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自家经纪人李伊珊的通知,陆晴感到十分为难。
对于陆晴来说,不给人家牵桥搭线是会得罪人的。不管什么原因,公司里的前辈请求你帮忙,可你连个对方的联系方式都不给人家,的确是说不过去,会被公司里的闲言碎语败坏名声的。可她的弟弟是作曲人的事她又是不想让人知道。
年少有才不要捧,不然会成伤仲永。陆晴心中可是不希望自家老弟因为少年人的心态走上伤仲永的老路上。但别人若是求老弟去给他写歌时,肯定赞美之词溢于言表,她总不能去把人家的嘴都给堵上吧。
“彦,怎么办呀?”陆晴紧促绣眉,她才发现自己对陆明的了解不是很多,毕竟以前交谈的就很少,真正交心的交流更是没有,陆明思想成熟与否她根本不能给出一个答案。“你说明弟经不经得住吹捧呢?这是要愁死人家呀!”
韩楚彦脸蛋红润,眼眸晶莹,她是妖女心态,既不怕事大又不会为他人有太多担忧的情绪。“你以为的难题在我看来根本就不是事儿,如果我是你,要不就把事直接扔给阿明,要不就是找人冒充一下阿明用个理由敷衍过去就是了。”
“我……,我不行,我说不了谎,被发现戳穿可就遭了。”陆晴攥紧了手中的笔,又松开了手中的笔。“我想我还是找明弟好好谈一下这件事吧!”
…………
k县一中,二班教室里。
靠窗的陆明在说着什么,同桌苏晓梅与他拉近了距离,俩人几乎脑袋挨脑袋,正面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
“以前我总把自己和世界分隔开,我不愿意理解周遭的人是什么样的,只想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幻想里。那时我会在紧张时会露出具有敌意的表情,对周遭环境抱有警惕,不能客观的评价周遭的安全性。在一个严肃老师靠近我时,我面部表情都可能会忍不住犟鼻子,身上肌肉会紧绷。外面的人和世界在我看来要么美如画就像你一样,要么就是污浊不堪充满危险。后来我不断告诉自己周围是安全的,老师不会随便就攻击自己等等符合客观观察的真实规律,我才会放下这下意识的警惕。我告诉我自己不要相信自己那不经验证的脑海中的声音,那下意识的思想只是祖先当年面临威胁的遗产,只是以前我受到伤害时留下来的思想上的疤痕。我不想再被自己那不经验证的思想和情绪所控制,所以现在当脑海里有声音告诉我如“你根本不配”这样类似的评判,我会眯着眼说“是么?可我还没行动呢?”陆明笑的很柔和,声音里包含着感情。“这就是我变化的过程的一段,感性到理性的转换,在自卑与自负两端的中间找到了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有了勇气承认接受了这样的自己,不管这样的我是好是坏。”
“可,可我是在向你抱怨这章的物理题好难,我好难过,目的是让你安慰和教一下我。你给我说这么多你的黑历史干什么?”苏晓梅眼波流转着深情,凝视着突然变得文青的陆明,听他说完后眨了眨眼,既好奇又好气道。
“别着急,慢慢滴,这样聊天多浪漫。啊!别掐!别掐!我马上好好说话!”陆明“嘶嘶”了几声后就开始揉自己的腰与胳膊,肉练的瓷实了也不算啥好事,被掐太疼了。“当我们看不明白题中关键词句所指什么时,这时候会出现负面情绪,但我们观察一下自己那时根本不会意识到情绪再强烈也解决不了问题这一客观事实,我们意识到的只是“看不明白,是不是题太难了,我太笨了。”看,自我评判。“题写不出来完不成老师布置的任务怎么办?老师说落后一步就会跟不上。”看,担忧恐惧。我们不会想到“是哪个关键词导致我看不懂题目的?”这个真正可以帮助我们解决问题的意识,我们一直在自我评判和担忧恐惧。”
苏晓梅瞟了眼陆明,心中沉吟。“嗯……,确实,我一旦看不懂题或写错题时都会这么想,嗯,就像你说的那样只顾着评价自己,注意力都分散了。”
陆明继续说道:“而且每当我们看不懂题目的关键词的意思心里就夸大到好像这代表着我们很不堪一样。那些关键词指代的东西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谁不是把关键词指代的信息弄明白才解决问题的,为什么我们不关注关键词句反而评价自己好不好?自己“好不好”决定了能不能解决问题吗?什么时候好不好天赋高不高就等价于能不能解决问题了?解决问题的必要条件是我们的大脑具备正常的记忆思考能力就行了,不管快慢我们都能解决问题,问题是我们大多时候关注的不是问题本身,而是让负面情绪吸走了大量精力。”
“你想说我这么难过的原因就是因为我自我评价不客观,精力都用来产生负面情绪而不是专注于问题了呗。”苏晓梅蹙眉总结了一下,然后很生气地又掐了几把陆明。
陆明(可怜)一把鼻涕一把泪,“为什么要掐我?我不是帮你弄明白了吗?”
“哼!习惯了。”
陆明愕然:明明就是你错了,你还那么理直气壮!呜——,不和你玩了。
苏晓梅:“帮我倒杯水去!”
陆明:“好嘞!保证不冷不热!”(大壮:该死的舔狗!你的节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