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想和灵兽战斗？”
“是的。”陈尤凡没有加上任何不必要的言语，说了实话，“我想进入传送门，消灭灵兽。我应该待的地方是灵墟。”
“我的老天爷。”徐明德睁大了眼睛。
作为一个站在顶端的人，他可以通过观察某人的眼睛来判断他们是否在说谎。
毕竟，要想登上顶峰，需要有这样的洞察力。现在看着陈尤凡的眼睛，徐明德知道，他的眼神告诉了自己，他说的是内心最真挚的想法。
他对陈尤凡的看法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我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最初觉醒成为御灵师的时候吗？”
徐明德已经太老了，不能充分发挥出他的力量。因此，他没有再继续猎杀灵兽，而是寻找一种不同的方法来帮助这个国家的正常运转。他卖掉自己的家业，以获得创建御灵圣殿的资金，召集御灵师，并利用自己的职权进入灵清帝国权力中心，为御灵师制定法律。
然而，无论他多么努力，他心中都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失望。
“如果我只有二十岁，不，哪怕只是年轻十岁，我就可以和这样的男人并肩作战！”
徐明德把手放在胸前。
“砰砰、砰砰、砰砰！”
本来随时都可能停下来的心脏现在正在剧烈地跳动。
“我的心居然还有一天能发出这样有利的声音。”
这是一个很好的声音。
“奇怪……”与此同时，陈尤凡很困惑，他拒绝了徐明德，以为会被殿主赶走。
可奇怪的是恰恰相反，徐明德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保持着愉快的表情。
“好吧，这并不重要……”
陈尤凡已经说了所有要说的话，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对徐明德说：“我妹妹一个人在家，所以我现在就走了。”
“谢谢你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和我聊聊。”徐明德站在陈尤凡身前，递给了陈尤凡一个暗金色形似云朵的吊坠，几乎是徐明德专有勋章的缩小版，“这是我的信物，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请随时带着这信物到御灵圣殿来找我。”
徐明德温和地地笑了。
陈尤凡是对的，灵墟才是强大御灵师的归属。
尽管他没能招募到陈尤凡，作为御灵圣殿的殿主，徐明德想用他能用的方法帮助这个年轻人。如果他说的直白一点，那就是他喜欢这个年轻人的精神。
不过，对某人产生了兴趣就常常导致唠叨，他还是得在陈尤凡离开之前离开提个建议。
“一个人是无法独自攻掠一个高阶灵墟的。所以，请小心你决定要加入的协会。”
毕竟，你的决定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听了老者诚恳的劝告，陈尤凡发自内心地笑了。
“谢谢。”陈尤凡把信物收进外袍的口袋里，轻轻地对徐明德道了声再见，然后离开了医馆。
“呼——”陈尤凡走后，徐明德长呼了一口气。
“您没事吧，殿主？”梁河山怕老人的身体出现了状况，急忙跑到徐明德身边。
然而，徐明德却微笑着举起一只手，“不，不，我没事。”
他很久没有感到这么高兴了。
在享受了一段时间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的感觉之后，徐明德转向他藏在暗处的贴身下属，下令道：“取消我今天的所有安排。”
“但是，殿主，您今天还要和皇室成员开会……”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他咧开嘴笑，“我不想看到那些怪人来影响我这种愉悦的心情。”
即使是在剩下的时间里，徐明德也想细细品尝这种全身心的愉悦。
突然，他把目光转向梁河山。
因为看到殿主徐明德难得的笑容，梁河山也嘴角带笑，“殿主，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好吧，没什么，但是……”停顿了一下，徐明德把手放在下巴上，“你和我，我们两个今天去喝一杯怎么样？”
听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请求，梁河山尴尬地笑了笑，“我不太擅长喝酒……您介意吗？”
“怎么能这么想呢？”徐明德半开玩笑地说，“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你的酒杯有多大，就意味着你能拥有这个世界多少的财富？”
“对不起，殿主。”梁河山尴尬地把手放在脑后。
“我在开玩笑，这种好心情甚至能让我开玩笑了。”徐明德笑了笑，目光眺望向不知何处的远方。
好吧，他真正想和他一起喝一杯的那个人已经走了。
徐明德看着陈尤凡的背影消失的走廊有些出神。
“御灵师陈尤凡……”
那家伙能喝多少？徐明德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他举杯痛饮，并相视一笑。
陈尤凡以一种不紧不慢的步调走回了家。
他以陈梦然为借口借故离开，但其实要再过一会儿他妹妹才会到家。
陈尤凡慢慢朝家走去。
一个奇怪的声音莎莎作响，他转过头来，才发现是一只路过的野猫一窜而过。它的眼睛在黑夜中显得是一种诡异的亮光。
或许是因为他们住的街区太过偏僻，本应该是华灯初上的时刻这里却显得多少有些阴森。
陈尤凡突然想起了最近的一则闹得沸沸扬扬的传言，人们都说这附近发生了一连串谋杀案，受害者都是女子。
而他妹妹经常在深夜走这条路回家。由于陈梦然就读的学院就在这附近，即便陈尤凡无需再担心自己付不起高昂的房租也无法随意搬走。
他开始忍不住担心起来。陈梦然只是个念书的女孩子，如果她遇到了什么危险，陈尤凡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如果他抓住了凶手，那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
可他也无法因为担心就在晚上巡逻。他能做点什么吗？
在交叉双臂思考时，陈尤凡突然笑了：“我可以把这个任务留给别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以使用很多“别人”。
“出来。”在他的召唤下，亡灵军出现了，“五个就够了。”
士兵们和陈尤凡一起征讨灵城，已经变得相当强大，他们看起来很可靠。
“从现在起，你们就是这片地区的守护者。从现在就开始巡逻吧。”
他一说完，士兵们就恢复了他们的黑雾的形态，他们的阴影消失在各种建筑物和物体的阴影中，悄无声息地在附近移动着。
“很好，就这样，巡逻时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真可爱。”
只要这个连环杀手不是高阶御灵师，亡灵军就不会败阵。
况且，即使其中一人倒下，陈尤凡也会立刻知道他的一名士兵出事了。他现在是个赤金阶御灵师，或者说即将“成为”赤金阶御灵师。实力达到了这样的高度，感官是非常敏锐的。
他最后看了一眼宁静的夜色，看起来一片祥和，于是转身回家了。
“你说你想吃东西，所以我跑过来。但你要就请我吃这玩意儿？”
“什么？你看不起长春坊吗？……这是一个珍贵的地方，在这里我和大哥分享了一段难忘的记忆！”满脸通红的金青鹏放下酒杯的时候，鼻孔也被磨得通红。
“那你为什么叫我到你的宝地来？”金青月看起来觉得金青鹏不可理喻。
她正要睡觉，金青鹏却突然向她传音。
“娜娜，过来让我高兴一点！”金青鹏传音术里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叫谁娜娜呢？”虽然不耐烦地吼道，但金青妍觉得他的哭声听起来很难过，她还是决定穿好衣服出来。
没想到他带她去的地方就在这里。这个妙龄女子在一个富豪之家长大，现在是灵清帝国帝都人眼中的名媛。当然，她本身并不像名媛淑女一样优雅温柔。但她从小到大成长的环境是十分优越的，因此，她禁不住对金青鹏选择的“吃点东西”的地方感到震惊。
她匆匆离开家，穿得很随便。即使她戴着一顶带兜帽的斗篷掩盖住自己出挑的面容和娇躯，男人们的目光还是不断地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点。”她用烧酒把金青鹏的空杯子倒满，问道。
“大哥不理我了！他拒绝了我的传音术！”金青鹏眼含着泪光把烧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嚎啕大哭起来。
“你是……因为实在找不到要找的人所以才把我叫出去了？”
金青鹏哽咽着点点头。
“啊？！”金青月目瞪口呆，她从来没有见到过金青鹏这幅狼狈又好笑的模样，而这竟然仅仅只是因为他暂时联系不到某个人？
“白痴。”
“你怎么骂我啊？”金青鹏呜咽着。
“你的传音术是不是在十秒之后就自己消失了？”
“……是啊，这又怎么了？”金青鹏抬起头，虽然她说对了，但他还是茫然地看着金青月。
“得了，这只是因为他所在的地方有什么结界屏蔽了传音术。要么是他在灵墟里，要么就是在什么灵器过多的地方。再不然，就是他在和什么人谈了一些不能透露的事情，屏蔽了任何传音术或者探测术。”
金青鹏怔怔地看着金青月，似乎在艰难地理解她到底说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