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婚姻的交接
“孩子以后就交给你了!”
阿华的母亲含着泪对着另一位女人说着。
“放心,就算我捡破烂都不会苦着孩子,我肯定会想一切办法让小孩读书的!”
这位女士深情的回应道。
这是一场婚姻的交接。阿华的父亲与母亲刚领完离婚证,孩子归父亲抚养,阿华还有个哥哥,叫阿祥。回应的那个女人是阿华以后的后妈。此时两孩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外面天真的玩耍,久久才回屋。
“给你糖吃好不好?”
后妈笑着问阿华。
此时的阿华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都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傻傻的从那女人手里拿过糖,分给了哥哥一个。哥哥接过糖直接又跑出去了,而阿华就坐在这个女人腿上,听着几个大人说着听不懂的话。
“以后我就离开这里了,小孩还小,不要打骂,以后我也看不着了。。。。。。”
阿华的母亲已经泣不成声了。
“放心,你还是小孩的妈妈,有时间也可以来看看,随时都欢迎。。。。。。”
阿华的后妈也泪流满面。
一位深沉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是阿华的父亲,已经快50岁的男人,短短的寸发,沧桑又不失优雅的眼眸,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俊才。
简单朴素的红砖瓦房里盛满了浓浓的伤感气氛,在4月的艳阳照射下显得那样的特别,天真的光环在两个孩子的头顶上渐渐失去了光芒,年仅8岁的阿华却浑然不知。
第二回下雨
如果说三月的春雨是连绵不绝,那六月的梅雨就是来势汹汹。
“劈里啪啦,劈里啪啦。。。。。。”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思亲,遥望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天工巧奏的弦乐合上孩子们稚嫩的嗓音,站在教室外聆听还别有一番韵味。
“叮铃铃,叮铃铃”放学铃声响了,熙熙攘攘的走廊里早已站满了等候放学的孩子们。
雨下得特别的大,有的人拿着胶鞋,有的人拿着雨伞,有的人拿着雨衣。。。。。。有的来的是爸爸,有的来的是妈妈,有的来的是爷爷,有的来的是奶奶。。。。。。看来看去阿华没有看见来接自己的人。同学们一个接着一个被家人接回去,只有阿华期盼的眼神一直望着窗外,希望能有一个人可以出现!
“阿华,你怎么还没有回去?”
一位小女生好奇问。
这位是阿华的同学,也是同桌,名字叫做小雪。
“我。。等会雨小。。了就。。回去”
阿华吞吞吐吐的。
“你是不是家里没有人来接你啊?”
阿华沉默不语。
“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吧,我爸妈没有时间来接我,所以早上就给我准备好了雨伞放进书包里了。”小雪接着说。
“不。。不用。。雨小了,我就。。回去了。”
阿华不好意思的回应到。
“都好几回我看见你下雨放学的时候一个人就坐在教室里,你家里都没人来接你吗?”
是啊,好像从上学到现在,无论刮风下雨都没有人来接过,也从来没有打过雨伞。阿华心里嘀咕着。
“没事的,我们一起回去吧,我的雨伞很大,不用怕淋雨,呵呵!”
小雪笑着说。
“嗯,好吧,我来打伞。”
阿华边不好意思的回答,边接过小雪的伞。
就这样两个人牵着手走出教室,下了楼,阿华撑开伞,拉着小雪走向雨中。这是阿华第一次与女生靠的这么近,也是第一次为女生撑伞。这也是小雪第一次与男生靠的这么近,也是第一次男生为她撑伞。
第三回莫名的感觉
“刚才送你回来的是你班上的同学吗?”小雪的爸爸问。
“是的,那是我们班的班长,叫董安华,成绩可好呢!”
小雪兴奋的回答。
“哟,从来没听你这么夸过一个人,有时间让爸爸见见。。。。。”
“啊,好啊好啊!”
还没有等爸爸把话说完,小雪一把抢过来说。
“是好啊,让他来给你辅导作业,你瞧瞧你的成绩,哎。”
爸爸叹了口气,完全没有察觉小雪的反应有点不对。
“哪有,人家的成绩在班里也算不错了,像那陈小鹏的成绩还不如我呢,哼!”
小雪生气的回击。
“是是是,我家宝贝的成绩好,呵呵,吃完饭做完作业早点睡。”
爸爸安慰着说。
“好的,爸爸,小雪可乖了,嘻嘻。”
小雪要生起气来,爸爸实在是没辙。
比起小雪家的温馨氛围,阿华家却完全不一样。自从父母离婚的那天开始,阿华就开始自己洗衣服,每天的饭菜都是凉的,自己在碳炉上加热,还得留给哥哥董安祥一份。
阿祥比阿华大两岁,自从那天起性格也变了,不怎么和阿华说话,基本上都是和同学玩在一起,还经常在学校里打架。阿华和阿祥睡在同一张床上,整个房子只有两间房,一个厨房,一个客厅,厕所离家里还得一百多米远,每天晚上上厕所都得兄弟俩互相照应着去。
吃完饭的阿华静静的躺在床上,回想起和小雪放学回家的时候:
“你怎么不带作业回家啊”小雪好奇的问。
“我做完了。”
“这么快就做完了,怎么做到的?”小雪接着的问。
“每次老师布置完作业,在课余时间你们都出去玩,我就在做作业。”
阿华很平常的回答。
“你可真好,我以后可要向你学习哦!嘻嘻!前面有家小卖部,我请你吃辣条。”
“不用了,我不吃零食!”
阿华蜷缩了一下,差点让小雪摔跤。
小雪望了望阿华“没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淋着雨,嗖的一声就跑进了小卖部。
“阿姨,给我来两包辣条。“
小雪拿出5毛的纸币。
“小朋友,这么大的雨怎么不打伞啊?来,找你的3毛。“
阿姨和蔼的问道。
“我同学在外面等我,他有伞,嘻嘻。“
小雪甜甜的回答着,又嗖的一声跑出门外。
“慢点,小朋友。”
连小卖部阿姨的提醒都来不及听见。
“给,这包是给你的,这包是我的。“
小雪递过一包牛板筋到阿华的手里。
阿华想接又不敢接的愣在那里发怵。
“拿着吧,大不了以后你请我吃呗,嘻嘻。“
小雪害羞的笑着。。。。。
想到这里,阿华噌的一下爬下床,趁阿祥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把辣条放进了抽屉里,拿书盖了起来。回头看了看门外,没有人,又轻身回到了床上,怀着莫名的感觉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第四回打架
“你是不是偷吃了我的辣条?”
阿华生气的质问道。
“谁吃你的辣条,再说你哪有钱买辣条?”
阿祥蛮横的怼了回去。
“没人吃怎么会不见了,就在抽屉里,我还专门放了本书在上面。“
“我没吃啊,你看是不是老鼠吃了。”
阿祥心虚的回道。
“不可能,肯定是你吃了,你还我的辣条,你还我的辣条。。。。。“
阿华眼泪都已经流出来了。
此时正在隔壁熟睡的后妈被兄弟俩的吵闹给吵醒了,推了推阿华的父亲,轻声细语的说
“你快弄弄,这么吵还怎么睡觉!“
安华的爸爸隔着一堵墙有气无力的说着
“你们不要吵了,哥哥吃了你辣条不是很正常吗?哥哥也是,干嘛吃弟弟的东西,兄弟之间要互相爱护,早点睡觉,明天还得上学。“
阿华的父亲叫董之秋,是位言表很少的人,没离婚前就没有做过什么重活。以前是个唱大戏,拉二胡的,也算是个戏子,这个后妈就是唱大戏的时候认识的。现如今时代变了,没有多少人看戏了,只能靠卖点馒头来维持生计。每天凌晨一两点就得起床醒面,发酵,做馒头,四五点就得挑着担子出去吆喝,下午很早就睡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兄弟间进行争吵了,其实在几个月前两人就已经吵过一次,好几天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