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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再见云岭

高迎祥一拍桌子起身骂道:“真他妈是条毒计!此计若成,且不论我一两千绿林同道、四五万吃不上饭的流民百姓人头滚滚,商雒山的二十余万百姓,也要跟着遭受鱼池之殃”!

龙骧也是颜色大变,回头冲宋康年说道:“我老娘和小姨皆在商雒!算来此时,官兵早已铺开天罗地网,这可如何是好”?宋康年不急反喜,扯着两根鲇鱼须冷笑:“哼哼!有趣有趣”!

说话叉腰笑着环视群雄,得意的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扯碎这天罗,踏平这地网!揪出幕后主使,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下如此大的手笔”!大家见一个小矮子都如此豪气干云,自然不甘落后,一个个跃跃欲试!

群雄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将三部人马归闯王高迎祥统一调度、分头行动,十天之后在龙驹寨汇合,根据形势发展状况,再行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各自任务分配如下:龙骧和宋康年负责护送刘应遇入商雒山赴任,摸清官兵的底细;高迎祥和黑白无常带着本部人马和牛头岭骑兵,追查赵二狗和市赏的下落;金角大王王文曜和满天星坐镇牛头岭安置家眷、以闯王的名义联络群雄;萧云林和周凤梧携带银两赴汉口买粮;蔺养成赶赴汉中一江山寺寻找王大梁,劝诫工友们返乡。而李宫用一行,担心身陷罗网之中的神一魁,就此辞别了刘应遇,骑着高迎祥赠送的快马,先行赶赴商雒,给神一魁通风报信。

商议停当以后,蔺养成带了两个兄弟一马当先出了淅川,看都没看养玉姐和孩子一眼。龙骧见此情形,来到玉姐身边劝道:“姐,养成大哥心里有误会,你让他先冷静冷静,咱们一起去龙驹寨,我相信到时候他一定能回心转意”,养玉姐心里也有气,一声不吭,怔怔的望向蔺养成远去的背影一声不吭。

高迎祥拉着刘应遇的手,带着金角大王王文曜和窜天猴萧云林过来告别,高迎祥笑道:“龙家兄弟,你不会责怪哥哥吞了你的人马吧”?龙骧摸了摸后脑勺,在萧云林和王文曜胸口各捶了一拳,笑着说道:“文曜哥、云林哥,是兄弟我拖你们下的水,你们不要怪我!我除了打架啥也不会,又少不经事,你们叫我一声老大,我心里其实虚的很”!说完搭着高迎祥的肩膀笑道:“你们从今往后,有如岳大哥这样的豪杰带着,我心里踏实多了”!

萧云林抓着龙骧的胳膊说道:“说什么拖我下水?若不是你和九头虫,我早就死在狱中了!说来惭愧!刚见面的时候我还欺负你来着”!王文曜眼里闪着泪花:“你逼我杀人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个江湖老手,谁曾想竟是个青瓜蛋子!你以命换命被吊上城头,我都感动死了,结果你眼里只有独摇子,老半天才给我松绑”!说话一拍龙骧的肩膀:“不过我还是敬你有情有义,光明磊落!叫你一声老大,便是一辈子的老大”!

高迎祥看了一眼龙骧身后的独摇子,笑着问道:“这便是弟妹吧?真漂亮,我家兄弟真是好眼光!好福气”!独摇子脸一红低下头,摆手说道:“高大哥误会了,师傅临终前我答应过他老人家,余生安贫乐道,以清风明月为伴,我与骧儿只是姐弟之情”!

抬头瞥见高迎祥欲言又止,表情有些尴尬,独摇子说道:“高大哥,你我相识也是缘分,贫道有一言相赠,不知肯听否”?龙骧眉头一皱奇道:“莫非如岳大哥也是青史留名之人?你快说说看”!高迎祥也来了兴趣,问龙骧:“你说这话啥意思?你师姐难道还会算命”?

龙骧点点头:“比神算还神!难得我师姐开一次口,如岳大哥你可要听清楚了”,高迎祥一听此言,一脸严肃的长揖到地,请教独摇子,宋檀开口说道:“莫肖明太祖,莫过黑水峪”!

高迎祥反复念了两遍皱眉问道:“可是教我别学朱重八出家做和尚”?独摇子笑着摇摇头,高迎祥又问:“黑水峪是什么地方”?龙骧连忙打断道:“大哥,你别再问了,泄天机可是要遭天谴的,你记住这两句话就对了”!高迎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辞别高迎祥,龙骧、宋康年、独摇子三人,养玉姐一家三口,刘应遇一家四口,一共十人,收拾好细软,牵一匹白马、赶两辆牛车,沿着官道往西北进发。

宋康年坐在牛车上东看西看,见车上放着香表蜡烛,拍着赶车的刘应遇肩膀问道:“刘大人,买这些香表蜡烛干啥?梁寿光和过山风的后事,不是交给王文曜和满天星兄弟了吗”?

刘应遇默然不语,刘玉阶在宋康年身后说道:“我娘葬在渡口镇,今晚我们在那里过夜,烧点纸钱告别。此去西北关山万里,再回来扫墓,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抱着孩子,躺在前边牛车上的养玉姐接口说道:“养家渡的家已经没了,养成估计也不会再回那里,明日一早,我也要带着孩子,给她们的奶奶、外公和外婆烧点纸钱,尽一点孝心”!

宋檀骑在白马之上,跟在龙骧身边,微风吹乱了发梢,她呆呆的望了一会儿远方的山峦,看着正在赶车的龙骧的背影,好几次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她吐了口气,吹开了搭在嘴角的发梢,回身问宋康年:“老宋,满天星怎么跟高迎祥混到一起了?他们不是端着紫荆关的铁饭碗吗?说砸就砸了”?宋康年看了一眼龙骧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说道:“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我不爱跟你说这个”!

宋檀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明白宋康年有何突然对自己如此冷淡,脸一红闭上了嘴,龙骧头也不回的说道:“听闯王说,他们原本就是李万庆的手下,犯了官司才躲到此处,如今风头早就过了,呆在紫荆关没粮没饷早就盘算着要回家。在高迎祥进城之前,周清已经带人杀了杨福全的家仆,夺了四万多两银子打算跑路。李万春、高汝励、尹世才、周清这四个人里头,那个李万春的贴身侍卫,看起来缩头缩脑的漂亮后生周清才是真正的老大”!

龙骧回头看了几眼,见宋檀满腹心事,皱眉想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若想去峡口,天亮之前回来,我们在渡口驿站等你”。

宋檀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见众人全都屏住呼吸,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冰冷死寂,宋康年更是搓着鲇鱼须,歪着脑袋假装不经意的竖起耳朵,等着听她的反应。

宋檀红着脸拨了下发梢,望着龙骧的背影小声问道:“你不生气”?龙骧摇了摇头,一挥鞭子说道:“驾!早去早回”!

宋檀低下头,红着脸咬咬牙拨转马头,一挥马鞭往峡口镇的方向快马加鞭跑了过去。

宋康年一脸惊愕的望着宋檀背影远去,抬手竖起大拇指喊道:“龙骧!你牛逼”!

坐在龙骧牛车上的养玉姐和玉阶也是面面相觑,养玉姐挣扎着回头问道:“骧儿,你怎么能放她去呢?一去不回咋办”?龙骧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她不能跟李万春和解,又怎能跟自己和解?又如何跟着这个世界和解?我只要她由着自己的心意,能高高兴兴的活着便好”!玉阶一听这话十分诧异,开口问道:“你真就一点儿都不生气?一点儿都不介意”?

龙骧自嘲的笑笑:“我有这个资格吗”?

峡口镇老驿丞的宅子宋檀来过,当年青砖雕花,乌瓦白墙的喧闹大院儿,如今早已残破不堪。院儿外原先齐整整十六根拴马桩,如今只剩下了一根。宋檀摸着马桩顶端的青石狮子,她知道,这必是娇姐坚持留下,给自己的丈夫李万春用的。踏上自己被乱棒打倒,磕破头皮的石阶,迈过任由娇姐和李万春百般辱骂踢打,自己死拽着不放的院门,映入眼帘的一切,正应了那句物是人非。

西跨院已被围墙隔开,显然卖给了别家;东跨院已被拆除,用篱笆围成了菜园子,四座黄土新坟立在园子中央,李万春和一个姑娘一身缟素,跪在坟前哭泣。见有人来,姑娘站起身道了个万福,抬眼细看竟是宋檀,惊讶的问道:“你不是那个被带上城头的道姑吗”?

宋檀摆了摆手,来到坟前半跪,见李万春乜呆呆发愣,右手捏着剑诀指向眉心,口中念念有词:“众生多结冤,冤深难解结,一世结成冤,三世报不歇,我今传妙法,解除诸冤业,闻诵志心听,冤家自散灭!勤修大道法,精心感太冥,黄华真降,五脏结胎婴,幽魂生天堂,飞升朝上清,福慧无不遍,此食施众生”!

宋檀念完咒语,拿起铁锹给四座新坟培了土,然后抱膝坐在坟前,默默的陪着李万春和白粉儿,直到夕阳西下,月上东山,三个人依旧一言不发。

白粉儿不断偷眼打量宋檀,见她面目慈祥宁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恨他”?宋檀摇了摇头,白粉儿又问:“为什么”?宋檀皱眉愣了一下,还是微微摇头不语,毕竟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如今反倒恨不起来眼前人。

白粉儿皱眉憋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红着脸问道:“你还爱着他”?宋檀再次一愣,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白粉儿冷哼一声,别过头去骂道:“真不要脸!口不对心”!

这话清清楚楚传到了宋檀耳朵里,她只微微的笑了一下。望着天上的星星,宋檀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从前有个道长,问弟子世间何为最珍贵?弟子对曰,已失去和未得到!道长漠然不语。经十数载后,世事沧桑巨变,道长再问之,弟子答曰:世间最珍贵,莫过于正拥有”!

说完望向李万春:“你家兄长在王二帐下听用,不日便有大难,若你还有良知,可去商雒山寻他”,说完起身拍了拍土准备离开。

宋檀走了两步听见身后哭声,便停了下来回头去看,见李万春朝着自己长跪,匍匐在地耸肩啜泣,宋檀忍住眼泪,加快脚步出了院子。白粉儿一路小跑撵出来,扯着宋檀的衣袖哭道:“姐姐,是我们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们”!

宋檀忍住眼泪拉开白粉儿的手:“原谅?谈不上!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说着长叹了一口气:“有些伤害是深入骨髓的,不是想忘就能忘的。每每回想起来,心里都会隐隐作痛、实在难以忍受的时候,我只能告诉自己算了。只有算了,我才能原谅自己竟然还活着”!

宋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翻身上马,挤出一丝微笑对白粉儿说道:“说实话,我挺羡慕你俩的,好好活着”!说完拨转马头两腿一夹绝尘而去,只留下白粉儿怔怔的立在原地,流着眼泪望着宋檀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茫茫的夜里。

第二天龙骧带着玉姐重回养家渡,稍稍整了坟地、上完了香,龙骧将玉姐儿背回停在榕树下的牛车上放好,一行人准备离开时,蔺养成从竹林里走了出来。

蔺养成一露面,养玉姐的眼泪哗啦一下,如决堤的洪水涌出眼眶,她抬起手臂哭着喊道:“养成!我知道你会回来这里;我知道你不会误会我!我更知道你心里有我有孩子!你快过来,看看你的两个姑娘!你不知道她们究竟有多可爱”!

蔺养成捏了捏鼻子走上前,抓起玉姐的手替她擦了一把眼泪,点点头道:“我知道”!玉姐一听这话更是涕泪横流,几天来的无助和委屈瞬间释放了出来。她抱着蔺养成的胳膊放声痛哭,眼里虽然满是泪水,可望向蔺养成的眼神全是幸福。见蔺养成闷闷不乐,为了想让丈夫开心,玉姐连忙唤抱着孩子的玉姐和独摇子过来,让蔺养成好好看看两个娃娃。

蔺养成抽回双手,回身捏了捏两个娃娃肉乎乎的脸蛋儿,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起身从怀里摸出一纸休书一个包袱,轻轻放在牛车边缘,退后了两步噙着眼泪说道:“你我此生夫妻缘尽,自此一别两宽,各自保重”!说完躬身一揖到地。

蔺养成突如其来的异举,惊呆了院里的所有人,龙骧反应快,赶紧上前拉着蔺养的胳膊说道:“养成大哥!你可千万不要听人嚼舌头!我跟嫂子清清白白,但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蔺养成掰开龙骧的手点点头:“我知道”!说完冲着龙骧长揖到地:“好兄弟!玉姐儿和两个孩子,哥哥我就拜托给你了”!

玉姐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仰天大叫:“我的老天爷呀!这是什么道理”!一阵怒火攻心一仰身子,竟又晕了过去。龙骧冲着蔺养成一瞪眼骂道:“畜生”!说话提着衣服快步来到牛车边,扶着养玉姐将其脑袋歪向一侧,宋檀将怀里的孩子交给了宋康年,摸出银针在玉姐的百会、人中、合谷和涌泉穴各下了一针,很快,玉姐苏醒了过来。

蔺养成愣在原地,好一阵手足无措,见玉姐苏醒,慌张张长揖到地:“诸位保重”!说完扭头便走。龙骧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大喝一声:“哪里走!给我站住”,说话一阵风似的冲上前去,拦在蔺养成身前喝道:“把话说清楚再走!玉姐到底把你怎么了?不说明白休想离开此地”!

蔺养成涨红了脸左闪右躲,龙骧就是挡着不让路,急得蔺养成双手一推龙骧肩膀:“起开!少管闲事”!龙骧抬手便是一记摆拳,将蔺养成打翻在地。玉姐听见二人争吵,扶在车辕上回身抬手大声哭喊:“你们别打了,龙家兄弟!你让他走!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龙骧哪里管这个,骑在蔺养成身上左右开弓连打了四五拳,想想还是不解气。起身拽起了蔺养成跳下丈余高的石坎,拨开芦苇将蔺养成塞进暗道,指着地上长长的血迹吼道:“畜生!看到没,这就是媳妇”!龙骧一直将蔺养成拖到与玉姐相遇的地方,借洞口的光线,指着似被鲜血浸过的草席吼道:“没有玉姐,没有这张席子,俩孩子早就没了”!

蔺养成软倒在地,跪着捧起草席两手发抖,看着草席之后长长的血迹,跪在地上嚎啕痛哭,龙骧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血迹吼道:“这哪里是二里地?这他妈是鬼门关!是玉姐儿拖着产后虚弱的身子,咬着牙赌上命!把你的孩子拖出的阎王殿”!龙骧一脚踹翻蔺养成:“畜生!你但凡还有点人性,就不该这样对待玉姐”!

蔺养成爬起身来,哭着卷了草席,撕了一段衣襟绑好抱在怀里:“你别说了!闭嘴!你知道个屁”!说完就往外走,龙骧上前一把扯住蔺养成的胳膊:“我知道个屁?你说不出个道道来,我他妈今天替老天爷灭了你”!蔺养成一甩胳膊加快脚步往外跑,哑着嗓子回身骂道:“我他妈是朝廷钦犯,迟早要造反,迟早是个死!你想让我老婆孩子陪我颠沛流离”?

龙骧抬脚将蔺养成踹出洞外:“放屁!你他妈就是在找借口”!蔺养成扑倒在芦苇荡,踉踉跄跄的爬起身来,将草席扔上石坎攀了上去。龙骧紧随其后,见蔺养成铁了心想跑,一把扯住蔺养成的肩膀求道:“养成大哥,你不能这样!你这样让玉姐儿怎么活”?

蔺养成胳膊一甩,回身怒喝:“我呢?你让我怎么活?我好歹也是争世王!江湖上响当当的汉子,手底下还有千把号兄弟!你让我天天顶着你龙骧的绿帽子过日子吗?我怎么闯荡江湖?我他妈怎么见人?让我整天活在别人的口水里,天天让弟兄们戳我脊梁骨吗”?

龙骧一听这话,唰一下心底凉了半截,乜呆呆愣在原地。蔺养成这番话,院里的众人听的听得清清楚楚,养玉姐哑着嗓子喊道:“兄弟!你让他走!让他走”!喊完恶狠狠的骂道:“蔺养成!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会让你后悔的”!

蔺养成后退一步,冲着龙骧双手作揖:“兄弟!一切拜托!哥哥走啦”!说完俯身去拾草席,龙骧一把夺了过来,指着渡口方向吼道:“谁他妈是你兄弟!滚”!蔺养成愣了一下,再退一步长揖到地,转身提着衣襟抹泪离开,在渡口处上了船,侯在此地的手下鼓起了风帆,沿丹江而下,不多时便隐没在云岭峡的晨雾里。

蔺养成离开以后,院内众人收拾心情,也驱车离开了养家渡。

翻越后山高处时,见独摇子抱着孩子回望群山表情落寞,龙骧停下牛车问道:“师姐,又想姑射子师叔了”?独摇子两行清泪滚落脸颊,挤出一丝微笑:“骧儿,我想回家了”!

顿了一下问道:“咱们一起回青柯坪好不好?以后的华山不再只有青石、山风和云彩,还有我”。

龙骧登时就愣住了,这不是他日思夜想,一直梦寐以求的吗?可为什么当美梦成真,当幸福真的降临,自己却好像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不过龙骧并不想辜负独摇子的一腔柔情,想了一下点点头,挤出一丝微笑:“都听你的,把刘大人送到商州府,咱们就回山”!

一听这话,刘应遇勒住缰绳怔怔的坐在牛车上,表情十分复杂,几此欲言又止。父亲的举动全被玉阶看在眼里,她涨红了脸冲独摇子吼道:“不行”!

独摇子眼角一眯,打量着这个黑瘦黄发平胸的丑姑娘:“小娃娃,有你插嘴的份儿吗?怎么就不行了”?

玉阶咬唇看了一眼龙骧,又看了一眼父亲,鼓起勇气回道:“属于男人的天下大人很;男人是月亮,女人是星星,众星拱月而不是与日月争辉!做女人不能太自私!如果你的喜欢变成了霸占,逼着男人围着自己转,让男人把你当成世界的中心,再怎么优秀的男人,迟早也会被你毁掉”!

独摇子不屑的看了玉阶一眼:“你才多大?大言不惭跟我说男人”?

见宋檀语带讥讽,刘玉阶毫不让步,涨红着脸顶道:“我是不懂男人,可是我懂女人!像你这样的漂亮姑娘,定是从小被宠着惯着,凡事都得顺你的心意,稍有不满便会使出你大小姐的性子。你想要钱,男人就该倾家荡产为你花钱;你想要男人有权,男人就该削尖脑袋不顾一切做官;你觉得孤单觉得厌倦,男人就该放下一切陪在你身边。否则这个男人便是没良心,心里没你!对吗”?

这番话着实刺痛了宋檀,可她并不想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教训,更不想示弱,气的两眼含泪,涨红了脸跺脚喊道:“龙骧!连她也来教训我!你管不管”?

龙骧头一次见女人吵架毫无应对经验,左看右看左右为难,只能支着膝盖坐在牛车上,双手揉脸埋头假装没听见。

玉阶也不依不饶,瞪着眼喊道:“龙骧!你是不是个男人?牛头岭报国堂你答应的事儿,不作数吗?谁的话比契合管用?哪个爷们一口唾沫一个钉”?玉阶喊着喊着,竟然哭了,抹着眼泪数落道:“龙骧!枉你自认好汉,自称爷们!我看你就是个见小利而忘大义的妇人”!

龙骧见女人就犯怂的模样,更让宋檀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刘玉阶怒道:“嫉妒!你分明就是嫉妒”!玉阶一听这话一愣,缓缓低下了头,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凭什么嫉妒,明明是羡慕”!

宋康年想打圆场,屁股往玉阶身边挪了挪,碰了下玉阶的肩膀调笑道:“小丫头,咋不叫恩公了?若是不愿意叫恩公,你可以喊他龙大哥”!玉阶脸一红假装抱娃,瞟了宋康年一眼:“哼!我愿意怎么叫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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