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儿拖着疲惫又受伤的身体带着孩子和蒲丽丽回到了诊所。一进门,雷建东正在洗针,和淑儿一起多年,建东也学会了洗每天要用的针管和针头,并加水煮开消毒。雷建东见到淑儿手臂上的血,顿时慌了。“古古,怎么了?是坦军又找人打你了吗?爸没去找他吗?你怎么受伤这么严重。”一连串的问题纠缠着雷建东。
“什么?坦军打你?坦军为什么打你,你们惹他了?不可能啊,都是亲戚,他怎么可能打你呢?”蒲丽丽瞪大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淑儿。
淑儿此时已经疲惫不堪,没有一丝力气回答他二人的问题,只是朝雷建东说到“孩子们眼困了,妈你先带他们去睡,没有房间,你就和孩子们一起挤一下。建东你给我涂些酒精消消毒,然后包扎起来,我们在外边睡,这两天诊所不开门了。”
蒲丽丽听了淑儿的话,带着惊魂未定的孩子们就上了里屋。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里屋,诊所只有一间屋,是淑儿用橱子隔出了里外两间屋。里边用来睡觉,外边用来给病人会诊。精疲力尽的孩子们很快就都睡着了。蒲丽丽也不好再去打扰淑儿和建东,于是也跟孩子们挤着躺下了。
“邋遢,我和你说件事。”淑儿对着雷建东说。
邋遢,是淑儿给雷建东取的名,说他平时不爱卫生,邋里邋遢,但这个名也不常叫。
“嗯”雷建东一边包扎,一边应着。
“我想买套房,你出去这些日子,我去看了。市场那里有房子,我看着好,我们现在有四个孩子,妈也和我们一起住。老毒蛇那里,我们是去不了了,他要要了我的命。今年,诊所生意特别好,每天早上六七点一直有打针买药的到大晚上。我想趁现在买套房,这也算不动产。况且,前些日子,才卖了四姓的老房子,还有8000块也在我这里。我可以和妈说说,我先拿着买房。”淑儿说到买房,眼里开始有了光。无疑,淑儿对这套房,期待了很久。
雷建东迟疑了一会,也说:可以。这趟出去,我也挣了些钱回来,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家里就遇到这种血光之灾。等我们好一点,你带我也去看看房子,合适的话我们就定下来。
淑儿听到雷建东的话,一转疲惫的心情,和雷建东开起玩笑来“哟,邋遢,不错啊,挣钱回来了,你说,新疆有什么好吃的,那里的女人是不是很好看啊。给我看看你挣了多少钱来?”淑儿虽说是开玩笑,但是听这坚定的口气,雷建东就知道,自己一分钱也不能留了。雷建东转念又一想“不行,不能一分不留,下一趟出去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呢。”雷建东贼兮兮的望着淑儿,也打趣道“古啊,以前和你一起磨豆腐的时候,我就想过不能一辈子这样磨豆腐。这次走出去,我才发现,磨豆腐真的会一辈子穷死。有机会,我带着你出去看看大世界。”淑儿满脸喜悦,自己的男人,终于有出人头地挣大钱的时候了。她在县城里的名声又会更大一些了。
“那你这次出去挣了多少钱回来?”淑儿目满脸笑意,目不转睛的盯着雷建东。
“我先和你说好啊,你挣的所有钱都要拿出来。现在家里最需要钱的时候,我挣来的钱,全部用了家里和孩子们身上了。”淑儿继续说到。“还有,男人拿着钱就没什么好,外面大城市是好,但狐狸精也多。”
雷建东果然把淑儿的想法猜得透透的。但要是自己真不留一分钱,那下次出去就没有本钱,还怎么做生意。其实在雷建东的心里深处,有一份尊严,男人的尊严。自己不能一辈子只活在莫家人的屋檐下,不能一辈子背着倒插门这个名声。他要赚钱,赚大钱,让雷家人扬眉吐气。
“哦,你放心嘛,我挣多少钱都一分不少的给你。”雷建东,似有心虚的不敢直视淑儿热情似火的眼睛。只是快速的给淑儿包扎好了,就说:很晚了,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