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人来来往往,各自忙活着各自的事,其中一人不小心撞到刚从房间出来的亓洛洛,慌慌张张抬眼,“二小姐!”看着被弄脏的旗袍,又吓得立即低下头,“对不起二小姐,一时间没注意就……”
“不就是件衣服嘛,没关系,我再换就是了,帮我叫小桃来。”
“谢谢二小姐。”立即跑向楼下去寻人。
小桃闻讯跑来,看着脏掉的一大片痕迹,“二小姐”有些无奈,“这可是夫人刚做的啊”
“不就是来个客人,穿什么不一样,你随意拿一件来”看了眼身后的房门,“我在这换就是了。”
小桃无奈答应,“好吧,那二小姐你等等,我马上来。”
“好。”
三人步履翩翩到亓家大门口,恭敬向亓楚风问好,“督军客气了”李景禹缓缓说,“我们三个晚辈来,您还亲自出来相迎,折煞了。”
“世侄客气,来者是客,何况你们兄弟三人前来,这是极大信任。”说完转身,眼神示意儿子亓少卿。
亓少卿看到,上前一步,“听父亲提起,我与穆禹同龄,长者为先,景禹兄请。”
李清禹也随着迈入督军府大门,亓言希问,“你多大?”
李清禹笑了笑,“看你样子才十六七吧?”
被猜中年纪的人堂而皇之伸出手,“亓言希,十六,你呢?”
握住对方,“李清禹,十九。”
“看在你年纪比我大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嘿,你这小鬼,不叫我哥也就算了,这么没大没小。”
两人打闹间,亓少卿回头,“言希,干嘛呢?”
被抓包的人立即回答,“哥,没什么,闹着玩呢。”
李清禹往亓言希身边迈了步,胳膊自然搭在他肩上,“是啊,少卿哥,我俩闹着玩儿呢。”
为弟弟打圆场,“我这个七弟在家被宠坏了,还望见谅。”
亓少卿也微笑着说,“言希也一样。”
李穆禹问,“早听闻府上二小姐英名,不知怎么没见啊?”
“妹妹与母亲准备着宴席,贵客到访,怎可能避之不见?”
李景禹问,“敢问芳龄几许?”见亓少卿与亓言希警惕模样,李景禹笑了笑,“七弟清禹十九,若是可以想与贵府小姐做个朋友。”
李清禹的眼神中透露着吃惊。亓少卿也不好说什么,示意亓言希,看到哥哥眼神便知晓,“姐姐还未满十八,朋友不必,我姐姐喜欢清静,我与清禹哥倒是挺聊得来的”看向李清禹,“你觉得呢,清禹哥?”
李清禹微笑了下,偏着脑袋看向李清禹,“是啊,哥,哪儿有一到人家家就问人女孩年纪的,也太失礼了吧。”
林媛见人迟迟不进来,上前微笑着问,“聊什么呢?”
“啊……”
未等亓少卿回答,李景禹打招呼道,“伯母好,这是我们兄弟三人所备薄礼,也不知府上喜欢什么,就各样买了些,北方皮袄便宜,就多带了些。”
“世侄,费心了。”
“还未介绍”听后兄弟二人上前,“这是五弟穆禹,七弟清禹。”
“都这么大了,上次见你母亲清禹才一岁”又问,“你父亲母亲怎么不来?许久没聚,挺想念你母亲的。”
“出行前,家慈偶感风寒,父亲还有军务处理,就让我们兄弟代表了,双亲一再叮嘱让我向伯父伯母表达他们的歉意,母亲也说要我多陪陪您和伯父,哦!”想起,伸出手来,属下会意递上,“这是母亲亲笔,叮嘱交给您的。”
“是吗?裴珮真是的,都是闺蜜我能还计较这些不成?”
李景禹道,“母亲也很是想您这位闺中密友,知道我们要来,写了许久呢。”
拿着信封,“是很厚,她呀,要强,却不注意自己身体,每到换季就容易受风寒。”
亓少卿提醒,“母亲,我们进去聊吧。”
怀着歉意说,“瞧瞧我,快进来吧。”
小桃听见门口的声音赶紧跑去亓洛洛房间,亓家很大,尤其是因为亓洛洛要安心静养所以专门让她住在离前厅最远的楼里,聊天的时间也只够小桃跑到亓洛洛小院。楼下的人谈论着所谓的军事、政治,以及当下时局,国内外发展,听得李清源烦心,趁着大家不注意就自己从厅里出来,参观房子了。楼下陈设大方得宜,却也很是简单,从待客厅里出去,隔壁就是会议厅,又进来,一楼除了些花草,也只有沙发旁摆着的书籍,远看和在山间看到的一样,走近,拿起,翻看书内,折起的痕迹……难道……自顾自上楼,看见其中一间亮着灯,敲了下门,只听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传来,“进来”熟悉的背影引起李清禹好奇,正要走近女孩却脱起衣服,“你要是再不来,我都打算溜出去找你了”本想制止对方行为,哪知对方就要转身,四目相对,瞪大了双眼,见女孩快要叫出声,李清禹只好上前捂住,对方狠狠咬着他手指,没踩稳的脚往后一挪,手脚疼得不行却又不敢叫出声。立即松开,甩着被咬的手,晃着脚,问,“你干嘛啊?”
亓洛洛同问,“你干嘛啊?”
无奈道,“听声音觉得熟悉,打开门想看看是不是你,哪知道刚进来你就……你也没给我机会说啊。”看了眼,又立刻将头偏向一边。
低头才发现,拿起一旁的披肩,边为自己鸣不平,边有些委屈问,“那你捂着我嘴干嘛啊?”
“这不是怕你叫声太大,人都在楼下呐。”
“你怎么在这?”两人异口同声。
系好转身,亓洛洛先开口,“这是我家。”
“你家?”才看着她这一身水渍,“被人欺负了?”
“什么啊,这不是家里来人,人太忙,不小心被弄得。”想了想,听说李灏遇袭,李穆禹与李清禹同行,他胳膊没伤……“李清禹?”
“聪明。”很是自然熟络得坐在床上。
“你起来。”
这命令口吻吓得人一激灵,立刻站起。“我坐会儿不行嘛。”
“不行!本来就说不清,对了,你赶快出去。”说着就把人往外推。
“你干嘛啊你。”
“赶快出去,不然待会小桃来更说不清。”人还真禁不起念叨,正说着就听见脚步声,两人同样惊恐,亓洛洛立刻将门反锁,门外的人敲门,“二小姐?”怕引起楼下瞩目,对着门说,“二小姐开门啊,我是小桃。”亓洛洛对着口型,“躲起来啊!”
四周看了看,摊开双手,对着口型,灵魂发问,“往哪儿躲?”
惊慌看了看,指了指床底。“二小姐?”
深吸一口气,“怎么现在才来啊?”
气喘吁吁道,“您刚回来,东西太多,衣服就让别人整理了,翻找了许久。”
“你先下去吧。”
“二小姐,这条裙子您扣不上啊。”亓洛洛低头看了看,无奈……说时迟那时快,小桃就这么进来了。
只好让她背对着床那边,看见李清禹冒出的脑袋,亓洛洛眼睛瞪直了示意:你要是敢看我就……对方抱歉低下头,又安静地趴回去了。整理裙子的小桃看着亓洛洛,“二小姐,你……”
“没事,赶紧帮我换好吧。”
楼下也聊完,亓母在亓少卿耳旁问,“洛洛呢?”
亓少卿也在耳旁回答,“我让言希去找。”
受哥哥所托,亓言希出来寻人,站在楼下拐角看见小桃和亓洛洛从楼上下来,不一会儿李清禹也下来了。眼睛在眼眶里转了转,见亓洛洛走近才迎了上去,“姐,你去哪儿了?”
小桃回答,“还不是丫头做事鲁莽,做事不小心,泼了二小姐一身水,小姐还说不打紧,才让我取了件衣服换上。”
“没事吧姐?”
摇头,“又不是热开水,难道还会把我烫着?”
身后的人不禁笑出声。
三人回头,小桃一脸疑惑,亓洛洛做戏倒是十足,“这位是?”
亓言希想着两人刚才应该没相遇,放下戒备回答。李清禹内心:哟,转眼就不认识了,你要做戏,我便陪你做足。自我介绍道,“在下李清禹,字柏林,敢问小姐是?”
亓洛洛:倒是挺会装啊。
亓言希回答,“这是我姐姐,亓洛洛。”
够能隐瞒啊。却还面不改色,“哦~洛洛小姐啊,久、闻、大、名。”随之礼貌伸出右手。
亓洛洛:你不也一样嘛,李柏林。大方微笑,伸手相握,“彼此彼此。”
“姐,母亲让你去看看餐备好没?”
“哦、好。”看向李清禹,对着亓言希,“好好陪客人。”
“放心吧,姐。”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邀李清禹坐一旁沙发上。
落座,下人贴心端来茶水,李清禹端起,闻了闻茶香,这是十分熟悉的味道,也是前两天品惯的味道,“这茶叶很特别。”
“是啊,这是我姐姐自己炒的,不知清禹哥喜不喜欢喝咖啡,我姐姐煮的味道也很好。”
“二小姐喜欢这些?”
“是啊”笑着对李清禹说,“我姐姐会的很多,早年留学还学习过西洋画,钢琴姐姐也会谈,女红也很好,她喜欢的很多,会的也很多,我哥还说让姐姐征战沙场才是可惜了呢。”
“哦?”
说完一瞬间后悔,生怕对方打自己姐姐注意,“不过我姐可不是一般女子,文韬武略无不精通,我都在想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尤其是“配得上”三字,亓言希故意咬重了说。
“是吗?”
微笑着说,“清禹哥应该不会只喜欢一个。”
“此话怎讲?”
“您的…风流倜傥可是远近闻名的。情有独钟这类词,与你不相配吧?”
李清禹玩味道,“那么多一个少一个的,于我而言又有何妨?”
亓言希瞪直了双眼看向李清禹,“别人我管不着,但谁要伤害我姐,我第一个不答应。”
笑了笑,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完全是觉得逗他好玩。“那你能怎样啊?”
“那看哪个不要命的,敢试了。”
说着亓洛洛到一旁去,众人往餐桌那边走去,只见李清禹和亓言希怒视对方,亓洛洛上前,问,“你俩,吃饭吗?”
“姐~”气呼呼看着亓洛洛,起身跺脚。
亓洛洛的大眼睛就这么关切看着亓言希,“怎么了?”
无奈低下头,“我饿了。”
“这不是叫你吃饭嘛。”
“哦。”
坐在沙发的人憋住笑意。缓缓起身,与亓洛洛走在后面,亓洛洛上前低声微笑警告,“什么都别说。”
侧在她耳边同样微笑着,“我也没说什么啊。”
桌上亓母还热情介绍,“这是洛洛,景禹应该还有些印象,清禹那时一岁,估计是想不起来了。”
李景禹回答,“转眼妹妹都这么大了,记得那时伯母还怀着你呢。只可惜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妹妹多大。”
亓洛洛回答,“快十八了。”
“快?妹妹生辰是?”
“下月初六。”
“那和清禹很有缘啊,他也是初六的,只是月份不同。”
这熟悉的感觉?“哦?他是几月的?”
这么生硬的捆绑也太明显了吧?“他是……?”
李穆禹回答,“九月。”
难道你们此行目的是让我和李清禹政治联姻?好俗套啊。看了眼亓父亓母,好像我爸妈不是太情愿的样子。又看了眼哥哥,亓少卿表情与亓父亓母一样没什么波折,却也没有笑颜。反观亓言希一脸愤怒的样子,亓洛洛微笑,“挺有缘啊”欣慰夹菜,安心下咽。农历九月,不是有选择困难的天秤就是腹黑天蝎。
李清禹故意问,“听言希弟说,洛洛小姐留过学?不知是哪个国家?”
回想起草屋内——那时的李清禹问,“你还会英语?”
“留过学,会些。”
桌上的亓洛洛压着怒火看着李清禹,眼神落在他身上不过几秒钟,却吸引了所有人目光。两人眼神交流着——
你不是知道吗!
不是你说不认识吗?
但也不必要明知故问吧?
我不明知故问,说漏嘴了怎么办?
亓洛洛微笑,“英国。”
“这么巧啊,我也刚从英国回来。”
“是吗?”
李穆禹回答,“是啊,我家老七半年前才从英国回来。”
“哦?洛洛也是半年前回来的。”
李清禹故意问,“不知洛洛小姐是乘飞机还是乘船回国的?”
“乘船。”回答完内心奇怪,问这些有的没的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