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不打算带走那个嵌有禁灵石的木匣,他抓住浮雕着海怪图案的黑柱,取出圣器,抱进怀中。无法调动灵雾强化力量时,其沉甸甸的分量让杰瑞感觉略微吃力。
密室门外,两名上士坐回了办公桌后,配枪别在腰间,台灯上的绿色灯罩挡住大量光线,孤独的吊灯昏暗无力,让他们直打哈欠。
“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出来?”不安涌上布莱恩的心头。
克里斯汀抿紧嘴唇,暗中控制洞察之眼飞进密室。他与布莱恩对视一眼,“里面有禁灵石。”
“那动手吗?”
“桌下有报警器,稍等。”克里斯汀慢慢将手插进口袋,掏出一枚银币,将它弹射而出,滚落墙角的银币发出悦耳的轻响。
两位上士四下扫视,在他们弯腰去捡的瞬间,布莱恩与克里斯汀同时出手,前冲两步,一左一右摁倒卫兵,手托其后脑勺与下巴,狠狠一扭,断绝了两人的呼吸。
探头探脑的杰瑞从密室里出来,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情况,“到手了。”
“嗯!布莱恩,那上面的四个守卫就交给你了。”克里斯汀说完便立即手拖两具尸体,将他们拉进密室中。
登上楼梯后,布莱恩悄无声息地摸到门边,化成完全融于夜色的黑雾,缓缓飘到守卫的头顶上。刚才还温和缥缈的灰雾立时暴躁,翻滚下沉,弯刀的寒光闪烁,血注迸射,被割喉的四人纷纷到底,临到死亡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赶到现场的克里斯汀与杰瑞迅速搭手,将尸体拖进地下密室,长长的血迹涂抹了一路。他们已顾不上太多,锁上密室后,杰瑞按照克里斯汀的建议,带着圣器躲进后备箱中。
返程路途上,午夜的空气更加寒冷,克里斯汀警惕着四周,俯瞰着几片街区的情况。“再快点,一支巡逻队马上就要从通讯大楼前经过了。”
将油门踩到底,呼啸的狂风拍击着车窗玻璃,行至军营大门,认出车辆的卫兵走了过来。“将军呢?”
布莱恩的双手僵硬的抓着方向盘,厚重的军营大门阻挡了他紧急闯关的想法。“哦!将军还有点事需要处理,他吩咐我们去别墅取点东西。”
卫兵瞟了眼空空的后座,然后抬了抬手,示意手下打开大门。这时,通讯大楼方向突然传来了枪声,刺耳的警报声紧随而至。
“关闭大门,一级戒备。”附近有人大喊。
已开启一半的大门重又开始关闭,眼看着外面的世界正越来越小,布莱恩咬牙加速。紧握步枪的士兵正要前往通讯大楼支援,发现有人闯关,他们立即回身射击。
从车窗两侧涌出的灵雾化成莱恩灵与千浅,疯狂地冲进附近的人群,弯刀挥砍,利齿撕扯,很快便有十多名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中数弹的灵侍消散飘远,好几个抵近开枪的士兵误伤了队友。
在鞭炮似的枪声与钢铁摩擦声中,布莱恩驾驶汽车冲出了军营,越野车的后视镜断裂,后门上满是刮痕,油箱盖也不见了踪影。汽车在雪地道路上左飘右滑,将汽油成股的洒入空气,然后带着什么橡胶烧焦产生的黑烟,消失在街头夜幕里。
灵侍被全部击散与过度的紧张顿时让布莱恩与克里斯汀虚弱下去,冷汗从两人的额头滑下,舌头与嘴唇迅速干燥,渴望饮水。而后备箱里的杰瑞为了避免圣器受到损伤,一直将其紧紧地抱在怀里,自己的脑袋则一次次撞在铁壳上,让他只觉天旋地转,腹中翻腾。
“汽车不会要爆炸了吧?”
克里斯汀挥散从引擎盖飘来的恶臭烟雾,“不会,可能是发动机快顶不住了,没事儿,再撑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可怕的是后面,我看见他们已经打开了大门,好多装甲车和坦克已经发动。”
别墅,希罗底将军卧室。
“嘿嘿、、、呵、、、宝宝、、、抱抱、、、喝、、、嗝、、、”他再次呆滞地傻笑几声,然后抱起酒瓶,按照陇梅的命令大口吞咽,面颊潮红,胃部痉挛,但将军完全不顾。
陇梅摇了摇酒杯,“现在该脱衣服,睡觉觉了哦!”
“睡觉觉、、、宝、、、宝宝乖、、、”虎背熊腰的希罗底撒娇式地嘟嘟嘴,摇头晃脑一阵,随后他扯下衬衣,两条腿晃悠悠地向上伸,缓慢费力地将裤子踢掉。
挣扎几回后,他发现自己已无法站立,于是他便像只狗熊般地爬到床上,脑袋埋进枕头,斜盖着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却又被陇梅咕噜咕噜地灌下了几杯,最终他昏沉睡去,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让陇梅心中一紧,她眼神冷淡地盯着话筒,等待了许久,直到铃声消弭。深夜打给将军的电话一般十分紧急,陇梅的心里浮现一丝忧虑。
陇梅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找来禁灵石,抱起将军的脖子给他戴上。他的脖子又红又粗,鼾声卷着酒气扑面而来,让皱紧眉头的陇梅屏住了呼吸。
她用指头蘸了点香槟,涂抹进眼睛里,辛辣立即使眼眶红润,泪水翻涌而出。踩着满地的杂乱衣衫走到门边,她掏出自己的胸衣,手指一扬,丢到身后。
呆望门板的陇梅开始抽泣起来,被自己抓乱的头发让她更显委屈。她掩面冲下楼梯,一手抓着裙子上的裂缝,露肩上摆斜夸在肩膀上,步伐略显不稳,扮作酒精的缘故,或者其他。
满客厅的宾客都被她吸引了目光,人群一时鸦雀无声,纷纷露出玩味的表情,没有一人愿意傻乎乎地多问一句。
“将军还真是够好色的啊!把这么个又漂亮又有才华的姑娘欺负成这样!”
“就是就是,都已经四十岁了,真是委屈幻枫伶小姐了!”
客厅里的电话铃打破了沉默,紧接着是暴跳如雷中的惊叫。
钻进汽车的陇梅扬长而去,知晓圣器被盗的里奥大巫师立即带着军官上楼,冲进将军的卧室。酒精气息弥漫,地上是男人女人的衣物,里奥恼怒地掀开他的被子,露出其赤裸的身体。
可十几下巴掌下去后,陷入死睡的希罗底还是没有醒来,惊艳的春梦中,他翻身抱紧大巫师的大腿,“宝宝、、、亲亲、、、要、、、”
包围了大床的军官强行忍住大笑的冲动,面容皱成一团的里奥扯开将军的手,想起刚才匆忙离去的那个歌女,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丝怀疑,但当他低头检查,禁灵石依旧完好无损地挂在将军红润的脖子上。
“都愣着干什么?马上调集部队,趁这伙人离开小镇前,把他们给我抓住,死活不论,一定要把圣器夺回来。”
“是!”挤满卧室的军官们齐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