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有灵,虽然失去的主人,但在剑冢之中,这些古剑依旧在默默地储蓄着剑意,要么带着强大的剑意跟随新主人离开,要么就是随着时间腐朽,去追寻自己曾经的主人。
这便是这些古剑的傲气!
三千在进入剑冢里层之后,便一直在沟通古剑,可以说他走了多久,遇上了多上古剑,他便沟通了多少柄古剑!
所以最后形成的数量是无比惊人的悬在这些贪婪的剑修上方的古剑爆发着气势,似乎随时落下将他们一个个刺穿。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偷偷地打量那个一身白袍破破烂烂,横剑在身前的剑胚。
三千一睁眼,这些古剑便颤动,三千一说话,这些古剑便飞来,谁还不清楚这些古剑所来的原因。
他们眼里的癫狂与贪婪全部消失不见,变幻成了恐惧与敬畏,所有人都是怕死的,而面对可以主宰他们生死的人,他们都是恐惧且敬畏的,当然也有极端者会出现狠毒的情感。
这些情感三千都收入了眼中,但他没有任何表示,更没有对这些各不相同的眼神产生任何的情绪,因为在闭上眼的那一刻,他便想通了许多事。
许清寒站在三千身后,震惊的难以言语,她知道三千应该还有底牌,但她没想到这张底牌掀出时会有这样大的威势。
这一刻的她觉得,此刻大概将是她一生中最安全的一刻了吧,有人横剑立身前,万剑悬于上空,谁人可伤她分毫?
终于,在这种诡异可怕的气氛中,有剑修承受不住心里上的压力跪倒在地,痛哭着向三千求饶:“对不起剑胚,我错了,不要杀我,我可以赎罪,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给你,我真的不想死!”
有了第一位出头鸟,其余在崩溃边缘的剑修也学着他的模样,跪倒在地向三千乞求原谅。
“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想要窥伺您的烁灸,只要您放我一条生路,我从此做牛做马报答您!”
“只要让我活着,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诸如此类的求饶声不断地响起,但三千始终一眼不发,甚至没有一点表情,因为他压根就没有看向这些跪倒在地的剑修。
求饶的剑修不多,但也不少,剩余的剑修几乎全都是站立着的,三千目光就在看着他们,在三千目光投射过来时,有些剑修还特意全力。抵抗着上方恐怖的剑意,将腰杆挺得更加直一些。
他们对于跪地求饶的剑修们没有任何意见,但他们也绝不会向他们一样去摇尾乞怜的求饶。
因为他们是剑修,是最最骄傲的剑修,即使他们或许会被小人蒙蔽,亦或是被烁灸迷了心智,但他们心中始终恪守着一件事。
他们是剑修,永远都是!
三千看着他们挺直的腰杆,没有愤怒,也没有欣赏,因为在不久前这些人的剑还指着自己,以那种眼神用剑指着的人,只会是敌人。
对待敌人,三千从来不会仁慈。
所以那些挺直腰杆的剑修感受到那股上方的剑意居然再次增加了,一时间再次被压弯。
华服年轻人和黑衣剑侍单膝跪在地上,他们两个在这些剑修后面的位置,因为他们自一开始就没怎么去靠近三千,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与三千已经是不死不休的状态,所以他们上去的话一定会遭受来自三千最强大的攻击,所以他们想着稍等一会。
但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变化是如此的快,前一息三千还被无数剑修用剑指着,下一息就是无数剑修跪在三千面前求饶。
三千控制古剑。剑意压制之后,对这两位不死不休的敌人自然是特殊关照的,两人身上的剑意是其他人的两倍,不然以黑衣剑侍的实力此刻也该是挺直的一位,而华服年轻人之所以也是单膝跪着,完全是因为他怀中的紫煞,不然他早已如同那些剑修一样跪倒在地。
“可恶,这家伙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底牌,如此狡猾!”
华服年轻人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面对着如此强大的力量,他连一丝的信心也不剩了。
黑衣剑侍没有说话,他也没什么可说的,这次是真的栽了。
“没想到他还隐藏着这样的能力,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啊!”解恪带着弟弟解守和妹妹解允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很是感慨。
解恪现在很是庆幸自己没有像那些剑修一样利欲熏心,傻傻的去抢夺烁灸,现在一切都明了,这个决定真是正确无比。
袁青衣也看到了这一幕,眼中也有着掩不住的震惊之色,三千有着这样一招,在这剑冢岂不是无人能与之匹敌?
“我该说不愧是剑胚,剑仙传人吗?”袁青衣的神色有些落寞,他看了他和三千的差距,这个差距很大,大到第二进和第三境的区别。
但很快袁青衣便调整会平常的他,并且燃起了斗志,差距固然大,但这样便更有意思不是吗?
“你们……想要一条活路吗?”
三千脸色平静的问着,但还没等这些剑修说话,他就清楚了答案,于是他继续说道:“那便请在这剑意压制之中前进一步,但凡能够前进一步者,可活。”
三千的话一出,在所有剑修身上的剑意压制瞬间强了一倍,且如同在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了一颗石头,顿时惊起一片片浪波。
那些跪在地上求饶的剑修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也不顾什么面子,连忙像家禽野兽一般的向前爬行,但那剑意压制就如同一座座厚重的大山压在他们身上,即使他们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前进一步。
那些站着的剑修也如同沙漠中的行者,得到了清水一般,想要迈出一步,得到活下去的希望,但无论他们如何迈动,他们的脚始终纹丝不动,像是钉在了地面一般,任他们脸色憋的通红无法移动一丝。
横剑在前,诸君谁能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