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入眼帘的是朦朦胧胧的还未褪去黑色的夜,道两旁孤独的路灯相隔甚远,只能照亮一部分前行的路,偶尔出现的三三两两的汽车飞驰驶过,似乎不想在这里多待片刻,稀稀散散的几颗星静静的躺在这漆黑深处,好像也不愿意光顾如此凄凉之地,就连夜间值班的月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冬夜无情,不带有一丝温润,寒风袭来,是浸入骨髓般的冰冷,仿佛要抽走身体里的所有温暖,只剩下如掉入冰窖般僵硬的疼痛,就连路两边的那不知名的光秃秃的树儿也被这妖风摧残的体无完肤,没有了一点生机.......
“我不是灵魂体吗?怎么还能感觉到这寒冷?”我颤抖着身子,一切的感受是那么的真实,睡觉时只穿了身睡衣,现在依旧如此。
“我不是和你说了嘛!你仍然保留了人体的感官,是有感觉的。”她无意的回了句。
“那你怎么一点事没有?”我看向她好奇的问道,手不停的打着哆嗦,连说话都感觉费力。
“我已经习惯了!”她淡淡的撇了我一眼,有些不屑。
我略有不信,也有些不爽。
“你不是说要带我寻找答案,给我解惑吗?这是什么鬼地方,来这干啥?”我埋怨道,是真心一秒种都不愿在这待下去,瑟瑟发抖啊。
“快了,快了.......来了!”她看着那深黑,没有表情的回道。
我一愣,随着她的目光看去。
“哗哗哗,刷刷刷......”很有节奏的声音从远处的黑暗中传来,听起来像是用大扫帚清扫地面的声音。
近了,近了,声音越来越近了,借着昏暗的那点灯光,我终于看清了这声源。
一位身穿清洁工服的老奶奶,在扫着地。
可能是岁月不饶人的缘故,她有点驼背,身上的衣服也被流年侵蚀的破烂不堪,到处都是缝缝补补的痕迹,也不知能否抵挡这冬季的寒冷,她吃力的拿着比她还高一些的大扫帚有规律的挥动着,虽然吃力,但枯黄且布满了皱纹的脸上却没有留下一丝吃力的表情,反而是那么的平静,看不到一点波动。
干枯的双手被冬风吹走了样,更像是那开裂的树皮,没有一点点血色可言,每迈动一步都要停下来缓一会,颤抖着轻轻呼出一口浊气,裹着一份温暖,还未曾与双手有一点接触,便袅袅升空,被这寒冷所吞噬,仿佛从来都不曾有过,就好像刚刚燃起的一点火光瞬间熄灭了,消失的轻巧而安静。
看着这一切,我内心似乎有些不平静了,是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感触吧,或许只是那么一瞬。
“我们来这就是为了看她扫地吗?”我不咸不淡,语气平稳。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呵呵,是我闲得蛋疼,还是你闲的......”说到最后俩字愣是没有说出口,只是看了她一眼,冷冷一笑。
“算了,你要想看就看吧,我可无福消受,恕不奉陪。”
说罢,我想要转身离开,却又不知去哪?
“没用的,你离不开我身边五米的范围。”她看向我冷嘲道。
嘿,那我还就不信了,我坚定的迈出步子,一步,两步......
很快接近五米,当我再次迈出一步时,灵魂似乎被什么牵引着,突然一股强烈的吸力传来,像是被人猛推了一把,不自主的往后退去,最后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