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完花生,一个声音在院子里叫着“有人在家吗?”
木木出去一看,一个女老人走进了院子,她与木木是同一个村庄的,离木木家大约几百米。
她穿着绿色的旧棉袄,很不合身,陈旧的棉絮从破口处露了头出来,不安分的往外挤着,她发白的头发看起来很枯燥,不算顺溜,乱糟糟的顶在头顶。
木木听奶奶提过她,她很勤劳,家里种的菜养的鸡鸭,都会挑到河对岸卖,穿过田间小路,爬上高高的大埂,走过沙滩,渡过沙河,在爬上接近垂直的大埂,挑到集市上卖,这一段的路走起来很不容易,为了多卖点钱她别无选择,当然,更多的是心甘情愿。
她没有丈夫,好多年前已经守了寡,后来她娘家人给她说了一个人家,那家男人只说结婚可以,但是拖油瓶一个也不能带过来,当年,她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她舍不得,便在没有丈夫的婆家待了一辈子,后来三个子女长大成家,她以为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和村里的人聊天时,总说熬出来了,可以享享福了。不成想她的儿子在外面打工出了事,儿媳妇一年不到便改嫁了,留给她一个一岁的孙子,她哭过之后,更庆幸的是给她留了个孙子,她没有怨恨儿媳妇,别人聊天拉呱时说到她改嫁的儿媳妇,她总为改嫁的儿媳妇说话,她除了感谢没有一句埋怨。
她从布包口袋里掏出两块烧饼,递给木木说:我赶集碰到你爹爹奶奶,他们听我说要回来了,就买了两块烧饼让我带给你,怕你在家没得饭吃,饿着。
木木赶忙接过道谢着,招呼她坐一会,她推辞着,说家里还有事不坐了,木木又道着谢送她出了门,她边走边回头说,回去吧回去吧。
手里的烧饼还不算很凉,想必放在包里一直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