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晏炎。”庄君龙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大门,表情十分凝重,他少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落地窗前,双晏炎背对着大门,拿着一个玻璃杯,里面装了一点点香槟。
“双师叔,这么多年了,您与琪琪一直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突然......”
“相安无事?”双晏炎偏头看了一下旁边的茶几,不紧不慢的放下了酒杯:“小庄,你不也早就有自己的打算了吗?”他的语气寡淡,十分冷漠,他深知这个男人对凌琪的感情已经转化成了一种偏执的执念,从小到大,从不压制。哪怕她当着他的面嫁给了别的人。
可就算如此,在这个圈子里,他也偏偏无法真的扔掉一切,不管不顾的去付诸感情。
就像现在,他还要毕恭毕敬的叫他一声师叔。
这是规矩。
庄君龙心绪一下子稳了下来,他不安地低下头,快速的皱了一下眉头。
双晏炎捕捉到了他一瞬间心悸的神情:“怎么,说中了?”
对于庄君龙而言,双晏炎是他的前辈,哪怕如今分在两派,但是看在凌琪的面子上,他依旧尊重着他,再者说,这个双晏炎的城府比他想的还要深。
如今,凌琪的主人格苏醒,双晏炎曾经对他这个师侄的照顾也戛然而止了,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多一秒。这个男人绝情的可怕,算的也是分毫必究。
“龙哥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双晏炎的语气里充满了长辈开晚辈玩笑般的调侃,在他眼里,庄君龙还是嫩了一点。他看着庄君龙眯着眼冲自己点了点头,转身愤然离去。摇了摇头。
幼稚。
霓虹灯闪烁着,映得整个城市都变得喧闹无比。在这样的一个时代,高楼大厦耸立到云端之上,玻璃大楼里,每一层的办公间都亮着灯。
是奋斗吗?不,是生存。
社会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新的拐点,每个人都拼了命的不想要被沙漏过滤掉,沦为最低等的垃圾人,有多荣华,就有多肮脏。
崔珊珊摘掉了耳机,拿起一旁的台球杆,瞄准了桌子上的黑球:“老大,如今这局势好像不太友善啊。”凌琪含着泪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酒,喃喃自语道:“真是树倒猢狲散。”
如果不是凌琪长了个心眼,早上在庄君龙的鞋子里放了窃听器,或许她还不知道,这个男人居然也在算计她呢。
崔珊珊打进了一个球,擦了擦球杆,半倚靠在台球桌的一角:“其实也未必是表面上说的那样,至少我被你救过,我会信你,百分百的。”
这句话说完,崔珊珊看着凌琪又干了一杯酒,她几乎是陪着她从十二岁掌权到现在为止,她几乎可以确信,凌琪从来都是用自己的“黑恶”势力去为弱势群体撑伞。
什么手染鲜血,所到之处万物不生的黑白无常。实在太可笑了。
“如今,恐怕我们必须要以退为进了。”
“不急。”凌琪勾了勾嘴角:“我这个同身不同命的蠢‘妹妹’,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什么。”
如若当年自己再坚强一些,能控制住自己的精神状态,凭借自己去熬过那些父母身亡时的血腥场面,能独自面对必须要面对的人情世故。
再如果,自己从来都没有好奇的跟在爸爸后面进入那个暗无天日的基地内部。
也没有固执的留下,被爸爸扔到无人区原始森林九死一生。
呵,如若她真的早就没了人性,让整个H大洲都为她的一切陪葬......
她能吗?
“总有一天,我定会搅得整个H大洲腥风血雨。”
凌琪笑了,放下了酒杯。
她的脑海里早已准备好了所有计划,同这个世界。
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