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生见此变故,趁机甩出两道符咒,黄光把惊蛰按下,这小祖宗总是安静了。
恨生正放松了些,看向地上的顾怀璧。
顾怀璧正神志清醒了些,手肘撑地准备起来。忽觉下颚一阵刺痛,下牙瞬间磕到了上唇,引来一阵刺心的痛。
她手上的伤口折腾了半天有些裂开了,手臂一阵无力,头重重地磕到地上,“什么玩意”接着撞过来,直直地把她贴着地面撞了出去。她一下被冲出门后,闻到身下清新的泥土和落叶的气息,这会真是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恨生本来想扶起她来,却见这起身又猛得倒地再贴着地出去的景象,被那个煤球一样的东西在地上乱弹乱蹦、把顾怀璧撞出去了给惊着了。半天也木头似的立着,不敢动。
顾怀璧抓着“什么玩意”站起,抹了抹脸上的尘土,道:“什么玩意,你解决问题的思路真真奇特。”
想灭了她搅乱的顾家弃魂儡的踪迹,它直接给毁了那一块,谁都查不出。
想让她脱离惊蛰的控制,组织她灵魄融入地域后消散,直接把她撞飞,差点把她灵魄又给撞出来。
顾怀璧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细细地给“什么玩意”擦它身上的沙土。“什么玩意”十分惬意地赖在顾怀璧微凉的掌心里,享受着主人对它的爱护。
须臾,顾怀璧约摸着应该擦去了它煤球一样的身上的尘土,把它随手捞进袖子里。
“什么玩意”:“……”
“前辈。”顾怀璧有些脚步不稳地走向吃惊的恨生。
恨生回过神来,了然地看向顾怀璧袖子里的“什么玩意”,道:“它与你结契了?”
顾怀璧点了点头。
恨生也缓缓点了一下头,看向屋子里仍躁动不安,想要突破身上的符咒桎梏,回到主人身边的惊蛰,终是叹气。
她艰难道:“它会催动你身体里头蚕食你灵力的蛊。”
她又瞥见顾怀璧苍白的嘴唇道:“……只能熔了。”
“惊蛰与我,不能分离。”顾怀璧看向那躁动的金光,眼中满是痛楚。
惊蛰这双软刀一直是给予她庇护之物,而惊蛰的刀元则与她心灵相通。数年相伴,数年作战,惊蛰如她的知己。她的一个刀诀,惊蛰领会得很好。她轻微的灵力波动,惊蛰都能感受到。
而她抚过惊蛰时,心里总是可以平静下来。
她与惊蛰,如多年老友,无需过多法令,一点灵力波动就知晓一切。
若惊蛰不在身边,她等于没有了盔甲的战士。若惊蛰不存在了,那便是让她万箭穿心。
“前辈,惊蛰有刀元,它并非想害我,只是它刀身里头有血引,若能取之,我与惊蛰间能无事,而且对于我也能有用处。”顾怀璧微眯眼,眼中满是坚毅。
“别的倒也罢了,若是有血引,那么施蛊者一来可能会将其熔于惊蛰刀元栖息地,先不说如何取出、强行取出对惊蛰刀元的创伤或是处理不当后血引出来对你灵脉的伤害。可若是施蛊者熔血引于整个刀身,那时如何能取出?”恨生越说越激动,平静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过激,语气缓了下来,连忙劝说,“失去是无可避免的,舍刀保人,才会有新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