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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沉默，又一次被人安稳。总还是觉得不踏实，沈之榭就躺在自己的面前，平静的连一句话都没有。
“阿姨......”舒然动了动唇，却不知要讲些什么。
刘仪强忍着泪水，脸上的微笑略显僵硬。
“舒然，阿姨不瞒你，其实你和沈之榭有一门娃娃亲。”
她的眼神仿佛回到那一天。
天空一碧如洗，澄澈透明，干净得像是漫画里才有的梦幻。门口繁茂的一排排的香樟树，撒下一片阴凉。夏天，氤氲着温暖与淡淡的花香。沈之榭随着母亲刘仪去医院看林容，说是小妹妹要出生了，去看看。
那时，舒然和沈之榭的家是靠得很近的，是邻居。两家的家长也很熟悉，经常串门，只是那时候刘仪就让沈之榭学琴，一年也见不了几面。
病房里，林容躺在床上，见刘仪成了她每天最开心的事情，也只有她会来了。她一脸兴奋地看着眼前的沈之榭：“小叶都长这么大啦！”刘仪笑着说：“可不是嘛，一眨眼都过了一年多了——你最近和舒意扩怎么样？”
林容摇了摇头：“还能怎么样？他还和以前一样呗，每天除了工作，什么都没有，以前还知道早上出门时做个早饭，现在干脆然你来照顾我这个大肚婆！”
林容陷入回忆，脸上的笑一点一点地消失。
刘仪一把拉过沈之榭，对林容道：“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了！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啊，就是给他生一个乖老婆！”
林容噗嗤地笑了，回想起从前和她的“海誓山盟”，不禁感叹岁月流逝。
“那些幼稚的话你还记得啊！”
刘仪撇嘴，装作不高兴的样子：“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不许反悔啊！你还欠我们小叶一个老婆哦！
“好好好……”林容连忙点头，“我记得，嗯，答应过了！”
“你确定孩子以后还叫沈叶吗？”
“当然了，当年的毒誓不是白发的！再说了，沈翌不是同意吗？”
“但是每次沈翌来的时候可都拐着弯地让我劝你给孩子改名。”
“我不管，当年他追求我的时候可是说好了的，你也听到了，不是吗？”
刘仪的小脾气，她不是不知道，那年沈翌追求的时候，她就劝过他，要么就接受这个条件，要么就不要事后反悔。
可惜沈翌不肯听她的。
有了孩子后发现，刘仪真的没有忘记当初的条件，真的用初恋的姓氏作为孩子的名字。
于是沈之榭原来叫沈叶，后来改名的。
那年冬天，大雪纷飞，十分寒冷。她出生了。
那天在手术室里痛苦挣扎的，只有她。刘仪和沈翌守在门外，替她捏一把汗。这场爱情就像签约一样，只有一个人的爱情，即使再心甘情愿，也会在最后失望透顶。
刘仪在去的路上，连续打了几十个电话给舒意括，但全是：已关机。
舒意扩正在开会，手机很早就关机了，等到会议结束时，才发现有十几个来自刘仪的未接电话。意料到林荣有什么事情，急急忙忙的，这才赶过去。
车上，舒意括回拨了一个电话给刘仪。
“我真不懂你一天到晚的，到底在干什么！”
电话那端传来刘仪的声音，声音不大，更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却一字一句地透着失望。
“发生了什么？”
“林容生了。”
“……”舒意括即刻挂断了电话，飞奔到医院，他似乎可以感知林容心底的绝望。
林容，等我！
舒意括推开门，只见林容平静地躺在床上，虚弱地喘息着，她连头也不抬，就从枕下抽出一沓合同：“离婚协议，过目一下吧。”
她眼底涌出无限绝望：果然，强求的事情还是会错的。
你既然那么喜欢那个女人，我当然也不想再强求，这些日子……就当做她的一场梦吧……这场失败的婚姻，就当做打破这场梦境的代价吧……
“林容……”他想挽回，却好像根本不配，毕竟，之前说不爱她的人，是他啊，是他舒意括啊！
“可不可以，不要走了？”
“……”她没有说话，这算什么啊，当初，硬要赶她出家门，现在却求着她不要走。
那天刘仪开心，却也伤心。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林容并没有对舒然提过这件事情，后来舒然订婚的时候，林容握着她的手说，如果不能接受，就放手。
舒然和林容一样，自欺欺人，以为可以会变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