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有女人就想着塞给寒兄呢?寒兄欠了你什么啊?”邵以南恨不得用眼神杀了眼前人,“我那么说不过是随口一提,真正想的还是你把司晴收进宫里,你猪脑子啊?”
“谁让他长得好看呢?司晴想要投奔的就是他,我有什么办法?”钟离睿自知理亏,语声显得没什么底气。
“你若是不要就让她在驿馆养老吧。”邵以南没耐心再谈此事,放了狠话,“你若是硬要把她塞给寒兄,我便让她在进门之日血溅当场!你给那个该死的国王交待什么?你怕他做什么?泱泱大国,还怕区区一个小国不成?能打他一次,就能压他一辈子!”
钟离睿为之结舌,忽然间觉得邵以南有些陌生,过了好一会儿才释然。他怎么就忘了?她早已不是小时候需要他哄着、照顾着的小孩子了,如今,她好战,她嗜血,她无所畏惧。念及此,他被她的豪气感染,刚想应下此事,却又不想让她即刻如愿,敷衍道:“我好好考虑就是了,过些日子再说吧。”
邵以南拖着长声嗯了一声,倒下去继续补觉。
睡梦中,蝶舞觉得双唇痒痒的。
好困,好累,还没睡够呢。她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先是发现寒烨昭捻着她一缕发丝抚弄着她双唇,继而就发现已是天光大亮。
蝶舞把头发自他手中抽出,慵懒问道:“你怎么没去上朝啊?”
寒烨昭似乎在说着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以后都会隔三差五去上一次朝。”
“为什么啊?”
“无要事,无人弹劾,上朝无用。”
蝶舞忍不住笑:“仿佛你上朝一半的原因都是为了被人弹劾去的。”
寒烨昭并不否认:“以往的确是,总不能坐在家里,任人在朝堂上口无遮拦的诋毁。”
“这样真好。”蝶舞更深的依偎到他怀里,“一早醒来就能看到你。”
“以后多陪陪你。”寒烨昭笑,“哪天说看我看得烦了我再教训你。”
蝶舞也笑,“到时候我忍着不说就是了。”说着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欲言又止,红了脸。
寒烨昭侧身枕在她腿上,邪魅笑问:“累?”
蝶舞推他起来,赧然道:“快起吧。”
寒烨昭却把她拥倒在床上,“多睡会儿吧。”
蝶舞脸色更红,手忙脚乱地推开他,“你想让我被人笑死么?”
两个人又闹了一会儿,才起身梳洗。吃罢饭,寒烨昭去了前院。蝶舞听说苏宸出行回来了,在易安居帮忙打理苏洛的婚事,她就没有再如常过去。
含桃过来,低声道:“夫人,您去跨院看看吧。”
蝶舞有点紧张,“铁馨出什么事了么?”
含桃点头道:“听说是天明时分才回来的,身上带着伤。”
蝶舞忙放下小锋,步履匆匆的去了跨院。
铁馨姿态孤单地卧在床上,面向里侧,手臂处的衣衫被血迹浸透,颜色已经有些暗沉。
“铁馨。”蝶舞轻声唤她,“你这是怎么了?包扎没有?”
铁馨闻声坐起来,没有戴面具的脸,有着病态的苍白,却浮现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还没有,懒得动,让夫人担心了。”
蝶舞有些紧张地道:“伤重不重?严重的话去请苏洛,不严重的话我来帮你。”
“那就烦劳夫人了。”铁馨找出药粉和包扎用的细布交给蝶舞,随后自己扯开了衣袖。
应该是被利刃划伤了,伤口不深,但是很长。蝶舞现学现卖,笨手笨脚地帮铁馨包扎了伤口,之后才平静下来。
铁馨一面换衣服一面道:“夫人,您从来也没问过我什么。”
蝶舞就笑,“你和烨昭若是不想说什么,我问了也是白问啊,倒不如顺其自然。”寒烨昭让她看到的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例如丫鬟们说前院经常有面生的人大半夜出入,例如他有时大半夜出去却不是去处理公事,她已经被锻炼出来了,极少让自己的好奇心泛滥。
铁馨又道:“可您却对我这么好。”
蝶舞依旧笑道:“应该的,没有你,我怕是不能安然无恙地生下小锋。”这也是事实,因为孩子的平安出世,因为自己少受了诸多更重的病痛折磨,她不需和铁馨有太多交流,却已足够对她生出很深的好感和信任。
铁馨直言道:“那么,夫人,铁馨有一事相求,您能答应我么?”
“说来听听,我会尽力。”
“四月初六,靖王纳侧妃,我请您带我前去赴喜宴。”
蝶舞的处事原则很简单,只是问她一点,“烨昭会不会反对?”这事关将军府,她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铁馨摇头浅笑,“他不会的,您可以和他直言此事。”
蝶舞爽快地点头,“那好,答应你。”继而起身告辞,“我让戴姨娘开了间首饰铺子,她前两日选好了铺面,我去看看是什么样子,你好好休息。”
铁馨点头,送蝶舞出门。
蝶舞对她面具的问题比较上心,问道:“是不是不再戴面具了?”
“是。”
“那就住到后院去吧,我离你也近一些。”蝶舞俏皮地笑,“我很懒的,走到这边总觉得太远,有些累。”
铁馨被引得随着笑了起来,“好,我先谢过夫人了。”
靖王纳侧妃前一日,蝶舞和寒烨昭闲聊时,才想起铁馨要随行的事,随口告诉了他。
寒烨昭迟疑片刻,道:“那就随她吧,若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