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应该很好奇,之前写到君阎喊月白“弟弟”的时候,月白的表现有点怪怪的,就好像是认识君阎一样。嘿嘿,其实,这两人,在之前是见过的……】
在慕卿到达桐城前几天,君阎在赶往桐城的路上,路过逍遥门。已经是傍晚了,干脆就在逍遥门边上的洛城休息。之后就在客栈接到姐姐的消息,看完,心情大好,就好好的吃了一顿。一个不小心,有点撑,就从善如流,走出客栈,遛食去也。
雪月流音殿的人啊,都是逍遥飘逸之辈,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君公子想着,半夜三更的,应该没什么人……吧,不带剑了,就算遇上什么人,身上的暗器应是够用的。于是乎,君公子就大刺刺的出门了。
与此同时,逍遥门内,黑影闪过,钻入洛城。
——今日无事,干些什么好呢。
月白一袭干练的黑衣,在屋舍间有几分撞撞跌跌飞跃,心中想到。
“月半三更夜——”
不远处传来少年人的清亮歌声。
“……咳咳,破音了。”那声音唱了一句,又传来类似呓语的话。
轻咳几声,又继续了——“月半三更夜,花开未明时。怎奈潇、湘不忍,曲终人不散,花落人不归……”
唱到一半,那声音又停下了——很像是,忘了下一句是什么。
月白被少年人清亮的嗓音吸引,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
“啊——”
黑衣少年华丽丽的落到地上,好巧不巧,就落在了一身天青色衣袍,优哉游哉出来消食的,君阎面前……
好尴尬啊——
两个人都愣住了。
君阎毕竟行走江湖多年,经验丰富,先一步回过神来:“这位兄台,深更半夜,一袭夜行衣,是要去那家干坏事呢——”
就是说话的语气太吊儿郎当了一点……
导致……更加尴尬了……
月白面色微红,庆幸与面罩挡了容颜,轻咳一声,想要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地站起来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结果却是……站起,脚扭到了而不自知,刚想要施展轻身术离去之时……又一次,摔了下来。
只不过,这一回,没有摔倒地上。
君阎揽住了月白的腰,接住了他,缓缓落地。
月白瞪大双眼——我的天,他,他这是,被一个男人抱了?!
若是君阎听到了这句话,定会喷他一句:我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少年。
“小心点。”君阎一落地,就略带嫌弃的松了手。
月白不敢相信——他,居然,被嫌弃了!
!!!
“你,你是谁!”月白后退一步,抢先道。
君阎瞥了黑衣少年一眼,从兜里摸出一颗之前姐姐给的软糖,细条慢里的剥了糖纸,将糖丢到嘴里,才道:“这句话,应当我问你才是。”
“诶!”月白觉得自己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君阎嚼着糖,继续看着他:“不是吗?到底是谁可疑?你看看,现在月黑风高的,你穿着一身夜行衣,我穿着这么一身亮闪闪的衣裳,到时候人来了,你说你是穿着夜行衣出来遛食的,谁会信。”
“……”月白觉得,自己貌似,碰上了个不好惹的人……
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少年仰头看天,悲伤溢于言表。
君阎吃完了一颗糖,又掏了一颗出来,看了看月白,觉得他怪可怜的,便将糖递给他,问道:“要吃吗?”
月白瞟了一眼:“什么糖。”不好吃他才不要。
“很好吃的。”君阎衷心介意。
月白想了想,还是将糖拿了过来,塞到嘴里——嗯,确实是挺好吃的……
等等等等,他,他怎么就这么毫无防备的,的吃了别人的糖!万一他下毒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他是不是,是不是就要死了……
以上,全是月白的心理活动。
“诶,这边的小兄弟,你是不是没怎么出过门啊。”君阎摇着糖,随口问道。
月白的关注点完全歪了——“谁是小兄弟!”少年愤愤道。
君阎淡定的点点头,换了一个称呼:“这边的弟弟,你是不是没怎么出过门啊。”
月白弟弟,暴走。
两人便在黑暗之中过招——不对,应该是月白追着君阎打了起来,而君阎则随意地还手。
这下子,月白更生气了。他抽出腰间的机关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倒是让君阎稍稍一惊。旋即,少年纵身一跃,躲过机关箭,才躲过,月白又是飞快一箭。少年有些应接不暇,咬咬牙,随手摘了一片叶,凑到唇边,吹响——
机关箭慢了下来。
君阎叹了一口气,将那箭停了下来。
月白也不再动手,惊奇的看着君阎:“这是……雪月流音殿的追影箭术!你是……”
“嘘——”君阎捂住月白的嘴,拉着他,跳到了一边的树上。
他们打斗的声音,将人惊了过来。过来的百姓探查一番,见没什么人,又往其他地方去了。君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带着奋力挣扎的月白跳下树,放开了他。
顺手又摸了一颗糖,想想今晚已经吃了两颗了,还是将糖放了回去,对着月白报手道:“你是逍遥门中人,可对?”
月白一下子被说穿身份,有点尴尬。
“不用藏着掖着,我姐姐会办案,我也学了点,错不了。”少年笑道,“若我猜的不错,你,应该是当今逍遥门门主的庶弟,月白。”
月白辩解无用,点点头,担心面前人会捉了他去找他哥哥。
“……那么我叫你一声弟弟是应该的啊。”他不知道的是,君阎的关注点一直都很清奇——“我给你算啊,我叫君阎,今年十六。你,若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十五。我比你虚长一岁,叫你一声弟弟是应该的。”
月白:“……”这人是有病对吧。
君阎笑了:“月白弟弟?”
月白暴走:“找打!”
“你打不过我。”君阎笑着陈述了一个令月白吐血的事实。
月白、月白无奈,最终还是没做什么。君阎蹲在他面前,伸手捏住了少年的脚——“喂,你叫君阎?你,你要干什么!”月白挣扎。
君阎伸手点了他的穴,捉住他的脚,掏出慕卿逼着他带的银针,扎了几针下去。月白惊呼,君阎无奈,剥了一颗糖,塞到他嘴里——“安静一点,不然你别想回去了。”月白不动了。准确来说,他是怔住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将一颗糖,喂到他嘴里……
君阎又炸了几针,叫月白活动活动脚腕——已经无事了。
他拍了拍黑衣少年的脑袋,道:“快点回家去吧,月白弟弟。”说罢,打了个哈欠,径自提步走了。
“谁是你弟弟啊!”月白红着脸,看着他离去。
“你啊。”远去的少年郎朗道——“月半三更夜,花开未明时。怎奈潇、湘不忍,曲终人不散,花落人不归……”
倒是潇洒恣意,令人艳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