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满满的红色丝绸布都撤了,挂上了白布。
白布在空中被风吹的轻轻飘荡,灵堂里不禁传来许许哭声和哀嚎,显得有些凄凉。
程府的老爷和夫人以及下人都穿着丧衣,一个个低着头,神色凝重悲伤,准备着程小姐的后事。
贺府的贺老爷子和夫人带着贺匀也是穿着一席丧服赶来。
程夫人在灵堂里泣不成声,眼睛哭的通红,还带着血丝,手不停的在颤抖,“芸儿啊!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啊!”
程老爷子在一旁也是眼睛通红,安慰着夫人。
贺老爷叹了口气,“天无绝人之路,节哀顺变。”
贺匀默默的流下了泪,“程芸是个好姑娘。”
整个程府都在默哀,本是一个大喜事,却在转瞬之间,喜事便成了白事。
此时的白初颜和墨长卿也在一旁,穿着一身白衣,显得异常沉重。
白初颜看了看赵青旭给程芸的那封信,再看了看躺在棺材里安详的程芸。
眼眶被慢慢浸湿,泪珠夺眶而出。
她吸了吸鼻子,悄悄的将眼泪擦去。
“你哭什么?”墨长卿看了看她,并给她了个手帕。
白初颜接过手帕,往脸上擦了擦“可怜了这对痴情男女,程芸是个好姑娘,我想,她一定很爱她的赵哥哥吧。”
既然你无力娶我,那我便随你而去,就算去了奈何桥旁,也希望娶我的是你。
他让她选个好人家嫁了,可程芸她怎甘心,她不甘心与别人拜堂,就算死,娶她的人也只能是赵哥哥。
程芸今生是等不到他了,但来世还做赵哥哥的芸儿。
墨长卿拍了拍白初颜的肩膀,示意她不要伤心,毕竟,事情总是很复杂……
“程老爷,可否能给我看一下那只桃花簪子?”墨长卿说。
程老爷就随手将桃花簪子给了他,眼睛有些红红的,脸上的泪还未干。
墨长卿摸了摸簪子,又看了看簪子的底部,思索着什么。
她把簪子放到白初颜眼前,“你不觉得这个簪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白初颜摸了摸簪子,“没什么呀,只是普通的簪子。”还满脸疑惑。
墨长卿从白初颜乌发上抽了一根簪子。
“你做什么?”
墨长卿将两个簪子放到了一起,“你瞧,这两个簪子”
白初颜看了看,“我知道了!这个程姑娘的桃花簪子底部更尖锐一些”
“对,这普通的簪子,若是刺向自己,并不能造成死亡这样严重,而赵青旭给程姑娘的这枚簪子,底部却是异常尖锐,足矣可以致死。”
墨长卿摸了摸簪子的尖锐处,“簪子其他地方有些亮而刺眼,唯独尖锐处有些粗糙和暗淡,此处尖锐,像是被故意打磨的。”
白初颜有些惊讶,眼神尖锐,“卿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簪子是赵青旭故意打磨尖锐,程姑娘可能用这个簪子自杀?所以,程姑娘的死…另有蹊跷?”
墨长卿默许的点了点头,“而且…赵青旭可能没有死,当然,这些我只是猜测。”
程老爷听到了也是大为惶恐,焦急的说:“芸儿就是太傻了,都说那个穷小子不靠谱,谁对芸儿好点芸儿就信了”程老爷边流着泪边说道。
“若是墨公子能够替我找出真像,定重金感谢!”
墨长卿推辞道:“这些事情交给捕快调查就好。”
程老爷叹了口气,“家丑不可外扬啊~”
墨长卿看在新郎子是贺匀的份上,“定会给程老爷一个交待!”
白初颜在一旁,“也带上我!”
他同意了帮程老爷调查真相,程老爷有些激动,“谢墨公子!若是能找出原因,定会给墨公子和白姑娘厚待啊!”
“程老爷言重了,告辞!”
说完,便带着白初颜走出了程府。
安阳街上照常热闹,终于走出了程府的那般冷清。
白初颜拿着那桃花簪子边瞅着边说:“卿哥,我们怎么找?”
墨长卿思索着,再有几日便是士兵战而回归的日子,他们自然会回来探望家人。
“待到士兵回归,你我二人便去寻赵青旭,看看他是否真的活着。”
过了些日头。
安阳城里挤满了人,是那些士兵回来探亲,一个个士兵魁梧高大,个个提着柴米油盐给自己家送去。
墨长卿和白初颜躲在一旁的墙角边,静静看着。
墨长卿猛然揪来一个穿着土衣的士兵,“哪个是赵青旭?”
那个士兵有些惶恐,“你们干什么?”
“快说!”
士兵想要挣来墨长卿的手臂,却见墨长卿随之抽出了剑,“那…那个!那个身穿白衣,背着大包袱的那个!”他指向那个站在小摊旁比比划划的人。
墨长卿松开了士兵,向那个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