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霖给他们换洗了之后,逗了他们一会。
刚出月的小孩子,几乎都是吃了睡睡醒了吃,没多大一会三个便呼呼大睡了。
其实安霖有时候也是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小孩子无缘无故的哭,特别是大半夜的经常被闹的整晚没有合眼,一哭就三个一起,搞的她头疼不已,狂躁到肝疼。
索性左右邻居也没有挨的很近,不然这样扰民,人家肯定提着四十米的大刀过来了。
“呼,终于睡了啊祖宗们。”安霖看着三小只熟睡的容颜感叹道,将包在头上的头巾拉下来。
她将头巾扯下来,头发都已经捂的半干了。甩甩脑袋,一头墨色长发倾泻而下,如此乌黑迭丽的垂坠秀发,可她怎么就那么想一剪刀给咔嚓了了呢。
墙角的竹篓里堆着小山高的换洗衣物,三个小家伙每天都是如此活力满满,按时排泄。
“睡了吗?”陈妹进来望了一眼问道。手湿漉漉的习惯性的往身后的裤子掌心掌背各抹了两下。
‘是啊,真是闹腾。’安霖顺便给他们掖了掖背角。
“他们乖着哩,这么小的孩子拉了裤子就能用哭来喊人了,村里的孩子就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又不闹人,其实小孩子嘛,越闹腾是越好。”
陈妹看着自己的几个孙子笑容满面,想着心里总算是定下来一些。
之前大郎走了,儿媳妇又是那样的,她整天都是愁云满面,生怕念过书的儿媳妇哪天就跑了,直到她肚子渐渐大起来,后来愿意开口喊她娘。婆媳两个才开始有了交流。
“多疼人的孩子啊,你是没见过大郎小的时候,那是不分昼夜的又哭又闹,吵得人都不安生了。”
陈妹笑着说,有了三个孙子孙女分散注意力,陈妹有时候忍不住把孙子孙女们跟大郎小时候做对比。
安霖安静的听她说起大郎的过去,并没接话。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自己儿子的小爪子。
主要她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啊,在她记忆里,对周家大郎的记忆,跟*****犯其实差不了多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去笑谈周大郎。
陈妹见她样子也就不说了,跟安霖心里想的不一样,她以为安霖是挂念自己的丈夫,怕说多了让她难受。
安霖.....
“你在家看着,我去挑点水回来,顺便把脏衣服拿去洗了。”陈妹见她低头不语,以为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又见角落里还有一堆脏衣服,便径直走过去兜起了竹篓。
“诶。”安霖应了一声又道
“明天开始我早起去洗衣服吧,明天一早我跟分水婶去认认路,往后小孩换洗的衣服多,到时候也省得累着一天走个好几趟。”
既然以后要在这里生活,是该出去认认人了。
安霖看她挑着木桶,将竹篓背在身后,想起来月子里的时候,她恶露多,经常一天换一次床褥子,三个小的同样也是一天换好几趟,幸好安秀才准备的那些婴儿被,要不然还真让人发愁。
她也知道陈妹每天加大了好多工作量,每天一大早要先去挑水,回来还有一篓子衣服要洗,洗完回来煮饭,中午过后还要再洗一趟,光是那两筐换洗的衣物,就够她忙半天的,再要抽空去田间,还有院子后面那一点菜地,还有专门给她熬鱼汤。
每天都是循环如此摸摸索索到天黑,这些她都看在眼里。
平心而论的说,陈妹确实辛苦,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勤勤恳恳的操劳着,还从没有一句怨话。
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她背地里暗暗捅自己两刀。
陈妹一听,也确实是这么个理,难得儿媳妇变通了,本来嘛,成亲生子服侍丈夫和公婆就是一个女人该做的事。
为人儿儿媳妇就有儿媳妇该有的样子。
“行吧,我要看到你分水婶子了就跟她说一声,省的你等下还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