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小说前五章主要以散文抒情的表达方式,渗透《闻海》主旨,开篇突兀,冗长,但蓄力是为了发力,磨练是为了成长,任何情感的酝酿,精神的【觉醒】往往都流淌在时间长河的每一处水波中……
于泽一中初中部8班教室
白海,此刻,完全看不懂这些,甚至以鄙夷的目光去打量这些绵绵软软的文句,他是见不得这些无病呻吟的,他也不喜什么美文欣赏,优秀作文品读,无感甚至积压了一种厌烦,“安宁平和,无愧于死亡”,这特么我佛了,我一个初中生念叨着这些,他十分费觉这样的用笔。
这样的年纪,听到这样子的抒情作文,生命一下子不知道沉重几吨。
这周四语文课,除了分发试卷,讲评考题外,秦老师还会留出一部分时间,让同学们赏析年段优秀作文。
“白海,白海”语文老师,火辣辣地点名,像一串麻辣味的火锅鸭肠串串。
画音断断续续的,直接精准地插在白海的课桌上。
白海是被全班的焦灼的目光一瞬间盯死的,白海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根刚挖出土新鲜的白萝卜,因暴露在焕白炽热的日光下,保留水分的表皮果肉正在人间蒸发。
“白海,我刚刚说什么你听到了没有,下次作文少一些抒情,多一些描写”,老师见到白海回神以后,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深究“语重心长”的背后,是对这次作文的不满意。这一分钟,白海又一次深刻体会到什么是被目光扇了一巴掌的尴尬。
“老师”,白海慌忙失措地站起来,“我下次会注意”,说完,望了一眼刻板严肃的语文老师,然后把头弱弱地低下,这是一种承认错误后的释然,目光如豆锁定在前桌正在抖腿的深黑色的运动鞋上,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这双鞋上有几处划痕。
这次班级语文考试,白海的作文分数拿了全班倒数第一,其实他的语文水平也不差,就是自作多情的,写了不符合文体要求的散文诗。老师本就心里有气,又盯到这会儿走神的白海。
“该讲的也说了,同学们写作文看好格式要求,不要因为这是年段模拟测试,就不重视,没压力。”
其实老师已经把话题转向这次年段的几篇优秀作文,和分析试卷的点评了,白海也安静地坐下了。
“安宁平和,无愧于死亡”,我特么根本就不想瞎几掰。耳边也没细听老师在具体评讲啥,语文作文这种东西除了靠积累,灵感也很重要吧。
……
上周日是年段的模拟考试。
白海又想起上次语文考试,在剩下的一小时里憋着屎意,凭多年吃火锅麻辣底料的经验,他知道肚子里的文章一定比这场考试作文精彩丰富,这本就紧张的气氛,显然阵痛更让人头皮发麻。
随着这此起彼伏的绞痛,白海在渴求这来自火锅的“深切告白”,可以暂时给自己一点呼吸缓和的余地,这才发觉:想念是会呼吸的痛,自己也想尽快结束这种模糊又深刻的模拟的语文测试。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什么”,这是人生的致命三连,而此时此刻,这样一个哲学困扰世界的问题,已经有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那就是麻辣火锅串串的物语:热烈痛快的开场,再还以轰轰烈烈的落幕,像极了一场彪悍的恋爱,没有安宁平和,彼此无愧于相遇,其实关键是释然的那一刻。
“老子这次不敢了,下次我一定吃微辣,管住嘴,给我一次重新的改过的机会”。这是白海的心声,我知道他的心理防线以溃。
白海匆匆结笔,填了名字,就下课了。他知道他要赶在最后一次海边潮水涌来时解决当下的“儿女情长”。
监考的语文老师,见他匆匆交卷,还替他检查了卷子。
他—初中—15—白海,教室的正数第七排,靠着窗。泛蓝的玻璃窗,能望见遥远的蔚蓝的天空。
他在班级不算活跃,偶尔与同学们说说笑笑,也有着初中生应有的青涩,青春的张扬的一笑,显得友好和善。
而就在刚刚语文课的尴尬收场,已然令白海欣慰,至少“火锅门事件”可以划上一个句点。
……
于泽一中初中部8班第二节英语课…
“白海?”英语课,老师让白海念完形填空
哦,ABCCD BCBAB……
窗外,摇动的树枝…风悠悠荡起。
“上课要专心点,坐下吧”。
“哦”。念完选项,错了3题……
白海,简单干净——那是一种咸咸的像海盐的气质。白海英语成绩中等偏上,老师也挺喜欢这个小伙子的,第一次在年段班级走廊,偶然碰见白海,清凉海水般,就留下了印象。
英语老师,是前年刚调任过来的年轻新教,虽然气质文静型,唯一的“缺点”就是凶不起来。
……
白海,正值青春期,脸庞的棱角逐渐分明,荷尔蒙的生化与这“海盐”的体质相互促进,像一颗沐浴阳光,晒得饱满而鲜明的青芒果,挂在树梢,令人有点流连。
……
下午最后一节活动课…
周四的活动课,每个班级会先同一锻炼,队列整齐地组织慢跑3圈,随后各班领取活动器械,自由活动为主。
自由活动时间内,白海正漫不经心地在学校里逛着,学校操场的主讲台后面,平时很少有学生会去,白海只是觉得这块地方树木葱茏,显得僻静着。
……
白海正看着花草走神,突然看着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我去,什么情况。白海平时也不见得这般诡异的事情,那中年男子,我去谁他妈还管他长啥样,只有一个人影,甚是猥琐,一股风流邋遢的酒肉味,“学校保安室都没见着吗?”
然后,抬头看了眼2米多高的围墙,有顺带看了6米高的树,这排种得整齐的树,老道士钻进来地?
老道就在后头站着,微醺。
“喂,这是学校,酒醉了就别逛,你就在这呆着,我去叫管事的保安啊。”说得自己都心虚。白海没那么心好,赶紧撩搁下话,能别开就跑。常有喝醉的神经病,就爱跟着人,想着就慌。三十六计,赶紧跑。
老道醉酒貌,耷拉着脑袋,靠着一旁的树。
年轻人,你摊上事儿了。命数太乱,得要捋一捋。
白海说:“拉倒吧,神经。我的命儿好得很!白海心里反驳道:我爸妈说我五格满级?”
老道叹气:五格满级?唉,语文作文考试都没及格吧。
后一句,白海无力怼,只是这家伙会读心?白海不信,觉得只是狗屎掉狗坑,中了。老道,醉了吧?算命这行早就过时,糊弄不了人了。
醉老道,笑了声,我不给人算命,我观缘,你的命数有顽石,不造作?说着,捡起个小石子,投进了啤酒罐里,石头入酒。“我没醉,是这石头子是醉了”,然后转身就走,沿着这条路,嘴里嘀咕着。
白海在撇清眼望去,自然再无人迹,那老道士随乘着一阵“黑风”消失不见,只是隐约能辨认出人声在回荡,好似传音般,你可以来…“海边山岩”…那…找我。(天机:黑风?我去看看,哪有黑风,我这开场阴森森的,走恐怖场?年度问题之“黑风”特效。)
白海,闻见这话音刚落,心中一阵凌乱,像极了一旁的枯枝落叶经久未收拾地堆积成的抽象名风—《呐喊》。“有点东西啊,我活久见鬼了,倒霉孩子”,赶忙又回到操场去了,但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