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极门一役,虽有其他门派相助,凄梅山庄弟子死伤仍不算少数。杨羿留在庄里处理庄务,数日之后,见庄内情况趋向稳定,他才交待银缎、绿绣等人留守,打算前往西方寻找太阴诀中所说的能使白虎招式之人。
“不知小弟他们前往落花崖赴约是否顺利?都怪我一时大意,竟让焰灵神剑落入司徒煌海之手,希望他们能平安无事才好。”杨羿身背青龙剑,策马西驰,行了半天,来到一座城镇。
杨羿牵着马匹踽踽独行,随后找了间小酒摊稍作歇息。他叫完酒菜,坐将下来,自忖:“西域对我而言实属陌生,人海茫茫的,该从何找起才好?”
正暗自思量时,忽闻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走了那么远的路,竟连间客栈也没有,真是气死我也!”另一人道:“大哥,别生气,这里恰好有个酒摊,咱们快进去休息吧!”
“没想到在此偏僻之处竟还能遇到通天五霸……”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杨羿脑海:“对了,白楚门正好位处西域,我可前往拜访白语志夫妇,顺便向他们打听打听消息。”
有了方向后,杨羿精神为之一振,此时小二恰巧奉上酒来,杨羿举杯啜饮了几口。
同一时刻,成霸天道:“小二,酒菜快送上来,大爷们可饿昏头啦!”成霸山道:“我看这小店里也没几个客人,动作怎慢吞吞的。”
酒摊老板本欲直接端菜给杨羿,但见这五人一副凶神恶煞貌,所持的兵器又是狼牙棒又是大刀的,看样子并非好惹,当下顾不得手上有东西,只好先走至通天五霸那桌,客气回道:“大爷们别急,酒菜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成霸海道:“动作真快,没想到还真的马上就端来!”酒摊老板道:“很抱歉,这菜是其他客人点的,你们的随后就来。”成霸言拍桌怒道:“你明明说马上就来的,怎可说话不算数!莫非捉弄人来着?”
酒摊老板一脸为难,“如果今日是大爷们先到,当然先给各位端菜来。”酒摊老板边说边看向杨羿,续道:“那位客人已来了好一会儿,这菜不先端给他实在说不过去,请大爷们见谅啊。”
成霸言道:“但你方才明明说马上就来的,如今说话不讲信用,是想咱们砸了你的店吗?”成霸海道:“这明明是间小摊子,哪里有店给你砸?”酒摊老板担忧这群人闹事,赶忙道:“这样好了,待会上菜时,小的给各位大爷加两道菜,算是本店招待,大爷您别生气好吗?”成霸言道:“哼,这还差不多。”
好不容易摆平了通天五霸,酒摊老板赶紧将小菜放在杨羿桌上,此时杨羿已打定好主意前往白楚门,加上看见通天五霸在场,不想多生事端,于是将银子摆放桌上,起身快步走出小酒摊。
酒摊老板见杨羿菜都还没吃便离开,当下一愣,只好动手收拾起酒菜。
成霸山道:“大哥,你有无觉得方才走出去的那个人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面?”成霸天道:“你也发觉到啦,啊!我想起来啦!咱们快追,别让他给跑了!”成霸天拿起狼牙棒,二话不说便追了出去,成霸山道:“大哥,等等我呀!”
成霸海道:“究竟什么事这么急?酒菜都还没来呢!”成霸山道:“先别顾着吃了,快追上方才那位客人。”
成霸天与成霸山双双奔了出去,成霸行见成霸海与成霸言仍坐在椅子上,说道:“还不走!看他们这么急的样子也知道,刚才那个人八成欠了大哥一屁股债,咱们跟着讨钱去!”成霸海与成霸言点头称是,三人加快脚步自后头赶了上来。
杨羿牵着马匹,走没几步,成霸天与成霸山上前一挡,其余三人亦随后赶到,杨羿心想:“唉呀,什么时候不遇,偏偏这时候遇到这五人。”
成霸行道:“臭小子,钱快交出来,省得老子动手。”成霸言道:“不管你究竟欠下多少银子,今日一并交出来,否则咱们跟你没完没了。”成霸行等三人面露凶光,一步步向杨羿靠近。
成霸天道:“站住!你们三个说些什么,我怎听不懂?”
成霸海道:“大哥,这人不是欠你钱吗?我们正在逼他还债。”成霸天疑道:“他啥时欠我钱了?”成霸行道:“若不是欠你钱,大哥你怎会如此心急地追上去?”
成霸天用手敲了成霸行的头,怒道:“别乱说话,如果你让他吓到连话都说不出来,有你好受的!都给我退下!”成霸行等人只好依言停止动作。
成霸天客气地道:“年轻人,真不好意思,没吓着你吧?”见杨羿沉默不语,成霸天续问:“还记得我们吗?之前我们曾一起照顾阿霸呢!”
成霸山恍然大悟,“原来你是那名牧羊人!”成霸行道:“难怪我觉得你越看越面熟。”成霸言道:“多日不见,没想到你越来越意气风发啦!不仅有马,还换了新衣裳,难怪一时之间认不出是你。”
之前杨羿巧遇通天五霸时刻意乔装,身穿农家服饰,脸上还涂抹着污泥,此时的他已换回原装,样貌自是不同。
成霸海道:“对了,你那只羊呢?你不是说那羊是你的传家宝,怎不见了?”
杨羿不想与通天五霸多做牵扯,只好随口胡诌,以求脱身,于是道:“唉,说来话长,后来我为了餬口,没别的法子,只好…只好将羊卖了……”成霸行道:“我看事实并非如此,光你身旁的那匹马就比羊贵得多,怎么可能用一只羊换到一匹好马?”
杨羿道:“怎么不可能?你想想,那只羊可以挤出羊奶,羊奶不仅可以充饥,还可以拿来卖钱,每养一天羊,便能产出一天的羊奶量,而马顶多只是代步之用罢了。”成霸言点头道:“有理,有理,明个儿我也要将我的马拿去换只羊来。”
成霸山眼尖,看见杨羿身背一把剑,似是价值不菲,于是问:“你身上这把剑看起来颇为贵重,该不会也是换来的吧。”杨羿道:“非也,这剑是我因缘际会下得到的。”成霸海叹道:“真好,你随随便便就能得到一把宝剑,我自出生到现在连个铜板都没捡到过,一样都是人,境遇怎差这么多……”
成霸天道:“不瞒你说,其实我们兄弟五人很想念阿霸,自从那日赏仙台将他交给黄衣人后,便不知他的去向,你是否知晓阿霸现今人在何处?是否安好?”
杨羿心想:“原来你们找上我是为了打听阿霸的下落,你们会想到他、关心他的安危,倒也算是性情中人,只是,若我告知你们阿霸其实就是白语志与楚晓凝之子,必定为白楚门增添不少麻烦,只好暂时装作不知情了。”
杨羿道:“那日你们下山之后,我也跟着离开了,真对不住,我也不晓得阿霸的下落。”
成霸海闻言开始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阿霸你到底去哪里了?若死了好歹也托个梦告诉我一声,你可知我多么想你啊……”成霸天骂道:“你胡乱哭什么!阿霸可是咱们通天五霸的义子,哪有这么容易就死去。”
曾几何时,白语志之子竟成了通天五霸的义子,杨羿深觉再与这五人牵扯下去将没完没了,赶忙道:“很抱歉,在下有事得先行离去,告辞!”
杨羿立即跃上马,“驾”的一声策马离去,留下通天五霸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