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不去。
“好。”
眉头微皱了下,抚着素颜发丝的手轻轻一滞,瞬间恢复。
不管如何李逸尘是真的救了颜儿和腹中的宝宝,而且是用他的命换来。
于情于理他们都该去送他最后一程。
他可以让颜儿在府里歇着他自己去,可这样的话怕是颜儿心里更会留下结了。
他不想这样。
反正只是路祭,届时多穿些衣服准备周全点就是了。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话题不知不觉的便转到了三十晚上的那一场刺杀,素颜是觉得有点奇怪,战北列竟然到现在一点动静没有,是真的没有找到线索还是他另有谋划,不管如何她并没放在心上,可她担心的却是战惊寒,“宫里皇上那边一点线索也没找到吗?”
“有,查到了一个御前侍卫副统领,被父皇给下了大理寺了。”
竟然是御前侍卫副统领……
那就难怪那些黑衣人能闯入内宫,又可以避开战北列龙卫军的眼了。
她摇摇头,“那皇上想来肯定要气死了。”
想想也是呀,战北列那么高傲的人被自己的属下背叛,他不气死才怪。
“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御前侍卫副统领背后有前皇上的影子,我更从另外的渠道里追查到之前辰王的身影……辰王现在还在宗人府天字大牢,是不是有人针对谋划什么还不清楚……所以,这些事不是你我该操心的,你也就别多想了。”战惊寒轻轻的帮着素颜揉着肩,看着她如玉般的眉眼嘴角微微勾起来,“你现在做的就是要好好养好身子,同时让咱们的两个宝贝安安稳稳的出世。”
“可当然,咦,你刚说什么,什么两个?”
素颜噌一下自战惊寒怀里钻出来,瞪大了眼瞅向战惊寒,眼里的火苗噌噌的窜。
别告诉她这肚子里的是两个……
下一刻,她的祈祷成真,战惊寒有些懊恼的摸了摸自个的鼻子,“我刚才好像忘记告诉你了,你晕过去的时侯御医诊脉,说是两个宝宝……”越说声音越小,在素颜嗖嗖嗖小刀子一样的眼神下到最后索性只余下那一脸讪讪的笑了,小心的打量着素颜,他有几分迟疑的看向素颜,“颜儿,你不高兴?”
高兴,高兴个屁,这年头女人生产就是个鬼门关。
有多少难产而翘脚的女人呀,一尸两命的,母去子留的,孩子保不住的。
一个都这么危险了,还偏两个。
再加上她身上的寒毒,本身一个她就担心的要命,还两个。
“你很高兴么?”
素颜眼角竖起,哼哼唧唧的看向他,大有战惊寒敢说一个高兴她要抬脚踹人的驱势。
“颜儿不高兴就是我不高兴。”
丢一个算你聪明的眼神,素颜自个把脸窝在战惊寒怀里静静的靠了一会,有些闷闷的声音响起来,“阿寒,我有点担心……”她担心自己不能看着孩子们长大,她担心身上的毒会影响到孩子们,她担心孩子们能不能正常出世,她担心的很多很多,可是下一刻,素颜的头被人轻轻的抬了起来,战惊寒温柔的眼神看下来,深邃而幽深的眸子里一片专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有我在,咱们的宝宝一定会没事的。”
“嗯。”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素颜却是莫名的眼圈一酸,她可其有幸遇上他?
下一刻她把头整个又埋到了战惊寒的怀里。
正月初九,李逸尘的灵柩出城,战惊寒派了得力的管家去了威远侯府,自个则带着素颜去了城门外不远处侯着,至于安哥儿,不管素颜如何说,他独自一人去了侯府——虽然素颜也怕他在府里会受到委屈什么的,可安哥儿去执意送李逸尘一路,他说要从李府到下葬……再有李逸尘之前也早做了准备,在李氏族里已经把安哥儿的名字列了上去,虽不是嫡出,但却是庶长子,再者府里还有黄夫人和老威远侯坐镇,就是再乱也不会闹到哪里去的。
巳时中,钦天监选出来的吉日吉时,宜下葬,扶棂等。
远远的一队人缓缓行了过来,漫天白色若雪花般在旋转飘舞,然后落地。素颜的目光自走在前头的几个人身上掠过,在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半大孩子时怔了一下,这应该是李逸尘和芷宁唯一的儿子了,她看到被人扶着在后头马车上哭晕过去的芷宁,看到一脸哀凄却没有掉半颗眼泪只是脸上一片迷惘怅然的安哥儿,最后落在中间被两排身着白衣的男子抬着的上好楠木镶金边刻花纹的棺木上。
里头睡着的就是李逸尘了。
那个她初见时紫衣风流,少年轻狂而肆意张扬的威远侯世子。
那个一身绵绣华衣,有着几分富贵纨绔子弟性子,任意而随心,不把女人看在眼里,却又莫名可笑的说什么责任所以要她委屈接受一个平妻进门的李逸尘。
那个哪怕就是她执意和离,在帝后面前亲口认下妒妇也不愿与之共度的李逸尘,却可以在最危紧的关头给自己送信,为了她又一次成为上京城的笑柄,在大街上对周子默大打出手的李逸尘……一个个的画面转换着,到最后,成就那个紫衣滟滟,隐忍而幽凉,低调而清寒的李逸尘,扑身护在她身前的李逸尘,最后生死关头一纸离书休掉芷宁,说什么生前同床异梦两相纠缠,死后决不再同穴的李逸尘……
还有那最后一眼,复杂至极留恋至极的李逸尘……
诸多的李逸尘到最后却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