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条熟悉的街——第四大街。只不过时间变为了清晨，主要人物变为了戈登。
戈登从车上下来，快步走到了事发地点。
一个老头倒在地上，身子已经发凉。老人双眼死死地瞪着天空，右手僵硬地伸出了食指说明他死前一直用手，指着那名夺取他生命的人。
戈登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银白色钢笔，他翻开了老头被血浸染的外套。可以清晰地看见老头的右胸下面有个拇指粗的弹孔，并且由于死亡时间过长导致老头身上的血液已经凝固成痂了。
戈登还在老头的脖子处，找到了被对方刻意藏在衣服最里面的一件泛着金属光芒的东西——一个兵牌。
他是一个老兵……
脸色铁青的戈登轻轻地把兵牌给老头塞了回去。他很不舒服，同样当过兵的他更为老头的死感到伤感。
他对着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布洛克说道：
“一位老兵……他没有死在了战场，而是死在了他保护的平民手里！”
……
“先生，到了。”
在车上小酣一会儿的艾伯特醒了过来，打了个哈气从车上下来。
“您没休息好？”
“休息好了，阿尔弗雷德。只不过我这个人一待在温柔乡里，就喜欢犯困不愿意动弹。”
在韦恩庄园住了一宿的艾伯特全身上下都面目一新，不仅洗了一个干净的热水澡还给自己金麦色的头发做了一个发型。
他里面衬着一件牛仔服版的长袖衬衫打着一条红色领带，外面则披着一件草绿色的长款呢绒大衣。
现在的他从衣衫褴褛的流浪儿变为了远渡重洋的新生贵族～
这是艾伯特自己收拾的，为此托马斯还和他交流了一下穿衣打扮的小技巧。尽管之前是考虑到阿尔弗雷德对他的评价，但现在托马斯有点发自内心地开始认同了艾伯特。
就这身穿衣打扮，不亚于一些聘请来的设计师。
“温柔乡？”
“哦。意思就是乌托邦。”
阿尔弗雷德嘴角微微扬起，这个孩子总是说些很奇怪的语言。可他每每都能解释出来，他说的是一些特殊的语种吗？
相比自家的布鲁斯少爷，他还在为那晚自己打晕了他跟自己赌气……
艾伯特喜欢说特殊语种的特点被阿尔弗雷德在心中记了下来，他准备回去查一查。知道越多艾伯特的底细，就越容易把他牢牢握住手中。
“先生，这就是您要的房子。”
艾伯特已经注意到了眼前位于城市公寓间的屋子，屋子上面还有着标牌——“Gotham art museum ”！
哥谭艺术馆！
这是艾伯特要求的。
成为了托马斯手下员工的艾伯特，对方问他想要什么工作。当然是哪怕混吃等死的工作，托马斯说他都会同意。
所以艾伯特说了他想开一家古董店。
“古董……店？是华人街里面开的，一些卖艺术品的小店？”
“差不多，先生。我是要开个古董店，我需要一些老旧的物品。”
“和你身为巫师有关？”
经过一下午的交谈，托马斯知道了艾伯特是一名巫师。当然他也只知道了艾伯特是一名巫师，其他的都被艾伯特敷衍了过去。
可尽管这样韦恩父子二人都对他这个小巫师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不停地找出各种正常人不会做的然后问艾伯特巫术能不能办到。
这让艾伯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补课班讲课的老师，还是那种只讲试听课的那种……既不能留作业，也不能收补课费……
“当然。”
“那我明白了！我个人正好曾经投资过一个古……古董店，面积不大。后来经营不善倒闭了，我本想推倒开个餐厅的。既然你想开个古董店，那就给你了。明天阿尔弗雷德会带你去的，今晚你就好好休息休息……”
想起昨晚的谈话，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艾伯特嘴角抽了抽。
这叫面积不大？这叫古董店？
艾伯特扶着额头，托马斯你个老混蛋！你让我一个15岁的小屁孩，经营着占地3000多平方米的哥谭老艺术馆？！！
艾伯特欲哭无泪地站在原地。他要古董店是为了什么？除去一部分他真的需要老物件，来辅佐他的巫术施展。可是很大一部分，据他所知古董店是那种一年不会来几个人的悠闲职业啊！
他是同意了成为韦恩集团的员工，但不代表他要为韦恩集团抛头颅洒热血啊！
可你给我整个艺术馆干什么？让我天天站在门口售票吗？
“阿尔弗雷德，托马斯先生好意我心领了。可他也太看得起我艾伯特，托马斯先生提供的职位，我能力有限，恐怕难以担当起大任。”
“没关系的，艾伯特先生。托马斯先生说了，这家艺术馆就是为您准备的。不管您能否经营顺利，他都不会追究。并且托马斯先生说了，这个只是给您练练手。如果您连3200平方米的老艺术馆都经营不起来，那怎么能驾驭得了占了半个哥谭市的韦恩集团呢？”
练练手？呵呵，托马斯挖个坑原来在这埋伏这。
艾伯特是听明白了，这个哥谭老艺术馆看似是托马斯给他出的难题，实际也就是托马斯给他的考验。
如果他经营明白了，托马斯就会继续提拔他；如果经营不明白，他艾伯特该上哪去就上哪继续玩蛋去。
换而言之，艾伯特巫师身份给艾伯特换来的不是一家可以吃到死的艺术馆老本，而是一个意味着艾伯特能否继续上进的机会。
多亏了阿尔弗雷德点醒了自己，不然自己真的到最后会欲哭无泪。
“明白了，阿尔弗雷德。你能带我参观一下吗？”
“愿意为您效劳！”
阿尔弗雷德为艾伯特推开了大门，被蒙在鼓里的艾伯特还不知道设计考验他的始作俑者正站在他面前。
随着大门的打开，扑面而来的是因风刮的到处纷飞的灰尘。
艾伯特扇了扇，先是看见的就是大厅处一个被白布蒙上的高大身影。除此之外，大厅有三个走廊，走廊上的指示牌分别写着[Small]、[Big]、[Large ]。
艾伯特在阿尔弗雷德的带领下分别进去了三个走廊，到后面的展厅也知道指示牌上是什么意思。
就是简单按艺术品的大小分配地方。
写着small的藏室，里面放着各种的锅碗瓢盆和小昆虫的标本；写着big的藏室，里面放着尽是字画、雕像、古代兵器什么的；写着large的藏室就有点厉害了，艾伯特看见一副巨大的霸王龙骨架和一尊法老王的黄金棺材。
先前托马斯说过这好像是他的私人博物馆，所以这些都是他私人藏品？
“阿尔弗雷德，这些托马斯先生都给我了？”
“当然……不是。”
看着阿尔弗雷德略微微笑，显得有些慈祥的面容。
艾伯特懵逼在原地。
哈？
艺术馆一共三层，地上两层地下一层。地上一层是藏品的展厅，地上二层是管理人员休息的位置，地下一层就是存放着一些等待着修复的藏品。
参观完的艾伯特和阿尔弗雷德出了艺术馆，阿尔弗雷德也把托马斯交给他的合同拿了出来递给了艾伯特。
合同的内容很简单。
就是说艺术馆的屋子托马斯免费给了艾伯特，但艾伯特虽为韦恩集团的员工，可工资就看艺术馆的收入情况。
要是收入的好，他艾伯特就多赚。要是收入的不好，赔了，韦恩集团可不为艾伯特擦屁股。
而且博物馆内的所有藏品都是托马斯私人的，他会全部带走。但让艾伯特不要灰心的是，托马斯会把他所有藏品进行价值评估，抽去10%交给艾伯特作为启动资金。
这就是合同的大致内容，具体细小内容和普通转让条款没什么两样，艾伯特没细看。
合同看上去仿佛是托马斯吃了很大的亏。可是艾伯特恨不得把这个不平等的条约，啪的一声扔到了托马斯的脸上。
这合同反反复复地放屁，说到底就是他艾伯特啥也没得着。到头来就是他自己的身份，从平民变为了韦恩集团里的一员。
这要是普通人，估计被托马斯卖了都要帮着托马斯数钱。
果真是无奸不商，跟托马斯玩脑子自己玩不过啊！
艾伯特自己都已经跌进去了。
“先生，合同看的怎么样？”
“有笔吗？”
阿尔弗雷德心领神会地从口袋里掏出了签字笔递给了艾伯特，拿起签字笔的艾伯特很是潇洒地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恭喜先生成为韦恩集团的一员，祝先生会把艺术馆经营地越来越好。”
“谢谢了，阿尔弗雷德。只要托马斯先生不给我挖坑，这艺术馆我肯定会干得越来越好。”
阿尔弗雷德笑着收起了合同，从车上找出了一个盒子交给了艾伯特。
“这是托马斯先生一件很特殊的藏品，他觉得您一定会喜欢。”
一个黑色的盒子，艾伯特托在手里挺沉的。
艾伯特打开了盖子，一脸诧异。
一本黑皮书安静地放在干草的中央。
这……这是……
艾伯特急忙翻开书的第一页……
埃里克·伊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