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凡还是止不住笑意,“啥事啊?能有这搞笑?”
“我遇着魔界的人了.........搞笑吗.........”
何楚凡一下子收拢了笑容,愣在了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魔界的人?你的伤口就是他们弄的?他们来找你干什么?你又闯什么货了……”
“唉唉唉!打住了!你要么不说话,要么就一连串好几个问题.....还有,一惊一乍的,你也不看老娘我,是会被人欺负的吗?就这点小伤,没事,不疼!”
倚云寂是豁达的很,也很没心没肺,不去想魔界找她干啥。倒是何楚凡愁了,
“你说不疼我也信,毕竟你从小到大什么伤没受过...”何楚凡小声嘟囔着,“你是大度的很,你倒是想想向你娘咋交代吧!要是让你娘知道这伤是跟我出来弄的,你娘怕是扒了我也不解气.....”
倚云寂朝着何楚凡撩撩手,“没事,我娘我自能应对.....不过我这次能脱险,还是多亏了这位小...哥...”
倚云寂说着,转过头去准备向刚才那位美男子道谢,可她不知道落尘早已经从那深巷里进去,变成忘忧,正蹲在墙角,看着她和何楚凡......
寂静之中,只剩倚云寂准备抱拳道谢的双手停留在空中,眼珠子向四周搜索着她想要找到的目标,到后来,只尽剩满眼的惊讶与失落...
(落尘一个坏笑:“还真是多亏了我...”)
“真是的,这人怎么这样,走的这么干脆...连个道谢的机会都不就给我...”
到头来,倚云寂只好撅撅嘴小声抱怨着,尽管心底已经默念了无数次的“可惜”这二字。
何楚凡看了看,倒也不在意:
“什么什么啊,哪来的小哥.....不过,我刚刚与那红衣斗篷女子交过手了,身手很不错!”
倚云寂惊讶的转过头来,“我说你怎么这么久没过来,怎么着,没被打伤吧?”
何楚凡的嘲讽还加杂着些讥笑,一边说着,一边在腰间摸索着什么...:
“切,我起码是大理寺正,堂堂大理寺简称的刽子手,她虽说是比一般的女子厉害了点,但也不至于是我的对手...哦!对了,她和我交手时还不小心丢了这个。”
说完,何楚凡刚好从腰间拽出来个梅红色还绣着并蒂莲的荷包。
何楚凡正得意洋洋的,把这荷包举在倚云寂面前,展示他的战利品。
倚云寂看着这荷包,忽然眉头一皱,“这女的不会是王陆祥在江南的小情人吧!?”
“你说什么呢,没轻没重的,人家王陆祥可是朝堂里的宠臣,干嘛把人家说的这么窝囊...”
倚云寂没好气的一把拽过那荷包:
“我呸!你个小雏鸡,你懂什么,越是有钱有势的男人,越是花天酒地!”
何楚凡还想说点什么,便被倚云寂的话打住了,
“还有,你看这荷包上的刺绣...”
何楚凡的确还是个没情没爱的小雏鸡,自然是看不懂,“一朵莲花而已……还有一个‘祥’字!”
“什么莲花,它叫并蒂莲!代表着吉祥、喜庆、善良、美丽,有着美好爱情、百年好合的象征。也寓意着夫妻之间美满幸福,兄弟之间深厚的感情。它在两个有情人心中可是吉祥的征兆,美丽善良的化身。”
“哦~”何楚凡毕竟是过了寺正考试的人,情商没有,还有智商来凑,
“这红衣斗篷女子出现在王陆祥院子里,身上还有绣着并蒂莲和‘祥’字的荷包...还有,王陆祥老家已经被皇上查封,他妻子是出不来的。所以,这女子只能是王陆祥的小情人了!”
倚云寂听了听何楚凡的推理,是和自己想的一样,便踮起脚,拍了拍何楚凡宽厚的肩膀,
“不错啊,进步挺快!”
何楚凡心里还暗暗高兴,以为自己推理得天衣无缝了,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可是,你为什么说她就是江南的,为什么不是本地的?”
倚云寂刚刚夸了何楚凡有进步,这一问,她又有些不耐烦了,
“大哥,你得好好涨些知识了,你看她的身形和衣着啊!”
——“流年似水,花期如梦。淅淅沥沥的雨中鹄立着回不去的妩媚春光。春光乍泄,一梦富贵。时光里的花红化作亭亭玉立的江南女子,走出一段如梦似幻的悲喜岁月。”
倚云寂虽说只念过一年的私塾,但是还是认识了不少字,她从小就爱看书,许多书只看一遍,就背的头头是道。
这不,解释这江南女子的形象,对她来说还是小菜一碟...
“走了!回家了!你自己回去慢慢悟去吧!”
倚云寂在这没人的街道,双手都能甩到天上了,八字脚一迈,走的甚是潇洒。“都说江南女子美如云...”这她背的是头头是道,可是却始终不会有江南女子的柔情风味...
(落尘:“都说江南女子美如云...也比不上你这好色健忘的野人...”)
“卜呦卜呦!”
忘忧从草丛中钻了出来,撒腿就跑,这才赶上倚云寂的步伐。
(落尘:“粗心鬼...”)
倚云寂听到忘忧的声音,自然是很惊奇,她只记得忘忧是躲在自己的麻布包里,根本没有察觉到忘忧是何时跑出去的。
倚云寂摸摸自己胯间的麻布包,一回头,果然看见蹲在地上一脸仇恨的忘忧。
倚云寂尴尬的笑了笑,摸了的摸因为疾跑而已经乱糟糟的头发,把忘忧从地上抱了起来,揣进自己怀里...
“哎嘿...嘿...你别这么盯着我呀,我不就没保护好你吗...你这不是也好好的...”
(落尘:“明明还是我保护的你,乱邀功...”)
……………………
这路是又长又荒凉,尽是疮痍,倚云寂倒是走惯了,毕竟已经走了十七年了,自她记事起,她印象最深的怕就是这条路了:七年前,她十岁,从私塾回来,依旧是按照这条路走的;在长大一点,她上前面的山上打柴,也要经过这条路。
然而十岁前,一直是跟母亲走回来;五岁前,拉着母亲的手,深怕拌到;甚至更小的时候,是躺在母亲温热的怀里的...黑漆漆的路旁,是鬼是怪,她都可以毫不在意...
这一切仿佛是在倚云寂和忘忧身上重演:正像倚云寂小心翼翼的抱着忘忧一样,倚云寂时刻小心着脚下的石头,尽量走的平稳一些,因为此时忘忧正枕着自己的胳膊,睡着了......
到倚云寂家门前,倚云寂还思量着要是被她娘发现该怎么解释,或者是该怎么掩饰这显眼的大伤口...
想的忘了时候,倚云寂便不经意推开门,看见了在门前黑着脸的倚大娘,身体一颤,清醒过来...
“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