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自然考入市第一中学，全市五所重点高中排名第一。在市府旁边不远处。市里领导的孩子都在一中上学。那时代不是完全拼爹的时代。当年的口号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因为包分配。虽然有的同学羡慕市府的同学，毕竟不是主流。大家还是崇拜学习优秀的人。
匪小凡虽然是初中的全校第一，但在高中他就排学校第十。这成绩也很不错了。高中高手如云，很多在私立学校的优秀生都进入正式高中，那年代私立高中不完善，家长怕高考吃亏都进入正式高中。他分到七班，是班上的第一。班长是市长秘书公子封耀。他被任命为学习委员。封耀其实是很不服的。以前自己一直在私立学校排名第一，没想到来到这里自己在班上还屈居第二。父亲官职比自己爸爸大的也有十来个，真是气死人。啥啥都不是第一。
封耀给自己定下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超越匪小凡，他觉得一个平民的儿子凭什么爬到自己头上。未升学前的暑假，人人大肆玩，他早报了三四个补习班学习高中课程。那年头，一般人还不知道补习班，人家已经上了好多年。
勤能补拙，的确。开学第一个月模拟考试，大家还没适应高中知识的跳跃和难度的突然加大，许多人还懵懵懂懂的，人家封耀已经掌握的透透的。考试理所当然是班上第一。这个第一是最惹人瞩目的。因为第一次的第一。许多年后还被同学们记在脑海中。
匪小凡也没适应，他考到班上二十名。班上人看见他的眼神都变了，寻思：这小子实力不好，考高中走了****运吧。小凡也挡不住悠悠众口，俗话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学习委员的职位被剥夺了，考第二的盛男接替他的位置。
学生也是很现实的，原来他学校崇拜他的人全转向封耀。不能说一点不失落。小凡把坏心情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其他人看到还是以往那个低调的普通孩子。原来给他递过情书的校花也对封耀眉来眼去的。小凡觉得挺好的，起码看清很多人的面目。本来对校花还有点情意，这次彻底熄灭，但心情还是很沉重的。
他以往过度相信自己的脑袋聪明，但考上高中的人哪有笨蛋，只要你稍微松懈，成绩立刻下去。这就是高中现象。他比以往更加努力了。不但写完作业，还预习一下下一章。
不在沉默中崛起就在沉默中灭亡。封耀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期中考试马上在眼前。这是高中第一个正式大考，考不好直接影响过年的心情，每个人都是很慎重的。老师也要参加年底评比，也天天洗脑。高中的学生不是一般苦逼。十几门功课，除了音体美、历史地理不作为正式高考科目，其他七门都是高考必考。但是历史和地理在年底是参加正式考试的。庞大的学习量把每个人的脊背都压弯了。无穷的学习资料象雪花飞舞般撒了过来。匪小凡都累得好久没做梦了。他一直憋着一口气希望给所有猜疑他能力的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考试如期而至，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是：匪小凡以高于第二名盛男六十分的成绩稳居第一，在全校也排名第五。这成绩一直保持下去清华去不了，北大没跑。质疑他的人自动闭嘴，现在最新说法是：人家匪小凡实力杠杠的，开学月考人家还没适应。所谓人嘴两张皮说啥都能圆过去。你要是听别人的简直能把你害死。而封耀滑落至第五。不补习，他实力也就这样。他差点气疯。过年的时候，他爸爸领着他拜访各级领导，尽管人人都夸他学习好，他心里还是很郁闷的。到初五，他迫不及待就开始补习。发誓下次考第一。心里还恨上匪小凡了，说：“丫挺，考那么高分干嘛，害老子心理压力不是一般大。”嫉妒心很可怕，无缘无故就可以仇恨一个人，而本人还一点不知道。单纯的孩子哪知道人性的丑恶。
匪小凡的父母在他考班上二十名也没批评他，父母本来都对他靠高中不抱希望，结果儿子不但考上，成绩还相当好，不知道惹邻居多少的羡慕。经常逼迫小凡教自己的孩子。小凡父母都是不会拒绝人的人，有人拿来一斤黄瓜把孩子硬甩给小凡，小凡父母气得要命，也不好意思得罪人，只得勉强儿子教教小孩子。心里其实十分怕耽误孩子考高中。考到二十名，送孩子来学习的人立刻消失，那个给黄瓜的孩子连走故意在小凡家吃掉一盆西红柿。令一家人哭笑不得。这次考了第一居然又想耍赖送来，这次父母坚决拒绝。实在是受够了势利眼的反复无常。那家奇葩人家到处污蔑：白白吃我一盆黄瓜，还不教我孩子，人家学习好了，连老邻居都不认了。周围很多邻居都信以为真，看见小凡一家人都不说话故意挤兑人。小凡父母也没法解释只好默默忍受。国人就是经常听见风就是雨，往往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好人。或许当一个人的才能太出众，众人集体嫉妒你，故意的不明真相。
初一的晚上，大家早早睡着了，因为三十晚上熬夜守岁。小凡做了一晚上的梦，好像把高一下学期的情景在眼前过了一遍。比较特别的是：在一个六月的夏日晚上，木芙蓉的香气飘荡在空气中，小扇子一样的花缓缓飘落，月亮躲进白白的云彩里，他吻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吻得还挺投入的，大概有十分钟。
他被这香旖的梦给吓住了。醒来一直说：“不可能，不可能，简直是胡思乱想。”他妈妈知道他又做噩梦了，就安慰他：“没事，梦而已，别自己吓唬自己了。”他说没事，我不信。其实这梦对于高中生来说比恐怖片还恐怖，莫名其妙就丢了初吻，还是不认识的女孩，还不知道人家会怎么对付自己，万一碰到胡搅蛮缠的父母逼迫自己负责娶她，那自己一生都完了。他丝毫没觉得香艳，只一味的害怕，那年代还是很保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