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合上的城门,被粗壮的木桩破开,北府军势如破竹,一时间,铁骑践踏,金戈四起,流血成河,城门失守。
苏修收起龙吟剑,飞身跨上段伯约身侧静待着她的战马,扬手接住段伯约扔过来的银枪,枪尖破空的弧度露出寒芒。
许久,苏修沉了口气,才喊道:“进城!”
随着一声令下,马蹄声起,以苏修为首的北府军众将士昂扬着,以胜利者的姿态,慢慢驶入了这繁华的洛煌之城,终于,北府军的旗帜正式驻扎在了洛煌城的十里长街之上。
北府军一路踏血,最终停在了那金碧辉煌的城主府外。
这座城主府是守兵的最后防线也是最后的据点,即使北府军已将其层层围困,是必败之局啊!可这些人仍在奋力挣扎着。
那守城的主将长枪直指苏修,振臂高呼:着“誓死守卫洛煌城,誓死保护城主府!”
“誓死守卫洛煌城,誓死保护城主府!”
“誓死守卫洛煌城,誓死保护城主府!”
……
苏修薄凉的声音响起:“还真是忠心耿耿啊!”淡淡的语调,说不清是敬佩还是怜悯。可明明没有多大声,却偏是压下了那如浪潮般的高呼声。
“苏修!”这恨不得生吞了她的声音,不难猜,正是那姗姗来迟的城主大人。
苏修挑眉:“哦?我还以为城主大人会躲在里面不出来呢!不知城主大人,睡的可好啊?本将军可是愁得彻夜未眠呢!”
洛煌城主攥着自己的宽袖,显然是隐忍至极,咬牙切齿:“苏修,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不然别想踏进这城主府一步!”
“是嘛?”状似疑问地,苏修转头去问段伯约:“伯约你说呢?”
段伯约入眼只是苏修那白晃晃的面具,却立刻意会了她的意思,他抬眼看着那位城主大人,高声道:“带上来!”
紧接着响起一阵甲胄摩擦的声音,一排排手无寸铁的粗布之人被押了上来,他们背后抵着的是尖锐锋利的长矛长戈,只要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命丧当场。
断断续续的有压抑不住的呜咽声传出来,那声音,可比得上冤魂索命了。
“城主大人,本将军呢也不是嗜杀之人,一切都是好商量的,您说呢?”
“呜呜!我不想死啊!”
“城主大人,救救我们!”
“呜呜呜~救救我们啊!”
“城主……”那守城主将唤道,却欲言又止,尤其是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之后,他手中的长枪都有些颤抖了,而这些守城军中,却不只那守城主将一人如这般胆颤。
“你到底想要什么?”洛煌城主这会儿已经彻底放下了所谓的尊严和面子,他虽然不算爱民如子,但是还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的城被屠戮殆尽。
“城主这是说笑呢?城主给什么,全看您的诚意了。”
洛煌城主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这会儿他已是穷途末路,不过一可有可无的败城之主罢了,苏修实在没有必要刻意给他面子,一口一个城主的。而且说实话,洛煌城都已经尽在其手了,不过区区城主府,强攻之下亦不费力气,苏修为何还要费此周章?
除非城主府中,有他想要,却没有找到的东西!
可他应该拿出来吗?
那并不不是他能做主的东西……
两方相持,夜风瑟瑟,若不是旌旗飘扬,火光鼓风,几乎以为这是静止的画面。
许久,苏修没了耐心,道:“城主可想好了?我这人容易冲动,可没有那般那耐心!”说着,银枪横扫架上了最近的一个俘虏的脖子,枪锋微动,便破了一道口子。
那人战战兢兢,害怕极了,却不敢妄动,生怕一下惹怒了马背上的那位,下一刻就破了动脉,断了头颅。
洛煌城主见多了那些一二再再而三的威胁,因为手中握着的筹码,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往往失去了威胁的价值。这么想着,他是心存侥幸的,却不知苏修此人,满身杀气,血腥浸手,她若说杀,便不会只是简单的威胁而已!
苏修看着他作着难以抉择的样子,便知道这位城主“不懂人心险恶”,她轻呵着:“三!”
洛煌城主抖动着脸皮,没说话。
苏修敛下眼中的光:“二!”手中银枪蓄势待发。
洛煌城主额头的汗珠争相往外冒,却仍然不说话。
“一!”银光晃过眼。
“砰!”那人瞪大眼睛捂着脖子,渴求着生命的怜惜,却还是不甘地砸在了地上。
“啊——!”
“啊——!”
“啊——!”
羔羊惊慌失措地逃避,却慑于身旁利刃的危险,又生生把惊叫咽下,把哭泣捂住。
苏修银枪下的位置空了一瞬,很快又被补上。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呜呜呜!”那人被苏修的银枪指着,吓得语无伦次,如求神拜佛似的只顾向苏修跪下磕头。
她晃了晃枪,意有所指道:“不是我不想放过你们,只是你们的城主大人着实不太配合啊……”
“城主大人!救救我!救救我!求您了!”那人求的一线生机,便不肯放手,立马转头去求早已骑虎难下的洛煌城主。
一时间,洛煌城的百姓都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城主啊!救救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