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衙役捕快将要进入商铺,这场闹剧就要结束之时。陈轨一改刚刚软弱可欺的样子,面容变得狰狞可怖,刚被齐康打的地方也高高地鼓了起来,却是气血被他聚集在脸上。
“齐康,你欺人太甚,今日我和你拼了。”
齐康听到陈轨这话,刚要转过身看时,一记扫堂腿已然袭来,没有任何防备的齐康立即被陈轨摔了人仰马翻。趴在地上的齐康此刻脑子竟然蒙了,什么情况?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一连串的疑问竟然盖过了他此刻身体上所受的疼痛。
齐康那些手下一看自己主子被打倒在地,顿时停下破坏行为,想要上前护卫,然而陈轨今日所带的两个护卫乃是通脉前期的高手,平常的打手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两个护卫立在陈轨身后,那些齐康的打手来一个被放翻一个,来一双被打倒一对,一时间场面热闹非凡,看热闹的人被屋内情形吸引也变得拥挤起来,一众捕快被夹在其中进退不得。
绊倒那齐康之后,陈轨得势不饶人,学着前世学生时代打架的样子,立马骑在齐康身上,带着锻体后期气力的拳头一刻也不停地落在了齐康的身上。
齐康被打的惨叫连连,两个小短腿也在身后不停乱蹬,想要挣脱开去。不过陈轨的拳头力量沉,节奏快,每每有什么新动作立即会被一记重拳打断,而且随着挨的拳头越来越多,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只剩下微弱的反抗和不由自主地抽搐了。
正在殴打中的陈轨心中却是另一番天地,他仿佛感觉自己成了前世电影叶问里面的主角,双手连拳打的真是痛快。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没有在开打之前抱拳说上一句:“咏春,陈轨。”
陈轨一口气打了十几拳,看着衙役已经冲了进来,也不好再下死手,好在这家伙已经被打个半死,估计后半辈子是要瘫在床上了。
代安国丞相的小儿子居然成了瘫子,真是作孽啊。
“赶快住手,两位公子赶快住手,再打下去非要出大事不可啊。”一名领头的捕快赶紧冲着陈轨说道,其他捕快也赶紧上前将双方下人分开。
陈轨一看‘警察’来了,刚刚的凶厉之气顿时消失,感觉想是见到亲人一般,踉踉跄跄地从齐康身上爬起,期间还很不小心地误踩到齐康的后腰上,刚刚还在抽搐的齐康顿时没了动静,显然是晕了过去。
“捕快来了,捕快来了…我们的救星来了,你们再不来,我这刚开业的商铺就要被这群强盗拆了…”陈轨神色癫狂,放声大叫。面对门口众人的指指点点,他竟然一点都不在意。
商铺几个掌柜伙计和陈轨的两个护卫听到这话,也顺势围上了一众捕快衙役,七嘴八舌的吵闹了起来。
“官爷,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这齐家小公子无缘无故就要抢夺我们店铺,东家不肯就闹成这个样子,实在是目无国法啊,还请官爷做主。”
“是啊,这齐家小子简直丧心病狂,眼中那有半点王法。还请几位将其绳之以法。”陈轨的两个侍卫明显是跟着陈轨时间长了,脑瓜子就是转的快一点,这番话竟是要讲这件事给定性了。
领头不敢随便乱搭话,涉事的双方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这在鱼龙混杂的京城做捕快,那个不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这件事最好让府君大人和上面的大人物去头疼,自己是在犯不着在这里得罪谁。
“卑职只是京兆府的捕快,两位既然涉嫌斗殴,那一同随我回衙门,让府君大人决断吧。”
“斗殴?这怎么是斗殴那,明显是齐家小公子入室抢夺,我们只是正当防卫,哪里是斗殴了?”陈轨眼睛瞪的像牛眼一样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捕快头领一阵头大,实在没想到陈轨小小年纪竟然这样难缠,自己只是一时不察,竟被他从言语中找到破绽,此刻更是想要坐实了齐康的入室抢夺之名。
“公子恕罪,卑职失言。不过此间种种实在不是卑职能够决断的,还请公子随我往衙门一趟,是对是错由府君判断,莫要为难小人可好?”
陈轨此刻却想到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因为一点小失误便害了喜鹊的性命。如果继续逼这位捕快,将这件事在这里定了下来,恐怕他面对丞相的怒火也难逃一命。
“好吧,我可以和你走一趟,但是这里的所有人都必须记录在案,全都是人证啊,包括门口看热闹的那些人,也能佐证一些事情,还请这个大人一一落实了,记录在案。”
齐康带来的一众打手小厮,看到陈轨和那领头的在那扯来扯去,而自己公子重伤昏迷,焦急地喊道:“再不请大夫,我家公子可就没命了…丞相不会饶过你们的。”
刚刚稳定下来的场面又开始乱了起来,不过这位领头的捕快却也是经验丰富之辈,吩咐一个手下带着齐康手下几个受伤轻的去找大夫,其他人全部按照陈轨说的,把门口看热闹的一众人一一登记了起来。
…………
京兆衙门,大堂。
陈朗端坐在大堂上首,其下站着两拨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让这往日威风凛凛的京兆衙门变得不再那么高大。一方是当朝丞相的小公子,平时搅蛮跋扈,没少来他的这里做客。另外一方则是大名鼎鼎的靖边王世子,靖边王虽然离京,但是他的权势在代安国可是顶尖的,世子在京虽然只是人质,但是也不是自己敢指手画脚的存在。
今日这场纠纷,到目前为止已经闹得朝野尽知了,大人物没有一个现身,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陈朗本身其实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三年前他花了十万两白银托关系才当上这京兆府尹,原本以为能在这代安国的核心如鱼得水,结识各方贵人,自己的前程也是有了保障,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京兆府尹居然是这个样子。
京城乃是天子脚下,平时治安看上去还是不错的,陈朗原本想着应该没有多少纠纷让自己处理,就算有权贵牵扯其中,自己左右逢源做个和事老,两边的恩情都会有的,他也有这个自信。可实在想不到这京兆府尹就是一个坑啊。
今天这件事其实陈朗此刻已经清楚了,就是丞相之子蓄意谋夺靖边王世子财产,然后被靖边王世子打成重伤,按那大夫的话来说这齐康能不能醒过来都是问题,即便醒过来估计也只能终身瘫在床上了。
他此刻不知道如何开口,齐家的管家此刻目眦欲裂地瞪着陈轨,齐康已经被接回丞相府修养了。而陈轨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显然也是自认有理的一方。
“妈的,这件事完了以后再也不当什么破府尹了,在这干还不如在个小县当县令来的痛快。都是什么事啊?谁能教教我该怎么办啊?”陈郎心里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