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黎楚:“…”屁的定情信物,她可不认为陆柏臻会喜欢她。
江之遥这个人,所有锋芒都藏在眼镜下,不动声色的温和里满是未知危险。
南浔医学院少东家,江东裴家小霸王,表面看起来温润无害,玩世不恭,实际上都深不可测。
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听陆柏臻的话?
回到卧室,她趴在床上,盯着银色盒子里的血,问小v:“你说,陆柏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小v声音冷硬。
黎楚打开盖子闻了下,抽出应该有段时间了,血液却没有凝固,也没特殊味道,被处理过。
这样的血她拿来也没用。
把盒子放好,她翻身平躺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陆柏臻的身影,乱糟糟的一团麻。
“啊!”她猛地坐起身来,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她肩负责任回来解救未来,不是为谈情说爱,跟这些乱七八糟的神经病掺合的。
深呼吸几口,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
看着窗外泼墨般的夜,黎楚换了套黑色休闲服,戴了顶鸭舌帽,又把卫衣帽子戴上,顺着后窗的墙爬了下去。
二楼西角客房,没有开灯。
借月光可见落地窗前立着一道人影,看着翻墙而出的人,喃喃低笑:“陆柏臻,你这位夫人,可不太简单呢!”
还好,他给陆柏臻那管血是提纯过的。
同样漆黑的二楼正卧,许万里压低的声音传出:“爷,夫人又出去了。”
“让人盯着警察局,暗中保护她。”
许万里顿了一下,还是点头:“是。”
刚离开皇庭别墅一千米,小v就警报,发现有人跟踪。
“几个人?”
“三个。”
黎楚蹙了蹙眉,扫了圈四周,闪身躲进旁边绿化坛矮树丛里。
不过片刻,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人呢?”
“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两个同样穿着黑色衣服的年轻男人,看着人突然不见,四目相对眉头皱的能够夹死苍蝇。
其中一个动了动耳麦,声音沉重:“我们把人跟丢了…她速度实在太快,而且她好像发现了我们…
“你们找我吗?”
话没说完,就听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一道黑影如鬼魅一样出现的无声无息,他瞳孔放大:“是你!”
黎楚微微一笑,握紧拳头就打了出去。
“啊!”男人一声惨叫,捂着脸后退。
另外一人面色倏变,手往口袋里摸去,黎楚眯起眼睛,抬脚踢出,脚下借力一跃,腿弯勾着他脖子,直接把人掀到在地,在颈项间用力一砍,把人打昏过去。
捂着脸的男人看她朝自己逼近,连忙开口:“我是…啊…”
黎楚根本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又一拳打出,肘间用力,男人根本没还手之力,大脑一空也昏倒过去。
耳麦滚落在地:“喂喂喂?人呢?出什么事了?说话?喂?”
里边是焦躁的喊声,音线有些熟悉。
小v检测到是三个人,这里只有两个,看来不是一伙的,思索片刻,黎楚把开着的耳麦扔街边下水道。
这边偏僻地带没监控,把人拖到边上。
漫不经心的扫了眼不远处路灯,把手插进口袋,消失在黑长的街道上。
确定她离开后,暗中躲藏的人才现身,是个男人,带着口罩,走到昏倒的两个男人身边,检查了番后,打了个电话出去。
他语气恭敬:“许爷,另外一波跟踪的被打晕了,她也发现了我,我没再跟了,”
“查一下他们身份…嗯…去吧。”挂了电话,许万里放轻脚步开了书架边暗灯,对床上躺着的人禀报:“爷,我们的人也跟不住她。”
书架顶端保险箱在微弱的光中泛着银芒,床上映射着它倒影的冰眸闭上:“不用跟了。”
黎楚,你的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呢?
**
整零点,夜如泼墨,镰月挂正中。
双橡园入口岗亭里还亮着灯,响着电视的声音,安保却在昏昏欲睡。
让小v扰乱附近监控信号,黎楚无声无息的溜进去,来到信号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手电和一把匕首,用力把井盖撬开。
异味扑面而来有些辣眼,她捂上口鼻,凑着强光手电向下看去,井口很窄,深不见底:“他们俩不会真藏在这下边吧?”
“就在附近。”小v很是坚定。
这条下水道是双橡园整个小区污水流通主干道,下边能否藏人,又有多脏谁也无法预料。
st17、st18两人可能就躲在这,近在咫尺,下还是不下去?看着黝黑的洞口,黎楚陷入纠结。
她终是没下去,不是不想,而是因为百米开外房子门外的灯突然亮了。
飞快把井盖归还原位,她跃身到黑暗的墙角躲着,盯着那亮着的地方,眉头微蹙,白日里见到佟清,他说自己住在这里。
那盏灯亮了不到五分钟就灭了。
“所以,st17两人是奔着佟清来的。”
沉思半晌,黎楚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拇指盖大小的黑色磁片,贴在井口边上不会被发现和清扫走的地方,深深看了眼那栋小楼,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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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警局。
看着眼前鼻青脸肿,模样狼狈的两个大男人,周群眼皮子直跳,一副恨铁不成钢:“让你们跟个人,就跟成了这样?”
李巽肚子还在隐隐作痛,苦着张脸:“周Sir,那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谁知道身手那么厉害?”比他们这从警校毕业,特殊训练过的还要厉害。
罗洪比他好不了哪去,双手捧着脑袋,僵着身子:“出手叫一个狠,不等我们亮出身份说明来意,就把我们打晕了。”
“行了,你们去医院看伤吧。”周群摆了摆手。
如果黎楚真有这么厉害,那她在st17两人的事上一定在说谎,看来,还是要找机会试探下她。
不过——先得给裴少那边通个气。
这个小祖宗哎!
周群仰躺在椅背上,长长叹了口气,办过那么多案子,从没遇见过这么诡异的!
怎么就查不到那两人来历呢?
凭空出现,凭空消失,是鬼不成?
这个念头一出,他立刻又否定,自己是新时代刑警,不能搞封建迷信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