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病了,做了手术,住了院一个多星期。护士说牠在医院里甚么都不肯食,叫我先接牠回家。把皮包骨的牠放回家里的地板,蛋蛋没有躲进床下底,而是在家具间上上下下的活蹦乱跳。我白了牠一眼,真的刚做完手术吗…然后打开罐罐,蛋蛋也如旧冲过来,放下了心头大石。
牠跟我有五个年头了,在这五个年头,我的人生起起伏伏,伏伏起起。然而,无论住得好住得差,无论食得好食得差,无论有否玩具,牠都从没抱怨过,也从不向我要求,就,默默的跟在我身边,完美情人。就因为牠们从不要求,经过宠物店时,反而会忍不住进去。大学毕业后有名校收了我的时候,我兴奋地向牠述说着。分手时那一个又一个难涯的晚上,也是抱着牠痛哭,完美兄弟。每次向牠告解完,牠都没任何指责,且必守口如瓶,连神父角色都能完美扛下。朋友经常问我,照顾三只猫是否很辛苦。有时会想,这些年,到底是我照顾牠们,抑或,是牠们在照顾我。蹦跳一轮后,蛋蛋又如旧躺在我的大脾舔着毛,然后沉沉睡去。
我望着沉沉睡去的牠,再望着枱面上的银包,又再望着沉沉睡去的牠,又再望望枱面上的银包,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本人平均一年也用不着一百蚊看医生,炒车也只用了千几。但猫猫每次看医生都要我重伤,今次花了六千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