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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痛(下)

红着脸揉着撞痛的鼻子,退出一步,抱怨的说:“干嘛突然停住。好痛啊。”

“你以后离那个姓朱的远点!”晁玘泽口气不善的命令到。

“人家有名有姓,叫朱贵,什么那个姓朱的。而且我为什么要离他远点?”君琦云不满的抗议。

“他对你有企图。”晁玘泽皱眉说。

“哈哈!怎么可能!朱大哥只是把我当妹妹一样啦。而且全洛阳也就只有你对我有企图吧!”君琦云把晁玘泽的话当成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晁玘泽向前逼近君琦云,使得君琦云不得不往后退,一路退到了墙边。

“干……干嘛?”君琦云小心防范着晁玘泽。

突然双手撑住两边的墙上,靠近君琦云的耳边说:“你说对了,我是对你有企图。所以我看的出朱贵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哈?”什么跟什么啊!

和君琦云对视着,晁玘泽笑了起来,“我喜欢你!”

“哈!”君琦云呆住了。脑子像炸开了锅,不能消化刚刚得到的信息。

“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喜欢你,你呢?喜欢我吗?”晁玘泽轻声的问。

红晕爬上君琦云的脸,她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不知道啦!”

“不知道?”晁玘泽轻笑出声,“那天晚上你不是说有点喜欢上我了吗?不记得了?”

“啊?”一脸的迷茫,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啊?他做梦的时候?

晁玘泽的嘴角翘的更高了,“就是你偷亲我的那天晚上。”

偷亲!?什么时候……突然君琦云想起了什么,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指着晁玘泽说:“你……你……那晚没有睡着!?”

“不然呢,你以为那么贵重的人参变成了一文不值的白萝卜,会没人发现?而且我是练武之人,你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我怎么可能不醒。”

“你……你……你。”君琦云半天没有下文。

“你那天偷亲我都没有这么紧张,现在紧张什么?”晁玘泽笑的暧昧。

“谁……谁偷亲你啦!”

“亲完救不认账了啊?”晁玘泽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谁不认账了!”君琦云慌不择言。

“好,那你就是承认了。那就是说你也承认喜欢我了?”晁玘泽笑的像收获猎物的猎人一样。

“你……你别乱讲!”脸已经烫的能煮熟鸡蛋了。

晁玘泽又发现他很喜欢君琦云现在的样子,想继续逗着她:“我是不是乱……”

“咳咳……爷。”但是被一旁插入的声音打断。

晁玘泽皱眉站直,有些不高兴被打扰。但是看晁璧文表情他知道不是简单的事。“什么事?”

“爷。”晁璧文犹豫的看了眼边上的君琦云。

君琦云以为晁璧文是顾忌她,刚好有充足的理由可以溜之大吉,何乐不为,于是她悄悄的向后退去。

却被叫住了:“君小姐不用走,这件事和你有关。”

君琦云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晁玘泽也不解的看了看她,看到晁璧文有点难以说出口,晁玘泽又催了他:“到底什么事?”

“刚才有人送来了君老爷的消息。”

“我爹?他回来吗?在哪?”爹从京城回来了,君琦云开心溢于言表。爹爹一去就是三个多月,真的是很想他啊。

晁玘泽看了眼开心的君琦云,想着:君家的仇他应该是报不了了,这样也好,等君老爷回来再重新商量。所以他也希望君老爷能早日回到洛阳,“君老爷在哪?”

看着君琦云,犹豫了一下,还是报告了实情:“来人带回消息说君老爷在南阳……病逝了。”

突然来的噩耗使晁玘泽惊呆了,他立刻看向身后的君琦云。对上的是一双茫无焦点的双眼。

“君琦云。”晁玘泽试探的喊着她的名字。

君琦云转头看向他,但是眼神无焦距。表情很平静。“我要见我爹。”声音空洞的像是从远方传来。

晁玘泽感觉心里刺痛,“好。我带你去。”

从洛阳到南阳大约需要两天的时间。晁璧文和另一个车夫在外面驾驶着马车。马车在大道上飞奔,一路上扬起一阵尘灰。马车上,君琦云蜷卷着抱膝靠在角落里。晁玘泽则在一旁担心的看着她。

君老爷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晁玘泽清楚的知道君老爷在君琦云心中的地位。突然得到这个噩耗,如果她能哭能闹,晁玘泽反倒比较放心,但是现在她不哭不闹,安静的就像消失了一样。这使晁玘泽心中的不安迅速的扩大。

本来以为等君老爷回来了,大家平心静气的谈谈,他和君琦云就能在一起。但是现在……他知道已经不可能了。现在他只希望能帮她度过这段痛苦的时间,之后……

“吃点东西吧。”停在路边的露天茶棚里休息,晁玘泽拿了一只包子给还坐在马车里的君琦云。

动也不动。

晁玘泽微皱眉宇,心痛的表情浮上脸上。他爬上马车跪坐在她的对面,伸出手犹豫了下还是扶上了她的脸颊。“你不能这样,想哭就哭出来吧。”

君琦云像是没有灵魂的娃娃,对外界不闻不问。晁玘泽被她隔绝在世界之外。

“你哭出来,我命令你哭出来!”晁玘泽见她无动于衷,终于忍不住一边对她吼着,一边用力的摇着她。

好吵!就不能让她呆在自己的世界里吗?君琦云望着眼前歇斯底里的人,他为什么这副绝望的表情。他不是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吗?原来他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啊。

他在喊什么?哭?她为什么要哭?为什么……

空洞的大眼望着眼前的人,慢慢有了焦距。但是又模糊了起来,无意识的,泪珠结成串往下滑。茫然的低头,用手接住泪珠。她不想哭的,哭了就表示她相信了,哭了就表示她爹死了。

爹啊!还记得那日在门口与爹依依不舍的分手,爹亲口告诉她让她不要担心,他很快就会回来了。很快。看着爹远去的背影,她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使自己不要追上去啊。

视线回到眼前人的脸上,举起拳头慢慢的轻轻的拍打在他的身上,“都怪你……”轻的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拳头接二连三的打在他的身上,君琦云由无声的低泣慢慢的转为放声大哭:“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君琦云撕心裂肺的哭着,话都说不完整。

晁玘泽后悔不已,抱住拍打自己的君琦云,心痛的说:“都怪我,都怪我,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晁璧文在茶棚内轻轻叹着气,吩咐车夫说:“我们今晚在前面的小镇先休息一晚,明早再赶路。明天傍晚前应该能到南阳了吧?”

“可以的,只要我们明天在路上不耽搁,傍晚一定能到南阳。”车夫在一旁回答。

晁璧文看着马车,若有所思的说:“那么现在让他们两人好好的独自呆一会吧,希望……哎。”

晚饭之前在小镇的一家客栈前停下了马车,晁玘泽抱着君琦云下了车。

“她……”

“嘘,她睡着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抱着君琦云进了客栈。她是个坚强的姑娘,纵使面对他的刁难,她也能露出那样的笑容,希望她这次不要被打倒。

坐在床边,他轻轻擦拭掉君琦云脸上的泪痕,用食指按平她紧皱着的眉头。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就被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蛊惑了。虽然记恨了十年,但是那笑容在他脑子也呆了十年。再次见到她时,她那勇敢坚毅的表情让他很有兴趣。一直想打破她那表情,撕掉她那笑容,但事与愿违,她坚毅的性格,纯真的笑脸反而慢慢的扎进他的心底,融入他的生命。

但是十年的恩怨让他无法忘怀,大胆的去接受她。

直到接到君老爷的死讯,她是痛的这样的绝望无助,让他也感受到了无法抑制的心痛。

抚着她的脸庞,心想自己是爱上她了吧,或许从十年前的第一次就被她的笑容牢牢的抓住了吧。

但是现在,他该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马车就出发了,到了傍晚,如预期的时间到了南阳,马车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君老爷当日下榻的客栈。

抚着君琦云下了马车,晁玘泽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君琦云无助的看着他,脚有些发软。望着客栈门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都不敢迈进一步。晁玘泽体贴的让君琦云大半的力道架在自己的身上,带着她踏进了客栈。

晁璧文向掌柜问到了君老爷的房间。在二楼左转的第三间。

站在房间门口,举起的手,可是半天都没敢敲下去。视线又开始有些模糊了,君琦云倔强的擦掉还没落下的泪珠。

晁玘泽这时也很有耐心的站在边上,等着她。

一咬牙,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敲响房门,这时房门突然向里拉开,君琦云来不及收手,“咚”地一声敲在了那人的脑袋上。

“哎呦!谁啊!?”那人被撞的退后几步,呲着牙捂着被敲的脑门。

门外的三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人。

“咦!云儿?你怎么来啦?”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那人惊喜的说。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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