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高博大笑起来,“也罢,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了……”
“对了……”林洋想起了什么,“学长,上次古言大赛的时候,你和现在的样子可差太多了。”
“哦?”弗兰克脸上残留着笑容,“你说说,我上次怎么样啊?”
“上次啊……”林洋努力地回忆,“上次感觉你的态度好谦卑,正是因为这个,我才觉得你不是个一般人。”
“哈哈哈哈……”这次换弗兰克大笑起来,“我这个人很少去那种繁华地段,和人家都不认识,谦虚点总是好的。而且,为人总是低调了好啊……”
说完,弗兰克和高博用酒盅隔空碰了一下,纷纷一饮而尽。弗兰克拉住林洋的手,说:“学弟,来你也喝点……”说着,给林洋的酒盅里倒上了半盅酒。林洋不好打扰两人的兴致,捧起酒盅一饮而尽。顿时,一股辛辣而醇香的味道冲上了林洋的脑门。
“这才对嘛……”高博用手点着林洋,另一只手里夹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烟。林洋目瞪口呆,在他印象里,高博一直是古板且认真的形象,完全不是眼前这个抽烟喝酒的风流人物。
林洋的酒盅里又多了些酒,这次是高博倒的,林洋仍然一饮而尽。对一个从来没有碰过酒的人来说,喝酒是一件并不算享受的事。
弗兰克和高博都醉了,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林洋看着他们,脸上浮现出傻傻的笑容。微风吹在他的脸颊上,他感觉凉丝丝的。他的眼前浮现出了很多人,徐冰儿,顾北岛,王辰宇,徐磊,弗兰克,高博……渐渐的,他眼中的世界变得天旋地转,顿时,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慢慢地,林洋睁开了眼睛,眼前出现的不是世外桃源,也不是未来世界,而是……他惊喜的跳了起来——他回到了过去。看看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红瓦房,青枣树,树上还架着一个麻雀窝。林洋的心猛烈的跳了一下——这是他小时住过的院子。
林洋把自己的两只手举到眼前,那是多么可爱的两只小手啊!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着装,牛仔裤,休闲衫,是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衣服。
林洋打量着院子,真是久违了。堂屋门前种着两颗石榴树,陪同着小林洋一同成长。小林洋来到了堂屋前,拂去旧旧的玻璃窗上薄薄的灰尘。他踮起脚往里看,可是没有一个人。
小林洋想起来了,每到傍晚这个时候,外婆总是会去买菜的。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站在长长的胡同口,等待外婆回来。他跑去了胡同口,有几个小伙伴正在捉迷藏。远处日落西山,夕阳的余晖下映出一个瘦弱的人影,小林洋激动地喊起来:“外婆!外婆!”
小林洋跑了过去,扑进了外婆的怀里。外婆呵呵的笑着,抚摸着林洋的脑袋:“洋洋,才一会不见就想了我吗?”
“嗯!”小林洋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外婆手中接过菜,“外婆,我来帮你。”
外婆直说:“好,好。”一手捶着自己的背,和小林洋走回家去。
推开沉重的大门,小林洋和外婆进了厨房,把菜放到了桌子上。外婆亲切地对小林洋说:“洋洋,你去和小伙伴玩会吧,外婆做好了饭叫你来。”
小林洋乖巧的点了点头,跑出了院子,加入了做游戏的小伙伴的行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林洋仰望着家乡的天空,夜如水,月如钩。小林洋想起了外婆的嘱咐,一蹦一跳的跑回了家。
小林洋刚一进院子就大喊:“外婆——外婆——”没有回应,小林洋在堂屋里看了看,在厨房里看了看,没有外婆的身影。小林洋害怕了,大哭起来:“外婆……呜呜……你在哪呀……”一片泪水朦胧了林洋的双眼,眼前的世界变得斑驳陆离,林洋止住了抽泣,眼前的世界又重新组合在了一起,它变成了一栋楼房。
林洋看着眼前这栋楼,正是自己穿越前的家。林洋变成了一个小学生的模样,胸前飘扬着红领巾。林洋登上了一阶一阶的台阶,进入了电梯。他在电梯里站了许久,按下了那个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数字。不算长的距离林洋却感觉等待十分漫长,不知过了多久,电梯门才打开了。
面前停着一辆陈旧的自行车,林洋上前抚摸了一把座位,摸了一手的灰尘。他向左边扭头,看到了那扇朱红色的门,门两旁的对联看上去有些年头。林洋走上前去,鬼使神差的摸出一把钥匙,插入了钥匙孔。“咔嚓”一声,门开了,正对门的餐桌上坐了两个人,林洋愣住了。
“爸?妈?”
林洋的父母看上去十分开心,妈妈说:“洋洋,忘了吗,今天是你的生日。”
爸爸走到了门前一把把林洋抱了起来,林洋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个生日蛋糕。蛋糕十分精美,上面插着11支生日蜡烛。
“来,祝我们洋洋生日快乐!”爸爸把林洋放到了一把椅子上,十分激动。爸爸和妈妈给林洋带上了生日帽,唱起了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爸爸妈妈还打着节拍,林洋只一个劲盯着爸爸妈妈的脸,他只想多看看他们。
一曲终了,爸爸妈妈让林洋许愿。林洋不愿许,因为那样会闭上眼睛,林洋十分害怕自己一但闭上眼睛就失去了他们。
林洋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有意识时就到了白天。爸爸妈妈不再身着便装,而是换上了工作服。林洋感觉自己的肩上沉甸甸的,是书包。
“洋洋,我们赶快出门,上学要迟到了。”爸爸妈妈看起来十分着急,不断催促着林洋。
林洋和爸爸妈妈进入了电梯,他不断地往爸爸妈妈身上靠,感受着来自父母的温暖。他盯着那个不断变换的数字,心中期盼着它走的慢些,再慢些。可是,天总不遂人愿,很快,电梯就到了一楼。
“洋洋,还愣着干嘛?爸爸妈妈的车都没在家,我们要跑着去送你上学。”
林洋跟着爸爸妈妈跑了起来。爸爸妈妈跑在了前面,林洋被甩在了后面。林洋一边追赶一边喊着:“爸……妈……等等我……”
爸爸妈妈想没听见似的,一个劲的跑。到了十字路口,林洋停了下来,爸爸妈妈还在跑。红绿灯上却是亮着红灯。
“爸,妈,不要跑了……”
林洋话音刚落,爸爸妈妈的身影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辆面包车,一地的血迹。
“爸!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