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大王的宴席结束,白起独自一人来到商鞅的府邸门外,虽说秦国并没有宵禁,但是今天却是个大好日子,所以很多百姓都在家中喝酒团聚,大街上反而显得冷冷清清。一阵冷风吹来,白起用力的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然后拉了拉门上的门扣。不多时,就有一青衣小厮跑来开门,嘎吱一声,大门缓缓打开,小厮从门内伸出头来,接着微弱的火光看到,门外那人居然是白起,瞬间心中激动,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直打哆嗦,说道:“白···白···白···白将军?来人可是白将军?”白起听完,只是点了点头,那小厮更是激动,就连双腿也开始发软了起来,胆怯得问道:“不知···不知白将军深夜到访所谓何事?”白起说道:“劳烦小哥,通报一声商君,就说白起来访。”那小厮接连应答,连门都忘记关直接就往起跑了。大概过了几盏茶的时间,那小厮又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得,对着白起拱手作福,说道:“白将军,我家大人有请。”说完,整理了一下衣襟,做了个“请”的手势。白起回了一个微笑,大步就跨了进去。
只见那商鞅的府邸,虽然大,但是其中却比较空荡,巨大的院落中,只有几棵树,一座假山罢了,再往里走,就来到了大厅中,此刻的商鞅,已经在大厅中等候了。小厮将白起带到大厅,就恭敬得退了下去,白起脱了鞋子,对着商鞅作福,然后才踏进大厅中。那商鞅三月未见,白发竟是多了许多,身上有一股浓郁的疲倦之气。看到了白起,商鞅也不起身,端坐在蒲团上,端起一杯茶,然后对着白起说道:“白将军,请坐。”白起再次道谢,然后找到一块蒲团坐下,端起茶就喝。就这样,俩人一言不发,连喝了好几盏茶。然后白起将袖子中的羊肉取出,说道:“商君,此乃大王恩赐之食,某本想带回家中孝敬老母,但此刻,却想送给商君。”说完就将羊肉放置在桌子上。商鞅听完,愣了一下,然后呆呆看着那羊肉,居然眼睛湿润了起来。站起来对白起说道:“某果真未看错将军啊。”接着居然就哭了起来,商鞅一边哭,一边说道:“不曾想白君能如此待某,死而瞑目,死而瞑目啊!”两人就矫情了好一阵子,白起才问商鞅为何今日的宴席不曾到席。
那商鞅听完,无奈得叹了一口气,说道:“白君有所不知,某命不久矣啊。”白起大惊,问道:“商君何出此言?”商鞅才说道:“白君有所不知,那贵族对某的变法,是深恶痛绝,接连在大王面前造谣。要不是变法颇有成效,指不定,大王都已经砍了某的人头了。”白起又问道:“那商君的意思是,大王已经不信任商君了?”商鞅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主要还是有白君你啊,要不是战事有功,加上某有举荐之功,大王反而对某很是钟意。哎,只不过啊,大王的子嗣,却对某很不满啊。”
一来二去的,白起也逐渐理清了来龙去脉。主要就是大王的子嗣,在贵族的唆使下,对商鞅日渐厌恶,甚至已有杀心。只不过大王在世,没有发作的权利,只怕大王一死,便也是商鞅的死期了。于是心中大怒,将桌子一拍:“竖子而敢,某等在外征战保秦国太平,难不成真要落得个马革为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