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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还水壶

清晨,唐云珂自然醒,郝立仁早已准备好了早餐。“少爷,您醒啦,我给您准备了早餐。”郝立仁谄媚道。不用了,我现在要回明阳市。“您不是……”“我还会回来的。”不等郝立仁想问完完整的那句“不是要待到查清楚苏宛家的事情才离开吗”便得到了唐云珂的回复。看来,这唐家少爷可真不是吃闲饭的,比种地养鱼的乡下人都忙哩。韩立仁刚为唐云珂打开大门,就看见司机和保镖直挺的站在车门口。

“苏宛家的具体位置在哪里?”车子离开郝立仁的家后,正准备开往连溪山的盘山路,打算直接回明阳市。“是在连溪山的西北面,少爷。”司机回答道。“去苏宛家!”唐云珂握着苏沫的卡通水壶吩咐道。“是,少爷!”为了不引人注目,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了苏宛家附近,正好可以遮挡视线的拐角处,唐云珂换了套学生模样的装扮下了车。此时苏沫与宇辰正津津有味的用着早餐,根本没有听见敲门声,或者是听见了也懒得放下食物。而还在厨房收拾的苏宛急匆匆的跑去开门:“你是……?”在连溪山除了郝立仁经常到家来找苏沫外,很少见到其它人拜访,哪怕学校有事也是打电话过来的。“阿姨,我是郝爷爷老家的亲戚,昨天有个小妹妹把水壶落在我这里了。”唐云珂解释道。“噢噢,是郝叔的亲戚呀,来来来,快进来。”“谢谢阿姨!”苏宛把唐云珂请到了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并倒了一杯水“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呀?”“阿姨,我叫王可”唐云珂彬彬有礼的回答道。“你是在哪上学呀?”“我是云泽高中高二学生。”“高二?小伙子,你多大呀?”“阿姨,我十四岁啦!”“啊?十四岁就上高中啦?”苏宛一阵惊讶,按照正常十四岁年龄,也应该是初二左右。“咳咳咳……”唐云珂小抿一口水装作被呛到,想要终止对话。“哎呀,慢点喝,没事吧?”是自己过于谨慎了,眼前这个白净少年想来也不会对苏家产生危险。

唐云珂目前早已大学毕业,以他的生长环境,根本无法准确估算出十四岁的年龄应该上哪一级。此时苏沫和宇辰还在餐厅用餐,根本不知道有客人来。“苏小沫,快出来,你有朋友来啦!”终止盘问后,苏宛朝着餐厅吼了一嗓子。“嗯?朋友?什么朋友?”宇辰放下手中的碗问道。“嗯?朋友?什么朋友?”苏沫同问,圆圆和小凯他们一般是不会来我家的呀,最近也没有新交朋友呀?苏沫心里更加疑问。“哥哥,我过去看看。”苏沫放下碗筷跑到客厅“咦?大哥哥?你怎么来啦!”当见到唐云珂时,才明白过来。“喏!你昨天把水壶落在我这里了。”“呀!是耶,哈哈!大哥哥,你怎么找到我家的呀?”小苏沫接过水壶问道。“郝爷爷告诉我的呀!”“小伙子,你还没吃早餐吧,就在这里简单吃点吧!”苏宛从厨房新添一副碗筷摆在餐桌上,朝着客厅说道。“不了,阿姨……。”“嗨,这孩子,客套什么,我家苏沫平时可没少吃你郝爷爷的小龙虾呢。”苏宛走到客厅再次邀请道。“大哥哥,你就在我家吃吧,我妈妈做的菜可好吃了。”说着苏沫去拉唐云珂的手,把他带到了餐厅。“好……吧”唐云珂在苏沫的对面坐了下来,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正常家庭的氛围吧。

在他不到两岁时,父亲几乎很少在家吃饭,母亲亦如此,而爷爷管理着偌大的公司,更是忙碌得不可开交,围在他身边的不是保姆,就是佣人。像这样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更成了他的奢望。“大哥哥,吃菜!”苏沫这给人夹菜的习惯怕是很难再改了。“谢谢!”唐云珂伸出碗接过苏沫夹过来的菜,一股暖流涌入心里。“大哥哥,我叫苏沫喔!”“那……谢谢小苏沫!”“大哥哥叫什么名字呀?”“小苏沫,我叫王可。”唐云珂微笑的回答道。“那我就叫你王可哥哥喽!”“呃……小苏沫还是叫我大哥哥吧。”王可这个虚构的名字怕是不那么理想。“嗯……那好吧。”苏沫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宛姨,我吃饱了。”韩宇辰默默喝完最后一口粥后,放下碗筷,起身上楼,刚走了几个台阶停了下来,目光转向苏沫,而苏沫并没有注意到韩宇辰的目光,只顾着给唐云珂夹菜。韩宇辰回过头来继续上楼,进了房间。所有人用完餐后,苏沫又拉着唐云珂上楼一同去了苏沫房间,向唐云珂分享着吃的、玩的、看的小人书等等。“大哥哥,你是到郝爷爷家来过暑假的吗?”“呃……算是吧”只能这样计划了。“那我明天可以去找你玩吗?”“明天?明天……可以呀”明天应该可以推掉那家供货商的谈判。“好耶!我又多了一个朋友啦,大哥哥,来,握手。”苏沫欢呼的伸出手。“握手?”小孩子交朋友也这么正式的吗?“大哥哥,以后你就是我的好朋友啦!”“呃……”原来交朋友对她来说是这么开心的事。

离开苏宛家,待苏宛、苏沫摆手目送完进屋后,唐云珂返回到了车上“回明阳市。”换回西装,唐云珂陷入了回想,原来做个小孩子是这种感觉,哪怕自己伪装的有些幼稚,但……体验还不错,看来别人的家庭是这样的,温暖,开心,别人的家庭……还有小苏沫……呵呵。“少爷?少爷……”司机和保镖从未见过唐云珂如此傻笑的模样,有点毛骨悚然,这……还是那个冷漠苛刻的唐家少爷吗?“咳咳……专心开车!”唐云珂拉回脸恢复正常,司机和保镖也放下心来。

“哥哥!哥哥!快开门呀!”待唐云珂走后,苏沫一如往常一样想蹿进宇辰的房间,没想宇辰却把门锁上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待敲了良久后,门总算被打开了。“哥哥!你是不是生病啦!”见宇辰一脸苍白,苏沫伸出小手去摸宇辰的额头,然后再用另一只手摸自己的。“咦?哥哥,不烫呀!”宇辰握住苏沫的手牵着进了房间。“小沫,如果有一天哥哥离开你了,你会忘记哥哥吗?”昨晚深夜宇辰接到了宛姨递上来了电话,是母亲打来的,语气很急促,只说再过一个星期就会接自己回家,也没多说其它便挂断电话了。再加上今早见小苏沫有了另一个大哥哥,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便开始担心。“哥哥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不要哥哥离开!”苏沫激动起来。“我是说如果有一……”“我不要有如果!不要!”“……天……好好好,不要如果,哥哥瞎说的,小沫不要生气啦!”见苏沫没有因为有了新的哥哥而忽视自己,也就放心了。“看!小沫,哥哥画的画,全送给你”宇辰拿出这些年断断续续画的十几幅画,有那一天韩宇辰山上受伤,苏沫背着他前行的画,有幼儿园的、俩人在家用餐的等等。这两年的生活,被韩宇辰用画的方式记录了下来,当然十几幅画里更多的是小苏沫。

苏沫看过画后,开心的跳了起来。“妈妈说,戴上这个是保平安的,哥哥,你以后每天都要戴着喔。”苏沫取下了自己的儿童银圈手镯送给韩宇辰,以此来作为回报。

“哥哥,我们明天去找大哥哥玩吧?”良久,苏沫平复情绪后恢复了正常状态。“苏沫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大哥哥”宇辰不悦。“大哥哥一个人,都没有小伙伴玩。”在山上看见唐云珂一个人傻站良久,苏沫便断定他肯定没有小伙伴,而且事实确实也如此。“他在郝爷爷家不是还有郝梦圆吗?”“对喔,不过圆圆肯定是嫌弃大哥哥腿不好。”想到大哥哥连路都走不稳,肯定也没法陪着郝梦圆奔跑,所以才被嫌弃的,苏沫开始可怜起唐云珂来。“腿不好……?”那双大长腿,不是挺正常的吗,宇辰回想着早上初见唐云珂的场景。唉!小苏沫这个初见每个人都觉得有点这样那样的问题从而同情心泛滥的毛病想来也是很难改了。“小沫,你觉得哥哥有哪儿点不好的吗?比如胳膊,腿之类的,有没有什么问题?”韩宇辰像忽然怀疑自己在苏沫眼里是不是也有这种那种问题。“哥哥很好呀,没有问题的!”宇辰得到了苏沫的回答后才放下心来。

“爷爷!”明阳市唐家大宅。“苏宛家那个小男孩的身份查的怎么样了。”书房内,唐卫华仍旧坐在轮椅上,锐利的目光落在唐云珂身上。两年的光景并未在这个老人身上留下痕迹,早些年因儿子儿媳去世伤心过度导致身体日渐憔悴,好在这几年唐云珂没有辜负他的厚望,把集团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才恢复了往日应有的神采,因一直保持着积极的心态,以唐卫华目前的身子骨可以说比同龄人都更加硬朗,这几年外界所知晓的唐卫华的身体大不如前的消息也早已过时。

“可以确定那个小男孩并不是苏家人,但真实身份有待考证,初步怀疑是韩家人。”“为什么还不能确定?”“自从两年前韩叶两家在明阳市的产业急速缩减后,名下的资产所剩无几,他们专门委托了企业管理公司在处理名下产业,所以韩氏夫妇确切的消息很难再打听到了。之前查到韩氏夫妇确实育有一子,但近几年从没有人见过,而且他们也没有固定的住所,前一秒追踪到消息,后一秒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唐去珂汇报完,但对于韩叶两家没落的如此之快仍旧不解。“爷爷,为什么韩叶两家经营了几十年的集团却在短短的两年内就……”唐云珂本想继续说下去,却看见爷爷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不该问的不要再问!你现在该做的是查清楚那个男孩的身份,如果确定了是韩氏夫妇的儿子,再把他带到我面前。”唐卫华冷着一张脸吩咐道。“对了,爷爷,之前派出去的人回消息称有另外一波人也在追踪韩青阳夫妇。”本以为只有爷爷想查韩家人,但最近却总被那一波人抢先,好在同样是一无所获。“另外一波人?能查到是哪些人吗?”“还没办法查到。”唐云珂沮丧道。“算了,先不管那些人,你先做好手头上的事情吧。”“好的,爷爷!”数小时后,唐云珂离开唐家大宅吩咐司机驱车返回了连溪山。

第二天用过早餐后,苏沫如约而至,虽然韩宇辰百般不愿,但仍旧陪同一起来到了郝立仁的家。“郝爷爷!郝梦圆!快开门,我是苏沫!郝爷爷,郝梦圆!不要睡懒觉啦!”“吱……”在苏沫惊雷般的拍打下,门吱呀的打开了,但开门的并不是郝立仁或者郝梦圆,而是唐云珂。只见他身着白色T恤,和休闲裤,一改往日少年老成的模样,在面对苏沫的时候,他愿意变成一个明朗少年该有的学生般模样。“小苏沫!你来啦!”唐云珂的喜悦溢于言表。“大哥哥!早上好呀!”“早上好,小苏沫!”唐云珂邀请苏沫进屋,韩宇辰也随着一起。自始自终唐云珂没有与韩宇辰有过任何言语及眼神的交流。唐云珂需要了解的资料,会有其它人向他汇报,还没到他亲自询问的地步。“咦?大哥哥,怎么没看见郝爷爷和圆圆呢?”进屋后,发现除了唐云珂,屋子里没有其它人。“他们去市里了,好像是要拖什么东西出去卖吧。得晚上才回来。”唐云珂昨天就已经安排好了郝立仁与他孙女的临时住所。而唐云珂暂时一个人先住在这里,至于住多久,他自己也不确定。他好像喜欢上了与苏沫一家的相处方式。

应唐云珂的请求,苏沫带着他游览了连溪山。同时苏沫也发现唐云珂的腿好像变的正常了些,走路时少了些许磕磕绊绊。而韩于辰一直紧跟在苏沫身后,只有在苏沫与他对话时,才应和一声。而他与唐云珂的互动方式就是互相无视对方。而苏沫最开心的,是那几天有两个哥哥陪着自己,觉得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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