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于自己人际关系处理方法的感觉就是,疲于应付,却又不得不沉迷其中。我需要用表面的微笑可怜地维持住薄弱到一吹就散,转头就变的友情。
高中似乎就是这样维持着人际关系。不过,也确实遇上一些温暖。高一的同桌,吸取了蔡小歆的教训,我记住了和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军训涂防晒霜的时候,我尽量用客气的语气问了一句:“请问可以借我一下你的镜子吗?”她点点头,不做声,把镜子推给了我。后来她问我说:“如果我一直按我第一次和你说话的样子,你是不是会相信我很文静。”我说了句信你个鬼,一是不信她会一直装着,而是不信她会一直让我们这么觉得。
她说话很直,在我还活在蔡小歆营造出的的高情商的氛围中,是她第一个打碎了我的痴梦。她会说,关我什么事,那又怎么样,原本,蔡小歆的反应都是认真耐心听我说完后给出意见,或是劝导安慰,反正不会是如她一般的冷言冷语。刚开始,我是一愣,生闷气。可是,现在想来,她说的一点没错,这些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我和她的交情不过是坐了一年半载的同桌而言。
这些话,初听起来显得凉薄,可确实能帮自己省下很多听别人废话的麻烦。而且,如果她真的愿意听你说下去了,就说明你这个话题确实引起她的兴趣了,而不用去费心观察微表情猜测你是否真的愿意与我聊天。起初一段时间,确实和她的关系不怎么好,现在回忆起很多细节,实在是我做的不对。我包容她,她也在很努力地包容我。
后来,我想了想,她与我人际关系处理方式的不同。也许她是值得长久交往的,可是我,也许短暂看来,我一直都是笑脸,可是,看不出真实的情绪,便显得像在演戏,不会表达自己的情绪,倒不值得长期交往。
我一直在想,我到底能不能流露出真实的情绪。刚开始,我把它归结我对环境的安全感不足,我不敢把自己真实的表露出去。我处处想着别人,因为不想再欠下人情债,不想在回忆起一段关系后留下的都是愧疚,我不应该在聊天中总说自己,也不该总是说,我要学会倾听,这样才显得高情商,同时会有更多的朋友。
在高二遇到我的同桌和斜后桌之前,我一直觉得这样是没有问题的。我确实交到了不少朋友,暂且不说交心,点头之交不少。他们俩也是直性子,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只管自己的表达,该生气的时候就一言不发,对所有人都没好脸色,开心的时候就拉着我,抱着我一路跑到从最那边的教室到最另一边的洗手间。
我得承认,我真的很羡慕,他们的快乐那么纯粹,可以完全表达,尽情释放,痛苦也可以那么真实地袒露,她们动摇了我原来的想法。我是不是也要做回自己呢?可是,太久了,我维持原先的方法太久了,久到我都把自己弄丢了,我是什么样的呢?有的时候,我可以生气,可压制怒火,不是必须要学会的吗,从小,妈妈就是这么教我的啊,生气了的一件事就是学会冷静啊,可我就是生气了,该怎么办呢。这个时候,我是表达生气呢,还是尽力冷静呢?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我的表达呢?如果两者反应都是我的,那哪种能把目前的局势为我所用,进而实现利益最大化呢?
我一直在纠结,孔子先生说中庸,可是,哪有这么好做,果断做不到,剩下的就是徘徊在两者之间游移不定,然后,我就忘了,到底哪个是我。
是不是以后到大人的商业场上反而会轻松一点。我只需要装就好,随时摆出一副笑脸,没有人会说你做戏,不真实,因为大家都是这样的,把难过和不满藏在心里,我一向擅长。我也不会羡慕那些直言直语的人,因为我一直是这样。
现在学校的环境反倒让我弄的里外不是人。不过,也许里外都会有和我一样的人,也算不错,遇到什么人摆什么样子就好了。
我觉得痛苦的时间和快乐的时间是相抵消的,也就是说,痛苦是因为快乐,听起来很荒谬对吧,可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不敢快乐。生怕随之而来的难过会让我彻夜难眠,这倒不是要紧的,明天的课和作业才是要紧的。
我哪敢快乐啊。
不敢面对一个人的时候。我可以一个人的,待着清净,什么都可以不用考虑。可是,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尤其是认识的人,只有你是一个人的。本来是件再正常不过的是,在我们学校却变成一件伤自尊的事。不合群,自尊心作祟。每一次一个人的时候·,都会觉得很挫败,感觉被人看到了可怜。
自信一点会好一点,这样心里想着的就是老娘一个人也很好,那是我在成长,我会享受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