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门,在玄关换鞋后放入鞋柜。
“哦,回来......”
这时老爸探出头来看向这边,说出迎接的话语——只说出口一半。然后他转过头,对着里面的卧室喊道:
“小茵!你哥哥从外面带女人回来了!”
“!”
这个混蛋老头!我惊异于我的亲爹说出口的话,这个老头没救了。
在我和郑舒晨达成契约,把小茵卖给魔鬼之后,就带她来到我家。虽然她以前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是和夏允馨一起来,并且也没有现在老爸在家这种特殊情况。
在看见我身后的郑舒晨之后,就说出这种让小茵对我的评价下降的话,小茵误会我是奇怪的男人怎么办啊。就连郑舒晨听到我老爸的话后都一脸困扰,呆站在玄关。
“叔,叔叔好......”
“小妹妹你好,我家傻儿子给你添麻烦了。”
“不不,他本来就是个麻烦,已经习惯了。”
“哈哈哈......”
喂,你们两个,其实早就认识的吧,谈话的矛头很自然地径直指向我耶,这么有默契的吗。
不过,真少见呐,她竟然会讲礼貌什么的。我以为她会说出“去死吧,你这个臭老头。”这样的话来。
我从鞋柜里取出来客用的拖鞋,递给郑舒晨。
“不要管他,小茵可能就在自己的房间,你知道的吧。”
“嗯,知道。”
她给我做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换好拖鞋后就向里面走去,而老爸在和郑舒晨打完招呼后就去了厨房,不知道在干什么。话说这个人真的很闲欸,去工作啊,老头。
“小茵,我来了哟~”
“舒晨姐!”
“见到我开不开心~赶快让姐姐我好好的疼爱疼爱你~唔呼呼~”
“不要呀啊啊啊——”
“软乎乎的小茵,呼呼呼~?”
“呀啊啊啊啊——”
在走过小茵的房间时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可恶!好羡慕,我也想摸摸软乎乎的小茵啊啊!但为了小茵的玩闹照片,我将自己的内心化为了厉鬼。
无视小茵的惨叫,我走进我的卧室,把衣服换成平常在家穿的衣服。也就是一件穿旧了的深蓝色卫衣,由于穿的时间太长,袖子处都有些破,但这是以前老妈买的,一直没舍得丢。因为当初号码买得太大,以至于一直到现在还很合身。
记得小茵也有一件老妈买的淡蓝色连衣裙,在老妈走后就收到衣柜深处,再也没见小茵穿过。
真不知道老妈当初怎么想的,竟然把儿子和女儿的衣服都买成大号的,不会是早就想到她会离开了吧......
我从厨房的冰箱里取出可乐,厨房里已经失去老爸的踪影。把从小茵房间里传来的嬉闹声当做BGM,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拨通熟悉的电话,喝着可乐等待对面的接通。
[...啊...喂......谁...?]
“是我,林理凡。”
电话接通了,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的是慵懒,还有点迷糊搞不清状况的声音。
[...哦...你啊...要干啥...]
“你这是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我初步判断是喝醉了,而且还不少,不然也不会连来电联系人都不看就接通电话。
[为了减轻压力......呜啊...就在休息日,这个没有烦人学生的时候,尽情的放纵自我,就算喝醉了不省人事,也会有人把我抬回去,呜哈......混蛋,要教那么多学生已经就很累了,校长还要我当班主任,开什么玩笑!要不是学校有另外的‘班主任奖金’,老娘早**不干了,爱咋咋,学生一个个都不听话...我放纵一下有错吗?有错吗!......]
啊啊,这个人看来是积累了相当多的压力,让她发泄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休息日,就带着小冯去酒吧......可恶啊!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搭讪,两个美女独自在酒吧欸!一群怂包!......每个夜晚,我拿着罐装啤酒坐在电视前独饮的孤寂,你能懂?!......]
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这样下去我会哭出来的。虽说是我不去管她让她发泄不满,但她还就真的什么不满就都开始往出来倒。
不快点打断她的话,她可能会一直这么说下去。
“电话对面是你的学生耶,过早让未成年人接触这么悲惨的大人世界,这样真的好吗,影响到学生的三观怎么办。”
[......嗯?唯有你我不担心哦,你的三观本来就不正常,所以我才能毫不在意的在你这里吐苦水,这样说不定还能负负得正,让你变回正常人。]
“我哪里不正常了,现在说出来,我洗耳恭听。”
我承认我在平常负面思想站主导地位,但至少我还是个正常人。我是这么认为的。
[你不是有事吗,说呀。刚才一通发泄脑子清醒多了,有能力听你的恋爱烦恼了。]
巧妙的拉回大幅度偏离的话题,避开我提出的质问,将谈话重点放回我打这通电话的目的......这就是大人特有的而我怎么都学不来谈话技巧吗,有点厉害呐,爱了爱了。
“......你还记得前几天你说的学习小组吧......”
“......嗯,记得。”
“既然记得就给我想起来我之后找了你多少次好吗。”
[啊哈哈......嘛嘛,我不是说了我有事吗,没时间知道嘛。]
“那,现在你这么闲,我们谈谈吧。”
记得这个人在那天下课之后说过“如果对分组有疑问,可以在下课时间找我商量更改的可行性。期限是下周之前。”这样的话。看过分组名单的我多次找她询问商量,但她都以有事搪塞过去......我就只能看着去她办公室商量的其他学生进进出出商讨成功的样子。
这是差别对待,我要投诉。我还能说什么,我只知道当时的我很可怜就对了。
[......]
“......谈谈吧。”
[......啊,我知道了......]
她发出极度不情愿的声音答应了。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这接受审讯一样的谈话是怎么回事,我不就像恶人一样了吗。
“我先说出我的要求:我想以我一个人为一个小组。”
[不可能。]
秒答,直接拒绝。果然,这就是差别对待。伤心的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