孟节的相貌武艺,一会又仰慕孟轻岚的忠烈。孟节觉得自己的脸都快因为礼节性的微笑僵住了。
一名家仆走到韩咏身边耳语几句,韩咏抱歉地说到:
“孟公子恕罪,府中些许杂事,韩某去去便回,孟公子不妨先在这花园之中四处看看。”
“韩公子请便。”
眼看韩咏离去,孟节着实松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脸,打算去花园中的小亭子坐一会。
孟节刚一转身,正好和刚进花园的韩昭姬四目相对。
“韩,韩小姐。”
孟节愣了一下,才察觉到自己一直盯着姑娘看十分失礼,急忙移开目光。
“昭姬给孟公子请安。昨晚家兄无礼,还望公子海涵。”
韩昭姬没有半分羞赧之情,大大方方地向孟节打招呼。
“令兄武艺超绝,是节受提点才对。”自己也算是出身将门,自幼习武,平日里也自诩高手,可昨天不过十几招就被韩飞擒住。这事孟节想起来就觉得脸颊发烫。
“方才令兄还说要带节游玩襄阳,如此叨扰,是节无礼才是。”
“哈哈,孟公子还没和我二哥客套够吗?”
韩昭姬声音本就软糯动人,方才一笑,更是把孟节的骨头都醉了。
“孟公子如不嫌弃,叫我昭姬便是。我这二哥哪里都好,就是太喜欢客套了,孟兄如果和他一起出游,怕是脸都要僵掉了。不如就让昭姬陪公子游一游襄阳,孟公子意下如何?”
“好,啊,我是说,令兄方才前去处理贵府杂务,在下...”
“阿玉,去和我二哥说一声。“
韩昭姬盈盈一礼,做出请的手势。
”孟公子,请。”
......
“韩咏!都怪你不把小妹看好,你看看,这都快被姓孟的小子把魂勾去了!”
“哎呦,我的大哥。小妹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咱爹又那么宠她,我哪管得了?再说了,这事还不是因你而起,爹要是在家的话,少不了你的训斥。那孟节倒是一表人才,也算名门之后,可惜啊,孟轻岚阻挡圣上靖难,难免令天子心生芥蒂,孟家想要复兴,难啊。”
“二弟,有一件大事你记好,等爹娘访亲归来一定要告诉他们,这事究竟该怎么办,哥哥一介武夫,也没什么主意。”
韩飞一改方才的散漫,正色说到。
“郭孝在荆南并了好几伙土匪山贼,声势浩大,道上的朋友前些日子给我发来消息,说郭孝有攻襄阳的打算。”
“哼,郭孝败军之将,手下尽一些乌合之众,也敢打襄阳的主意?”
韩咏摇摇头,
“打下襄阳震慑荆州?呵呵,也不知道是哪个看书看傻了的笨蛋给郭孝出的主意,现在可不是诸侯割据的时代。再说了,就凭他手下那些乌合之众,也想破这襄阳坚城?兄长多虑啦。”
韩飞见弟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不再多言,韩咏一向聪明,父亲遇到什么大事都要和自己这个弟弟商量。
“估计明日我便要启程去幽州,你务必小心。”
“何事如此急迫?大哥你这次回家可是连爹都没见一面呢。”
“江湖上一些破事,这有些劳什子规矩,嘿,别提了,替我向咱爹高声罪。”
......
...咏性聪敏,博闻强识。咏本庶出,其母早丧,既韩飞出走,其父待之以嫡长子。少长,求学于名士宋丁仙,博览百家,尤好兵事。客从外来,与宋公辩古今之名战,咏间,论滔滔,若悬河,宋公与客皆誉其能...
——《赵书·韩飞韩咏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