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辰生竟是痴了。胡云裳满面羞红,行了一个万福道:“见过刘姑娘,刘公子。”刘辰生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抱拳还礼:“见过胡仙子。”刘姑娘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胡云裳见刘辰生吃囧,心有不忍道:“公子,以前可是救过我呢,难道忘了吗?”刘辰生恍然大悟:“哦!你就是我救的那只狐狸啊!”胡阿大说:“还没谢过公子对云裳的救命之恩。”话没说完旁边竟飞起一阵黑风,黑风散后竟然显现出两辆牛车,每个牛车套着两头黑牛,车头都坐着一个赶车的,前面车直挺挺躺着一个一身白衣头戴白帽的怪人,手拿一根白色哭丧棒,后面车直挺挺躺着一个一身黑衣头带黑帽的怪人,手拿一根黑色哭丧棒。前面赶车的正是刘仕熊昨天见到丢了鞋的尸妖,那尸妖见了刘仕熊竟然笑了笑,可是这笑比哭还要难看。
胡阿大一看这阵势把刘辰生挡在后面对着穿白衣服的道:“原来是白无常,你不在鬼界好好呆着怎么跑到我人间界来了?还偷养尸妖,我看你是做鬼做腻歪了?”白无常噌的从车上跳起来:“胡阿大,你也不怕刮大风闪了舌头,我来也不过是找这黑蛟了却一段因果,他毁我人道气运,让我只能在鬼界当差,我断他一条尾巴,让他以后也去不了龙宫,算是互不亏欠,用得着你瞎操心?”:“你和黑蛟的事我不管,可是你这牵牛的家丁,却想着谋算刘仕熊的性命,这我不能不管。”白无常一看刘仕熊:“我这个家丁,跟了我几百年,虽然修炼的是尸妖的路数,可是至今没有枉害过一条性命,我看这刘仕熊不超过三日的寿辰,让我这家丁修炼了功法也是他一场造化,待他去了鬼界,我让他当个快活鬼,也是一段善缘,你看如何?”刘姑娘听罢大怒:“好你白无常,黑的说成白的,真不愧叫作白无常,用他的性命练了尸妖大法,三魂七魄就剩下三魂,前面几世修的福缘全被这家丁吸走,还能做什么快活鬼。”刘辰生被气得三尸神暴跳,心想要取我爹性命问过我没有:“刘姑娘,休要与这白神棍理论,都来要我爹命了还跟他讲什么道理,待我和他做过一场,打的他哭爹叫娘,他才知道婆婆是娘!到时候让他求饶都来不及。”刘姑娘拉住刘辰生,刘辰生挣脱不得。白无常一看刘辰生暗道:“祖宗,祖宗,在这里碰到祖宗了,我这里刚在鬼界给他打扫完洞府,生怕他回去闲不干净,就在这里遇上他了。真是出门遇到鬼了,呸呸呸,我不就是鬼,还是个不一般的鬼。”这是鬼不会出汗,要是会出汗白无常的汗能把大野泽淹了。白无常是个鬼机灵,一看他就知道刘仕熊为啥就剩几天寿命,计上心来:“刘姑娘,误会误会,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那谁,赶紧收了你的妖尸术,都是误会,你看你,咱们是要请刘老爷子去做客,你这请的方式也太简单粗暴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鬼要有内涵要有内涵,你就是不懂。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你。刘姑娘,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一边说一边跑,竟然跑到刘姑娘跟前,拉着刘姑娘的手,偷偷往她手里塞了一个珠子,眼里满是哀求之色。刘姑娘一看不由的惊讶万分心想这白无常杀人不眨眼,拘魂如吃饭,恶名在外人人听了他的名字都吓得哭爹叫娘,怎么被辰生一番话就吓掉了魂?莫非疯了?难道他不知道我不能婚嫁吗?还是吃错了药?既然如此我何不借坡下驴?毕竟我以后去了鬼界也有个善缘不是:“白无常,你也太客气,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以后咱么还要相互关照,既然这样你让那家丁收了法术吧。”说罢把珠子收入囊中。再看那牵牛的,已经吓得趴在地上不敢起来,昨晚上去刘仕熊家里拘命的时候,就感到刘仕熊房里一股邪气,让他不敢进门,今天一看这正主,吓死鬼了,怎么是这个祖宗,这牵牛的跟了白无常几百年,如何不认的这刘辰生,想起他以前种种作为,真的是鬼都不想做了。被白无常踢了几脚才回过神来赶紧收回法术。胡阿大在旁边冷眼旁观,看着白无常自己作死,真是乐开了花。心想:“王爷啊,你这样人物如果不是你自己在情网里不肯出来,这七界之内又有谁能给你掰腕子?”黑无常早就醒了,偷瞧了刘辰生一眼,一动不敢动继续装死。白无常被刘姑娘拉着敲了一顿竹杠,赶紧逃命似的遛了。
待白无常走远,刘姑娘看向胡阿大问道:“大仙,白无常前倨后恭,为什么?”胡大仙得意的看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还不想死。死我也不怕,我怕的是死都死不掉。死掉了还要在轮回里受苦。该知道的你自会知道,不能知道的永远都不要去问,想都不要想!记住!”刘辰生诧异看着白无常逃跑大喊:“白货,赶紧滚,下次小爷见了你把你屁股打烂!”白无常嗷的一声跑的更快了!刘辰生哈哈大笑,胡云裳看刘辰生笑的开心,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来到刘辰生跟前:“公子,小狐叩谢公子救命之恩。”刘辰生看胡云裳盈盈拜倒,赶紧扶住她心里却又忍不住的酸疼起来不由自主说到:“原来是你,我终于见到你了。”胡云裳一脸不解:“公子说什么?”刘辰生却已经忘了刚才说的什么。对胡云裳道:“姑娘言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的责任,一桩小事而已,不必介怀。”胡阿大看他俩扭扭捏捏的,跟刘辰生说:“公子这里事情已了何不跟我去我狐狸洞一叙?也让我了表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