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一和柳笙都属于那种骄傲的女人,虽然柳笙现在不玩机车,看上去身体很孱弱,但曾经机车新人组唯一一个女冠军可不是说说而已。从外形上看,君一的美是极具攻击性的,显得个人气场很强。相反,柳笙是属于那种一眼看上去就动人心弦的美,美得让人心生保护欲。所以这样两个极为优秀的女孩子坐到一起,擦出的火花必然是危险而又隐晦的。
柳笙从想回国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萧瑾之有女朋友的准备。于是她回国之前就开始托人去打听,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是前不久和萧瑾之还有那个之前娱乐圈很火的男明星闹上热搜的女人。那天在火锅店,一眼她就认了出来,说句实话,君一这个人很不上镜,真人比照片要好看很多。
君一虽然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心里早就讥讽地哼了两声。外面那群小子果然是开过光的嘴,这位和萧瑾之确实不是一般般的关系,前女友,能一般吗?怪不得之前看着眼熟,还和陆思明在一起。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曾在萧家老宅里见过萧瑾之放在书房那张队员的全员合照,里面那个笑得灿烂阳光的女孩子就是这位吧。
倒是柳笙先打破了沉静,站起身来重新走到书架旁边,将一个摆在那里的相框拿了出来,一只手的食指尖在上面轻轻滑动着。
“君小姐,你是个聪明人,我是谁恐怕你早就猜到了吧。“她语气温柔,说话时声调都没有过多的起伏。
君一也从沙发上起身,双手抱胸身子轻轻靠在办公桌上,和她距离不到两米:“所以,柳笙小姐想表明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突然看到这张多年前的照片,当初的六人组真的很快乐。没想到阿瑾还留着我们的照片,想来这段经历对他来说是极为珍贵无法忘却的。”‘我们’这个词听着就像话里有话。
“他是个重情义的人,曾经的队友怎能不珍视呢?”君一笑了,学着她的样子把‘队友’二字稍微咬重了些,将相框从她的手里轻轻抽出来,照片里除了身后四人,前面的一男一女并肩而站,虽没有肢体接触确实肉眼可见的欢喜。她状似无意的擦了擦表面,然后若无其事地摆在了原来的位置上:“况且,这人哪总是要向前看的。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是回忆但不是未来。柳笙小姐,你说是吗?”
柳笙依然保持着完美动人的笑颜,即使脸色如此苍白,但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质与君一带有压迫感的气场不相上下。连君一也有一时惊讶,这么多年,以苗苗的评价,只要她气场全开,别说一般女孩子,就是很多男人见了也会心生敬畏。但柳笙却能够泰然自若地与她交谈那么久,两个人都话里有话,气氛融洽中是随时能引爆的火花。不过也能理解,萧瑾之曾经爱上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人。
“君小姐说笑了,阿瑾是我很珍视的人,我和他的故事也许不只是回忆呢,我们三年的情谊不是几个月能代替的。”柳笙和君一对视着,一双丹凤眼煞是勾人心魄:“有没有兴趣我们打个赌?”
绕了那么久,总算把重点说了出来,君一也算是松了口气,打哑谜什么的还真不适合她。她淡定地拉过萧瑾之的办公椅坐下,双手托腮,脑袋轻微歪着,也不管柳笙是否还是不是站着,笑得很是明朗:“柳小姐,先不说我愿不愿意和你打赌。第一,你们是曾经的恋人没错,但据我所知,是你自己主动放弃萧瑾之的,那么,如今你是以什么立场在我这个现女友这里说话呢?第二,三年确实比不上,不过未来还很长,时间会证明一切。第三,其实,说实话,你作为曾经的女子冠军,我对你很是敬佩。只是让我很疑惑的是,现在的你,和曾经那个热情阳光的你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终于,那完美无缺的面容微微僵了一下,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眼神中闪过一丝雾霾。此时恰好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后面不改色地把电话挂了,然后对君一说道:“你想知道最后结果吗?不妨我们试试?”
“拭目以待。”
看着柳笙匆匆离开的背影,君一的笑容逐渐消匿,取而代之的讥讽与冷意。萧瑾之,看来我们有些账还没有算清楚呀。等你回来,我们慢——慢——算。
此时远在G城的萧瑾之莫名其妙感觉后背一股凉意,这种感觉很是陌生,这么多年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在一旁认真观察G城机车赛道设计特点的闫旭发现萧瑾之竟然有点走神,忍不住用胳膊撞了他一下,调侃道:“喂,老萧,你怎么了?第一次见你办公的时候走神啊,怎么,想君一了?”
萧瑾之既不点头也没否认,只是眼神颇有深意地看向闫旭:“怎么说我们还是有惦记的人,怎么,嫉妒了?”
“……”闫旭心里直吐槽,歧视单身狗吗?他就不该问,他就该嘴欠,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玩笑归玩笑,萧瑾之很快敛了笑意,不知为何他心里还是隐隐不安,看来这边的事要加快进度,得尽快回A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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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笙,你去哪了,早上起来就没见到你。”电话里,传来柳箫焦急的声音。
柳笙笑着温柔地回道:“哥哥,别担心,我就是出来逛逛,很快就回去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然后声音有些冷意:“阿笙,你……不会是去见萧瑾之了吧。你忘了你曾经……”
“哥哥。”柳笙打断他的话,双方都静默了一会,然后她才打破僵局,语气轻松地说到:“我路过一家手工糕点店,我记得哥哥你以前很喜欢给我买雪媚娘吃,要不要我带点回来?”
“……好。”
雪媚娘,肤白胜雪,外表漂亮宛若女子般温婉动人,只是谁能从这无害的外表下看出那复杂多面、冰冷寒意的内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