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是等你很久了,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走近的赫尔默特掏出手铐脚链,给被锁死在空中的艾尔萨戴上,脸上写满了发自心底的开心,
“两位大巫师,求求你们绕了我吧!”确定无法硬逃的艾尔萨立马谄媚起来,“我就一毛贼,平日里就偷偷贵妇们的首饰啥的,这一切都是那些个当兵的逼我的,我说不敢偷什么配方,他们竟然硬生生将毒药塞进了我嘴里,说是偷不到我就得死啊、、、”
“两位大哥,我也是木神的虔诚信徒,求求两位大哥发发慈悲,给我个机会吧!我都是被逼迫的,我、、、我能举报,带我来这儿的那个女人是北布瓦列军方的重要间谍,她可比我这种小混混儿重要多了,求求你们啦、、、”
看着艾尔萨声泪俱下的窝囊样儿,还没说什么的赫尔默特与柏特莱姆顿时哭笑不得,他们实在没想到这盗贼的骨头竟然这么软,还没有严刑拷打一番,便迫不及待地要出卖同伙了!
他继续哽咽,“我上有老下有小,一辈子穷光蛋,现在还身中剧毒,看在木神的仁慈上,求求你们给我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只要你们答应帮我解毒,我立马就带你们去克洛怡抓起来,任由你们处置、、、”
“什么毒药?”
“丁散剂。”
赫尔默特皱紧眉头,这种慢性毒药确实深受北布瓦列间谍喜爱,中毒人必须每周服用延缓解药,连续服用一年才能完全清楚体内的毒素,否则,器官的衰败就会从肾脏开始,迅速蔓延向全身。
“克洛怡在哪儿?”
“两位大哥,你们答应啦?”
“这种毒剂的解药我们当然有,至于能不能快速拿到,那就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帮我们抓住她,一年份的解药全部给你。”
“好,没问题没问题!‘半块面包’餐厅,她一直在那儿做洗盘子的女工。”
柏特莱姆抬起手掌,艾尔萨肩上的木偶便飘飞到他的掌心上方,由于领域屏蔽了木偶与操纵者的联系,此时的它变回了毫无生机的小孩儿玩偶,只不过制作工艺要精致许多。
木偶的衣帽与鞋子脱离坠落,紧接着它的头颅与四肢分离开来,裂开的木球脑袋里藏着毒气瓶,躯干里有随时会被引爆的照耀,手脚里则是小巧的利剑。
与木偶的连接中断会让克洛怡明白任务已经失败,抓捕行动必须立即展开。柏特莱姆收回领域,任由艾尔萨摔在地上,刻满符文的镣铐让他已无法掀起风浪。
两人架着他走出驯兽部大楼,两个排的士兵正在大门外等候,艾尔萨被塞进越野车,轮式装甲车立即带队出发。
不久后,跳下卡车的士兵迅速将餐厅包围,在各个转角架好枪线,柏特莱姆与赫尔默特跳上二楼阳台,找到雇员宿舍。
领域扩散,窗户玻璃颤抖粉碎,屋内的电灯被五星的手指点亮,身上半挂着睡衣的女人们惊叫着从床上坐起,分叉的长发披散,被拉扯的被子盖住了她们的身体。
柏特莱姆被刺耳的尖叫扰的心烦意乱,在他的心念控制下,周围女人们的音量顿时下降,弩箭下的哭喊像是陷入了水中。
“军警抓捕间谍,所有人都给我安静。”他将箭弩指向身边的女人,慌乱的她立即闭上了嘴巴,“年初新来的那个洗盘子的女工在哪儿?”
“她、、、她在隔壁、、、”
神情严肃的柏特莱姆看了看声音颤抖的女人,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内衣,丢回到她的身上,而她身旁的女人想提一下滑落的肩带都做不到。
他拉开门走到隔壁房间,被尖叫惊醒的女员工们正要下床,但陷入领域的动作已经凝固,动弹不得。扫视完房间,他找到了那张空着的床铺,被拉开的抽屉里还有一些做木雕的工具,却并没有其他有线索的东西。
“她溜的倒是挺快的!”赫尔默特翻了翻被子,又走到窗边向外眺望了一会儿,看到柏特莱姆已经下楼离去,他也跟着退出房间,眉眼朝着四位上年纪的女人挤出笑容,“没事儿了,各位继续休息吧!晚安!”
房门被轻轻带上,茫然无措的女人们陷入了死寂,想想刚才被午夜尖叫惊醒,以及被枪口与弩箭指着的感觉,嘴角抽动的她们从未感到过生活如此艰辛。
走出餐厅的柏特莱姆一把抓住艾尔萨,语气里的寒意逼人,“快说,出入学院的路口都被堵死了,你们到底打算如何撤退?”
“走、、、走地下河,从陷落湖进入,那下面有小型潜水艇接应我们。”
听他战战兢兢地回答完,柏特莱姆扬起眉梢,心中的怒意立马消散,他转头看了赫尔默特一眼,只见赫尔默特已笑出了声,“先别急着高兴,人都还没抓到呢!你去通知亚尔弗列得,让他给地下河里加点料,我去陷落湖,看看能不能在她跳进湖中之前拦截她。”
两人开始分头行事,重新坐回车里的艾尔萨对他们轻松的神态感到十分疑惑,“不是,克洛怡都要逃掉了,你们怎么还高兴的起来?”
“哈哈、、、等这件事结束后你还得感谢我们救了你一命了,你以为我们没有在地下河里设防吗?实话告诉你,地下河的防卫工作,多年以来就归驯兽部管辖,你明白了吗?”
艾尔萨渐渐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水怪?”
另一边,赫尔默特的砸门声将刚服下安眠药的亚尔弗列得部长吵醒,他骂骂咧咧地拉开房门,听赫尔默特将情况简短介绍一番后,他立即换上衣服,随同赫尔默特赶到了驯兽部的水下实验室。
一盏盏白炽灯在庞大的厂房里亮起,平台下的蓄水池深不见底,黑色的阴影在其中游动翻滚,一双双暗绿的眼睛像飞上夜空的天灯般,飘荡徘徊。
赫尔默特睁大眼睛观察,也只看见那些数米长的触手上遍布着獠牙,而它们的脑袋和其他身体部位则始终没有出现。
亚尔弗列得朝身边的助手点点头,助手立即高举信号灯,朝着对面塔吊上的操作员挥舞起手臂,很快,警报声响起,四周的红灯旋转闪烁,沉重的栅栏门被五根铁链吊起,那些兴奋又疯狂的“尖刺”水怪便蜂拥进了地下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