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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仗着关系得寸进尺,你还是个学生!”老师一时气急败坏地又补了一句。兴许是老师在自己的学生面前还是要面子的吧。
“你为人师表,不也走关系吗?”季云耳的话就像一记耳光响亮而有力地打在老师的脸上。
舒然的目光一时之间简直无法从季云耳身上移开,猖狂!
“舒然,不用再这里待下去了。跟我走!”季云耳推开门,从门外射进来的自然的阳光瞬间涌入房间,打破了那一刻的静默无声。
“......”舒然愣在座位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终于,季云耳受够了舒然的无动于衷。大步闯入黑暗区域,不可耐烦地一把拉走了坐在长凳上的舒然。
杜妍见状也讪讪地向那个老师告别,跟在他们后面出去了。
季云耳在那个老师面前不经同意就想带走舒然,惹得那个老师在舒然被季云耳拉走后一阵暴躁的拍桌子,时不时爆出来几句脏话泄气。
舒然想挣脱季云耳的手:“你干什么?!那是老师啊!”
“那又怎样,自己走关系,让人怎么尊重他?”
季云耳停下脚步,回望舒然,松开了她的手,眼底透着一丝不屑,反问:“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
舒然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季云耳无奈,一双极好看的眸子诚恳地盯着她:“我一个其他学校的都知道你们学校艺术节通常都是一男一女,都这时候了他要换掉你,还那样换,那不就是明摆着欺负你吗?”
“但与你有关吗?”
舒然淡淡地飘出一句话,倒把季云耳问的愣愣的。
对啊,明明没有关系,为什么要去帮她,还跟那个老师谈崩了,回去他姐姐又唠叨他怎么办?
“我就是看不惯,而且你还欠我一局游戏呢!”
舒然想起还有任常暖她们,就一刻也不想和眼前的季云耳浪费:“我还有事,对不起了。”
说完舒然就奔着楼梯向四楼小跑。
身后传来季云耳的声音:“你的名字会在主持人名单里出现的,只不过......”
舒然嗤笑,没有耐心再听下去。
她冲到四楼时一眼就看见了沙沙和芙蓉在门口守着。芙蓉一副焦急的样子。看见舒然终于来了还忍不住责怪:“你看你,怎么迟到了?”
“没什么,给台词纠正嘛!说多了!”
舒然掠过沙沙和芙蓉,匆匆地从后门走进去,轻手轻脚,怕惊扰了同学们。她看台上的人中没有任常暖她们,顿时松了口气。
幸好赶上了。
她朝人群里扫了一眼,就认出了任常暖,转身对芙蓉和沙沙说:“我先进去了!”
沙沙点头。
芙蓉跟着舒然坐到了任常暖身旁的空位上。
她都已经坐好了,沙沙人呢?
她疑惑地贴着芙蓉的耳朵悄悄问道:“沙沙为什么还在外面站着啊?”
芙蓉摇了摇头,不知道。
台上的表演结束,C位的女孩红着脸再一次向舒然这个方向鞠躬。底下也有不少看好她的人,纷纷鼓掌捧场。
又一拨人上去了。
舒然偏过头问任常暖:“暖暖,我们第几个?”
“下一个。”
任常暖不再看向台上,低头默默记着歌词。
舒然瞥了一眼在座的各位,有不少是带人过来伴奏加分的。
她心中默念:“沈之榭,你快来啊!”
不然她真的没有唱赢这间屋子里所有人的信心。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之榭了。
她主持的事很有可能会黄,就连上台合唱也可能没有资格。还怎么正视沈之榭?一个自己触手不可及的人?
......
啪!
门被摔出极大的声响。一屋子的人几乎都将目光聚焦到后门。
舒然微皱眉头,心想:这女生真胆大,当着一屋子的人面前发脾气。
她猜错了,来音乐教室不一定只有女生,还可以让男生来伴奏啊。
季云耳站在门口,眼神冷冷的像两把利剑一样刺向舒然。他也不说话,就看着舒然的背影咬牙。
“进来!”沙沙用只有季云耳才能听见的声音,一边揪着他衣角往前拽。
季云耳,死死地盯着舒然,就是不想过去,默默地向后退,却又被沙沙控住,腰一下子低了许多,随着沙沙的脚步往前一刻不停地走。
沙沙没有一句解释,把他随手扔在舒然的身后的一排,自己回到任常暖边的位置上坐下了,安静地看词。
“那是谁啊?”前排的两个女生晃着脑袋朝后想透过舒然看一眼季云耳,也是被那开门时的声音吸引了吧。
舒然举着词,默默向一旁挪动,直到调整到能让前排两个女生清楚看见的角度。
“谢谢!”前排女生小声地对舒然说,语气里更是一股激动的感觉。
舒然闻声,放下了歌词,朝她们笑笑,“不用谢。”又看起了词。
女生:“同学,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舒然:“不知道。”
女生不再问,她也没了声。
“下一个1510。”
“该我们了!”任常暖捣了捣舒然的手臂,提醒她该上台了。
但是她的沈之榭还没有来。
舒然起身的那一刻,感觉到身后的那个家伙也站了起来。
她上台转身的那刻就瞥见了。那个跟着她们上台伴奏的,是刚才二楼的季云耳。
季云耳背着一把吉他,一双眼从她看见他时就没离开过她。
舒然背后一凉,想起刚才季云耳没有说完的话。
他不会还想着让她打游戏吧……
老师问:“哪一首?”
舒然:“汪苏泷的《慢慢懂》。”
老师:“你们人来齐了吗?怎么就六个人?”
1510和其他宿舍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其人数,开学时1床去其他学校了,没有来报道,床位就空了出来。
现在舍长小丁也转学了。
六个人上台明显就比八个人少。
“来齐了,另外两个转学了。”
舒然回头看了一眼老师,回答。
吉他声先打断对话,缓缓的乐声,冻结时间的安静舒缓。
台下掌声雷动,三分给她们,七分给季云耳。
舒然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站在台上,仿佛所有光芒都朝自己涌动。她多么想让沈之榭和她一起分享,尽管这掌声并不完全是给她的。
她回到座位上时,连手都是微颤着的,她每次在正经场合说话都会脸红,但是她这次瞒住了她们,她好像不再害怕了。
如果沈之榭在,就好了。
窗外的天空渐渐变红,阳光倾落在她的肩膀上,头发上。一副温和柔软的画面。
音乐教室里的乐声渐渐停了。最后一个寝室的女生们也都表演完了。
下面开始宣布名单。
“1510,你们留下。”
舒然原本表演之前还有点慌,但是有了季云耳伴奏,有了那些掌声的加持,这个结局也不算意外。
她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和季云耳、任常暖她们缓缓起身。
“剩下的人可以走了。”老师也起身,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
音乐教室就剩他们几个,周围的气氛明显僵硬着,硌得人生疼。
“没事我走了。”
季云耳冷漠的声音从舒然的身后传来,仿佛这一切事不关己。
台上的老师闻声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就看见季云耳也直视着她。“这周六就要排练了,你们要自己准备衣服还是让学校准备?”
季云耳眼神似在问:你觉得呢?
老师不等舒然她们回答就说:“那你们就自己准备吧!”
老师收拾好东西,向后门走去,经过季云耳的身边经过时说:“有时间回去看看你爸。”
季云耳像没有听见似的,扭过头从背书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微微蹙眉,又收了回去。一言不发,拉上书包的拉链,从前门走了。
屋子里的空气氤氲着莫名其妙的尴尬。
好曼:“那是谁啊,沙沙?”
沙沙:“我一个表弟,附近高中的。”
好曼:“他叫什么啊?”
沙沙:“季云耳。”
吉他弹得不错,就是脾气大了点。
几个人纷纷从后门走去食堂,一路上说说笑笑,舒然再也没有看见季云耳。
“那我们下次还要喊上季云耳吗?”
“不用我们去叫他,他自己会来的。”
“为什么啊?”
“我告诉他我们宿舍有人打游戏特别好......”
“原来他喜欢打游戏啊!”
舒然不知道沈之榭是因为什么耽误了,没有过来。
夜幕来临,舒然一个人侧卧在床上,左思右想,是不是在和沈之榭说话时遗落了什么,还是沈之榭原来就没有告诉她今天不来。
“哦,对了,服装怎么办啊?!”舒然脑子里闪过今天下午老师所讲的话,发现还有一件事,从音乐教室里出来,就被她们遗忘了。
沙沙迷迷糊糊地说:“我明天打电话让季云耳去借就行了。”
“你先睡吧……”
“嗯。”
舒然还是觉得不对劲,让一个男生准备衣服,他真的知道她们的尺寸吗?
他不会真的和校长有关系吧……怪不得敢那么嚣张地和老师说话。
转念一想,倒对她是一件好事,他不是答应要帮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