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学校游荡。她们还没回来。乔巧临走前的话还萦绕耳边:“杨粒粒,我走后就剩下你孤家寡人啦。”说完发出一声深表同情的叹气,悠远得如同黄昏牧童的笛声,意犹未尽的。
杨粒粒笑笑,“孤家也好,寡人也罢,不都是朕么?”
她颓然地回宿舍。太多回忆,无处可逃。有人说若习惯回忆,那便预示着衰老。这话太绝对,只是太想念而已。于是照镜子,有影像做伴,房间里不再只剩她一个。盯着盯着,通透的镜子里似乎不断有人涌现,如同一场正在上演的电影,场景和人物如此熟悉和亲切。她看到眼前一个稚嫩的女生蹦下车,兴奋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跟后头的中年男子嚷嚷:“爸,就是这里!我们终于到啦!”她的身边,是一群和她一样青涩的新生,他们看着彼此,龇牙咧嘴地向对方傻笑……杨粒粒恍然大悟——那不是四年前的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