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只见苏九平堪堪要被那刀砍中,那身子常年在山林中锻炼出来的灵活就显现出来了,他身形一扭,抬手一推,便让那口刀砍在身旁的岩石上,将那岩石切得开来。
苏九平顿见此景,眼孔一缩,甚为后怕,顿时抄起手边的衣服向身后退去。奔行中,苏九平一边穿衣一边凭着对地形的熟悉躲避着后面劈来的刀风,不禁眉头大皱,这还没离开云南城的地界就遇见歹人,这之后的路可得小心。
但毕竟未来还远,眼前的麻烦还是要先解决。
苏九平一边奔行一边想辙,心里也有些焦急起来。
跑着跑着,突然眼前一亮,暗道一声:“天助我。”
只见得这前方有一小土坡,这个土坡之前苏九平与小伙伴来过,绕过土坡正面有一个口子微微向下倾斜的地洞,甚为隐蔽,之前与小伙伴在洞口躲过一次雨,是个暂时躲避这歹人的好去处。
如此想着,苏九平向着记忆中地洞的位置跑去。
后面这些匪人是越追越近,个个都将自己身上的灵力灌注在双腿上向他奔来,苏九平再对地形熟悉终归也只是一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中的普通人。
眼看着他就要到了地洞,身后的大刀突然带着风再次向他劈来,苏九平又是身形一扭堪堪避过,但是衣服还是被刀风带着划开一道口子。
苏九平心道:“好险!”然后倏忽一声闪身摔进了地洞。
待到他缓过神来,又急慌忙站起身,向洞内走了几步,躲进了暗中。
隐约洞口传来外面匪徒商量是否要进洞的声音,其中一人言语:“大哥,咱这等啥呢,咱干哈不撒冷痛快的追啊,那小子跑不远了。”
另一人似重重踢了他一脚:“你是虎还是彪啊,你知道洞里啥情况啊,就追。”
又一人:“哎哎哎,你俩别打行不行,这小子看他刚才那穿着指不定是啥赣通城的大宅子的少爷,我觉得多少有点油水,但是我估摸着这个洞也不深,咱这样,不如咱进这个洞口等着,这小子等不了多久就得出来,咱可来个等兔子。”
这时,似乎这伙人的大哥发话了:“等兔子,等啥兔子,那叫守株待兔,不会说别整那些没用的,但是话说回来,我觉得老五这主意是个办法,咱在这等等,他不可能搁这儿待一辈子。”
苏九平听着这帮人的商量,又悄悄向洞内闪进了一点点,耳听得洞口那窸窸窣窣传进来那帮人进洞的声音,甚至隐约有了起火光。
苏九平心中有些纠结了起来,这个洞当初也只是在洞口躲雨没进去过,看这帮歹人的架势还得是个持久战。
但他也无可奈何,自己体格虽然这些年在父亲的拳打脚踢下强了一些,但终归再怎么着也不比外面那些人有灵力的人强。虽然这些人可能只是有着几级灵力的小灵师,但瘦死骆驼还比马大呢。
权衡再三,苏九平觉得自己还是小心一些,再往里头走走吧。
其实洞内情况如何苏九平也没个准数,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地洞还挺深,也就是洞口处倾斜了一段路,后面路不仅平整,还是直直的一条道,连个分叉口都没有。
苏九平两眼摸黑慢慢摸索着前进,心中暗骂:“该死,怎么没有灵力呢,要是有灵力不过多少还可以化出点灵火出来照个路。”
估摸着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了,身后匪人的声音早没了踪影,洞是越深越黑,路也不像洞口那般齐整,开始有了一些崎岖蜿蜒,又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的路,苏九平终于觉得可以稍稍放松下来,走这么久早累了。
刚要坐下歇歇,听得洞的深处似乎有呼呼风声传来。
苏九平感到有一丝奇怪,起身又往洞深处走了几步,只见得洞中不见暗反倒开始有了一丝丝亮光,甚至还有点点微分带着些许水汽扑来。
苏九平微喘着小跑了起来,那先初的一丝丝亮光渐渐地变成一个光点,光斑,最终豁然开朗,望眼欲瞧,原来这洞的深处有着一大片的湖泊,闪闪微光,湖水在微风中荡漾。
抬眼观看,两边峭壁,高耸百丈,洞顶有一豁大的洞口,似乎还可瞧见外面的云彩蓝天。
苏九平大喜,刚一场奔波又累又渴,急慌忙跑到湖边开始牛饮。此时苏九平未注意到,他手上的手镯开始轻微震动,起初只是丝丝,后来越震越厉害,接着又开始发热发烫。
苏九平发觉了异样,停下了喝水,抬手观瞧自己腕上的镯子,心中骂道:“不知道这个镯子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了。”
手镯越来越震的厉害,突然“呼”的一声,拽着苏九平往水里猛扎,苏九平“啊”还未喊出口,就被镯子带入了水中,镯子拽着他是越沉越深,无论苏九平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镯子的下拽,更没办法把镯子脱下。
此时镯子已经发烫得厉害,在水中也已经将苏九平的手烫的通红,这要是没在岸上,苏九平怀疑自己这腕子估计是要废了。苏九平纳闷这镯子多少年没这么厉害过了,自从他灵力消失以来,只要他不去喝酒,镯子也挺消停的。
不过此时的苏九平可没工夫想那么多了,因为他已经开始觉得憋不上气了,但是镯子还在拽着他往下沉。
渐渐地,苏九平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终于眼前一黑,道一声:“吾命休矣!”,不知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