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年,我们村从城里来了四个青年,两男两女,开着一辆越野车来到我们村里,讲真的,我非常佩服他们开车的那个司机,一路下来居然还活着。
是他们上辈子干了多少好事,今世才保住了他们这条命,要知道我们那条马路,就是人走在上面都是心惊胆战的,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摔到悬崖下面去,何况是车呢!
到了村里,四个青年刚下车,深呼了一口气,发出感叹的声音说,我们这个地方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还说真羡慕我们有这么一个住处。
我对他们说:“你们不用羡慕我们拉,我吃亏点,我家这一亩三分地和这间土坯房就送你们了,你们就把那辆越野车送给我,我走。”
那几人听我话,脸上憋得生红,无言以对。
我就知道,现在的人就会装,特别是城里来的人最会装,一天净说乡村的空气质量好,却那里晓得乡村里的生活质量,和那老山里面的障气。
后来四个青年给了我两百块钱,叫我给他们几人找一个住处,他们要在这里写生几天,这两百块钱算是给我的住宿饮食费了。
“写生?”现在的青年人就是有文化,说的词也说得那么新鲜,我再想想,那像自已年轻的时候,天天只会喊,爹亲娘亲不如……亲,山好水好不如wenhua大革命好。
不过,他们才在村里住了一天,就拍屁股走人了,我劝他们说:“这天刚下过大雨,那条马路滑得很,你们再写个几天生,如果是你们画山画水画腻了,想画人体艺术,我也可以脱光了让你们画,前提是只能让那两个女的给我画,然后等马路上的黄泥巴干了些再走,食宿就不用再收你们的钱了。”
那几个文艺青年倒不是在乎钱的问题,而是住的问题,环境差也就算了,连拉个屎,还得一面提防猪圈里面的猪拱他们,一面提防猪圈外面有没有人偷窥,一天下来,他们不再说我们这个地方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而是说穷山恶水,鸡嫌狗弃。
再多呆一个晚上,都是在地狱多住了一天,便婉拒我说:他们家里有急事,必须要回去处理。
我心说,人要是去赶死,就算是九匹马也拉不回来。
青年们走的时候是上午,下午我们村就来了几个分别穿白色和蓝色衣服的陌生人,恩,是的,白衣服就是医生,蓝衣服就是警察。
原来这四个青年开车开到半途时,真如我说那样,路滑得很,结果他们的车真就从半山腰滑到山低下了。
虽然悬崖不算太高,但他们车还是变形了,人当场就死了三个,另一个重伤,听说伤的那一个也没能抢救回来。
犹道是:不听我言,必死崖前,不听我话,定被火化。
“二叔你跑偏话题了,那四个青年翻车的事,我知道,你就不要再啰嗦了,你倒是说说你们那次去炸鱼,是怎么看见那条河里出现龙的?我看你就是瞎编乱造!龙应该住在大海,怎么可能跑到我们这条小河沟,再说大海里也不一定会有龙。”
今晚二叔本是要跟我说,他们那次去河边炸鱼,是如何在那条小河沟里看见龙的,我见他还没说到炸鱼,就先扯到了那四个车毁人亡的青年身上去。
我连忙把他偏了的话题扳直,我想再容他继续说下去,不定要扯到我爷爷身上去。
扯到我爷爷,这货肯定会怨我爷爷没给他娶到媳妇就蹬腿死了,为了阻止二叔不要当不肖子,我必须把话题扳正,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二叔那次去炸鱼到低有没有看到,那种充满传说的龙。
二叔名叫郑小钱,是名复员军人,同时兼有道士一职,他见过的稀奇诡异之事数不胜数。
我天生对这方面的东西十分好奇,于是每天晚上我便拖着二叔给我讲那些诡异之事,必须要讲到我想睡为止。
往往二叔每每给我讲完故事之后,我又兴奋得睡不着,然后又拖着二叔继续给我讲故事,再然后天就亮了。
至于那四个青年,我实在是不想提,因为那件事不但血腥而且还很诡异,那四个青年翻车的地名叫《四子陂》。
这个地名原先并不叫四子陂,是因为我们村里有个妇女怀了一胎四胞胎,但四个婴儿生下来后,都没满月就相继夭折了,由于四个孩子都被安葬在那四个青年翻车的地方,村里的人便就把那翻车的地方,改名为“四子陂”
那条在半山腰的马路,悬崖峭壁的地方多的是,但那四个青年却偏偏在四子坡的地点翻车遇难,四个小孩,四个青年,死的人数都是同样的数字,四的偕音又是死,这仅仅是巧合?反正我是想到那方面去了,特别是在晚上。
四个年轻人遇难那年,我还很小,那时我见大人们都跑去了四子陂,我也屁颠屁颠跟了去,当时二叔还蒙着我的眼睛不让我,二叔越是不让我看,我就越想看,趁二叔的手有些松懈时,我连忙瞄了一眼,然后我就被吓哭了。
那时的惨景,在我脑子里至今历历在目,特别是在晚上,几具血肉横飞的尸体趴在副驾驶的侧前方,尸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一样,手,胸,腿上的肉都少了一大半,我们这个深山老林到处都是野兽,估计,那具尸体十有八九是被野兽从副驾驶上拖出来,还没来得及吃完,就被赶来的村民给打跑了,其它的三人应该还困在车内。
这时二叔端起桌上的啤酒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而后神神秘秘地对我说:“海里有没有龙我不知道,但我们那条河沟肯定有龙,这是我亲眼所见。”
二叔切入重点说:“那年我们村修路,我就悄悄拿了一截修路的炸药,想着下河去炸几斤鱼回来吃,但我刚走到那条河沟,难也置信的一幕就发生了。
头眼还见是清澈透明的河水,转眼便是波涛汹涌的洪水,我当时就看愣了,这天又没有下暴雨,这河面怎么就涨水了?而且还涨得那么突然。我当时也没多想,就赶紧往高处跑。
等我回头看时,就见到洪水中竟然有一条类似蟒蛇形状的巨大水怪,由于河水浑浊,再加上那条水怪只露出半边身子,因此并不能完全看清它的模样。
我当时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抽了,点燃导火索就把那炸药往那河里的东西扔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河面上顿时冲出一根水柱,接着我就伸头去看有没有炸死那条水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