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获胜的方式太过奇特,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但是赢了无疑非常开心。但是他一扭头看到旁边的刘生,一脸沮丧。便一把跑过去抱住了他,告诉他,别灰心要加油,别再大意了!
五岁萌童的安慰是非常管用的,刘生确实感觉的好多了,准备全力进行下一轮。
这第二轮选拔,从上午开始进行到了中午就结束了。
刘生,虽然艰辛但仍不出意外的赢得了第二轮。
这下子入选的十人就可以回家收拾行李,准备后天早上能启程了。
张锐回到家,他爹在门口仍在滔滔不绝的讲这书院怎么怎么好,我儿子怎么怎么流弊!张锐本来很兴奋,但是真要离家那么远还很久见不到父母。张锐就觉得很没安全感,觉得离不开父母,于是一个人闷闷不乐,坐在床头收拾东西。正在扫地的张锐母亲王氏一眼就看出来,张锐的低落。
“儿子,怎么了?怎么看着有点不太高兴呢?”王氏问到
“我没怎么,没不高兴。”张锐嘴硬到
“我想想,我儿子是因为选拔成绩不理想,所以很失落?还是因为离家太远,头一次离开父母,所以觉得难过呢。”
张锐没知声,但是通过表情,王氏找到了答案。“儿子,你想不想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啊,未来的你是不是要成为大神仙啊。你看过很多书,妈妈看的书都没有你多,你跟妈妈说说有那个大修士,大名人,从家出趟门,就哭哭啼啼的,你说对不对?再说你去书院上学,是你爸妈我俩一辈子都求不来的仙缘。你抓住了这次机会,将来学成了回来,把爸妈接走过更好的日子,不是更好。你说对不对。妈妈,没怎么读过书,全靠你姥爷是私塾先生,才懂了点大道理。你妈我这辈子前半生,活你姥爷和你爸。后半生就指你活了。好了,妈妈只会说这么多,你自己多想想。就想明白了。”说罢,王氏便出了屋,顺便还把门给关上。
张宣物在屋外看这不对劲也想进去劝两句,被王氏拦下。想让张锐一个人静静。
第二天,阳光明媚。除了冷风阵阵,没什么能挑剔的。张锐早早起床帮母亲抬水,浇菜地。王氏很欣慰,说明昨天的对话,有了效果。连着一天,张锐帮家里帮前忙后,干这干那。张宣物深受刺激,为什么!是我的教育方法不对吗?
晚上,忙了一天的张锐早早就睡下了。而王氏看着自己这么懂事的儿子马上就要离家上学,就舍不得。不由泪流满面,张宣物安慰道:“别哭了,我也舍不得,但是咱儿子继承了我的基因这么优秀,他就是要展翅翱翔,他早晚有一天得脱离咱们的怀抱的,这不过现在是有点早而已。”
“可是,咱们儿子才五岁啊,他还那么小,要是上学被大孩子欺负了,他一个人跟谁说啊。”王氏道
“没事,德宝和李渔那两个孩子不也去了嘛,他们三个一个村里还都认识,也都能有个照应,多好。别担心。”张宣物解释道
“道理我都懂,我只是难受而已。”王氏拽着张宣物的衣角,对着鼻子狠狠一擤。“好了,好男儿就是要志在四方!去吧,只要别学坏就行。睡觉!”王氏转头就回屋躺下了。留下了张宣物嫌弃的看着自己的衣角,在寒风中凌乱!心道“疯子,女人都是疯子。”遂即把外衣扔死晾衣架上,跑进屋里。
出发当天清早
张锐非常乖巧的整理自己的包裹,看看有没有遗漏,打好包裹,坐在桌前准备吃早饭。
今天的早餐王氏准备的非常丰盛,张宣物赞不绝口,张锐也是吃的肚皮滚滚。
早餐结束,张锐一家往村口走去,半路上遇到了,刚要出门的德宝,一行人走到村口发现,李渔一家已经在村口候着了。三家家长,站在一块拉家常,一边不忘叮嘱让他们三个相互照应。德宝把胸脯拍的咚咚响,明确表示没问题,李渔是个大家闺秀的某样只是羞怯点头不说话,最小的张锐则一直盯着李渔看。因为张锐发觉他对李渔的印象总是很模糊,知道这人总忘记长啥样,他想找点李渔比较有特征的地方,好方便记住她,只是目前李渔的除了穿这一身浅蓝色的棉裙,棉衣,就剩她头上戴的头花显眼了。
张锐想了想算了,等到了书院自然就熟悉了。趁她没发现,可不能盯着人家看了。张锐正想着,白崇焕和白村长的身影一块从路口出现了。
白村长惦记儿子不停的跟白崇焕念叨注意身体,注意安全之类的,白崇焕也耐心的和自己的父亲说,一定都听他的,叫他放心。
白崇焕和白村长,走近众人,清点人数,发现隔壁村刘生还没到,边说了一嘴不着急,可以再等等。然后白崇焕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名为飞舟符。白崇焕一手掐符,一手掐诀,嘴里念念有词,随后把符纸向外一扔,只见符纸慢慢变大,逐渐变成了一个比较简陋的可容纳数十人小型画舫船。
这船无帆无浆,就这么凭空飘着,村里人哪见过这东西纷纷出来观摩,白崇焕叮嘱孩子们的家长一定给孩子们备好充足的食物和水,因为这样出行路途非常的远,很辛苦。当然船里也有白崇焕自备的口粮,但都是应急用的,不能轻易拿出来。
家长们一听,赶紧纷纷回家准备。只有德宝父母,有先见之明,提前预备好了,直接递给了德宝。等到所有家长都把物资备齐,白崇焕让张锐德宝他们先上船,等着刘生,家长没事就先回去,省的有些孩子不舍离别,出现变故。
家长们感觉的这话有理,都和自己孩子叮嘱几句之后就都准备回家了。这时,一个黝黑的身影从树林里飞快的钻了出来,直直的往这边跑来,张锐一看就认出来了,
“看刘生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刘生,刘生可能是太着急了,穿的还是选拔那天那身衣服,衣服还有几道被树枝刮开的破洞,棉鞋也都脏兮兮的。众人刚想问怎么回事,结果,刘生飞快的爬上了飞舟,藏在了众人身后,还催促白崇焕赶快出发。
白崇焕,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好先起飞,只见这船直直的向上飞着离地五六米的时候,树林里又钻出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俩人嘴里还骂骂咧咧
“小兔崽子,你往哪跑!学什么道,上什么院,老老实实给我在家里呆着,帮我们干活得了。都多大了,还学人家修仙,你是那块料吗?让我抓住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小崽子,你给我下来。”
白崇焕看到这个,准备起身和二人说到两句。却被刘生拦住,刘生站在甲板上对着他的父母,跪下“咚咚咚”三个响头,然后说道“爹,娘,孩儿不孝了。孩儿不想一辈子我在村里放羊种地。我想出人头地,这次我觉得是我人生唯一的机会,我想去试试,如果不行,说明我确实没有那个命,我回到家中老老实实听你们安排。要是我成功了,我以后飞黄腾达了,一定好好孝敬您俩。”
刘生的父母俩人互相一看,刘老爹一歪头“哎呀!去吧去吧!我说你不是那块料你非要去,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不成功你就别回来了!老蒯,回家!”
刘母则不干了“儿子走了,地里的牛羊谁放啊,赶紧让他回来!外边这么复杂,以后偷鸡摸狗的学坏了这么整!老刘,你不赶紧让他回来?”
“赶紧走吧!难道你想让我儿子,以后跟咱俩一样没出息!一辈子知道种地放牛?回家!”刘老爹摔下这句话,径直走了。刘母只好跟他一起走了。
跪在甲板上的刘生,不顾额头的红肿。使劲的朝着他爹走的方向告别,心里同时按下决心,必须成为书院弟子!必须改变命运。
短暂的风波算是结束了,新的问题来了。虽然,飞舟无需生火冬暖夏凉。但是房间太少了。只有三间屋子可以住,所以必须有一间屋子要睡四个人。白崇焕交代一句自行分配,就不管了,再加上还有李渔一个女孩子,这下就更不好分配了。周扬,想和李渔一个屋,李渔不同意。所有人都拉帮结伙!德宝在旁边听的一肚子火,大吼一声“都别吵了!听我的!”
德宝接着说道!“张锐,我,李渔,刘生你和张锐关系好是吧!再加你一个!我们四个人一个屋!你们剩下六个随便分配!怎么样,可以了吧?”
说完就带着,张锐,李渔,刘生,随便找了一个房间就进去了。
“凭什么他们先进去!咱们也快点分好人,要不大房间就让他们选了!”“我其实想和李渔一个屋。”“我和刘生是一个村的我还以为我得和刘生一个屋呢。”
这六个人还在七嘴八舌讨论呢,屋里的张锐,德宝四人,也崩溃了。三个屋每个屋里只有一张床!这可怎么睡!德宝想到一句话,(自己吹的牛哔,跪着也得把它装完)同时刘生发现柜子里还有一套被褥,德宝顺势拍板道:“这样吧,李渔,我们三个男生跟你挤一张床不合适!我就私自决定了,你睡床上,我们三个就打地铺。”
李渔不好意思,准备推辞,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太过自私。没想到,遭到三人一致反对,张锐和刘生也就的他们三个可以睡地铺,张锐还带了一张毯子,可以晚上着凉的时候盖一下。这下住宿问题解决了,吃饭问题也被家长们解决过了。现在就是行程时间的问题了。
看着飞舟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村庄在孩子们的眼里越来越小。孩子们表现的很兴奋,打打闹闹很开心。
这时候,一个小小身影敲了敲,白崇焕练功室的大门。白崇焕开门一看,原来是张锐,便让他进屋。问他怎么了。原来张锐想知道大概多长时间才能飞到书院。白崇焕,揉揉张锐的小脑袋告诉他,因为路途遥远,差不多要飞一个礼拜才能到达书院。
张锐小脑瓜点点头,示意了解便起身告辞了。白崇焕觉得有意思,张锐年纪不大,还是挺有礼貌的。张锐回到屋子,里看到德宝和刘生在下土棋(一种横竖五道棋盘,两个玩家各执五子,只要两子并列指向对方棋子,对方棋子为单颗,即为吃掉对方棋子。直到一方棋子全部被吃掉,另一方胜)而李渔则坐在边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们玩。
张锐进屋后,简单的和他们三个说了一下预计到达时间。因为刘生上船匆忙什么都没拿,张锐李渔分了他一些吃的,德宝看他的衣服破烂,给他找了一身外套,让他留着到了书院穿,刘生非常感动。
几个人打打闹闹,研究完,准备出去溜达溜达,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李渔毕竟是女孩子没那么好动,不想出去,只想在屋里呆着。张锐三人也不强求,便出了门。结果,看到其中一个房间被弄的一团糟,那些别村的孩子,根本不管不顾只管撒欢玩。屋里变得一片狼籍,农村出身的孩子们都是睡炕多些,根本没睡过软床,三个孩子在软床上又蹦又跳,棉絮飞舞。而另一间屋子,三个人因为谁在床上睡,争执不休!三人气呼呼的在地上抱摔,德宝力气大,赶紧把人都拉开。张锐和刘生相视一笑,还是他们屋子里最和谐,于是拉着刚劝完架的德宝出了门,在船头上转悠。张锐有点恐高,不敢站到栅栏边。另外俩人就不停怂恿,说景色多么多么好之类的。
刚上船的大伙,看什么都是兴奋的,晚上大家都睡不着,一群人站在甲板上看星星,好像确实比在地上看起来大了一些。冷风飕飕,也没影响他们的兴趣。
但是如此狭小的生活,在第四天,出现小小的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