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利剑划破天际的声音,岚歌俶尔闪身,躲过刀锋,斗篷下的双眼瞪向袭击的人,她出门走的小巷这就暴露了,是自己太不谨慎了嘛。岚歌看向袭击自己的蒙面人,嗤笑道,“大白天伏击我,你是有多大的把握?”,岚歌出手夹住向她袭击来的剑,后抬腿踢开后面的袭击者,一手抽出腰间的软剑,开始与他们搏斗开来,剑碰剑擦出的火花,让岚歌的眸中闪出嗜血的光芒,岚歌左手摸出腰间的银针快速穿梭在黑衣人中,银针和软剑的所过之处都是喉间冒出刺眼的红,不同的是,前者是血珠后者是血注。岚歌逼至一人前,将软剑抵在他咽喉处,半蹲着,挑开半边的白纱,看着他,“你是最后一个人,说你的遗言吧”,蒙面人看着岚歌那张倾城的脸,和那抹与冷艳面容不相符的嗜血笑容,微微愣了一下,此刻,他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美人,而是妖艳黄泉路上开的灿烂的曼珠沙华,他眼中是充满了死寂,随后就是一歪头颅,嘴角流下了黑红的液体,岚歌伸手摸了摸蒙面人的腰间,并没有什么发现,就站起来不急不慢的踏过尸体,出了小巷子。
岚歌到达梅英阁的同时,宫祁炀那边得到消息,南街小巷内发现了尸体。从梅英阁出来的宫祁炀与御岚歌擦肩而过,宫祁炀回头看了一眼带着斗篷的人,就转身带人走了。这时岚歌才转身看了一眼走远的宫祁炀,抬脚上了楼。岚歌在一间房内坐定,对着面前侍奉的女子说,“人呢?”,说话间屏风后走出一个带着半边面具的男子,岚歌抬眼看了看他,“郢夺,你不跟着你们主上了?”,郢夺抱了抱拳,“岚姑娘,主上让我来转告姑娘,日照国来使遇刺一事,请姑娘不要插手”,岚歌扶额,“恐怕迟了吧?”,“姑娘放心,主上说绝不会危及姑娘”郢夺回答,但是此刻的郢夺却觉得这位岚姑娘身上有种与平时不一样的感觉,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主上身上一样的压迫感。“郢夺,我不是你们桫椤门的人,我给君暮解毒,君暮给我梅英阁,许我一些事情,这是利益交换,并不代表我归属于你们桫椤门,这步棋你们想怎么走还按原来的走就是了,只要不触碰我的利益,我不会出手的“郢夺听完便恭敬的说了句,”那郢夺就先走了,“说着就转身了,”等一下,君暮身体怎么样了“岚歌又喝住了他,郢夺停下脚步,转身依旧是恭敬又平淡的语气,”主上身体恢复很好“,岚歌点点头,扔了一个小瓶到郢夺手上,”清余毒的,如果不放心,就让门中的药医查验,“郢夺握着小药瓶,语气有了难得的起伏,”不敢,对岚姑娘还是信得过的,谢岚姑娘“,岚歌便挥了挥手,郢夺就又转入了屏风内,而后刚一旁的女子又推门进来了,在岚歌耳间耳语了几句,岚歌的眉间就蹙紧了,随后就交代了几句,对于阁中的人要小心筛选,另外对于他从宫祁炀借来人,要多加防范,过几天寻个由头给宫祁炀送回去,就说有人是从阁中挑出来去王府中伺候的。岚歌想来他也不会留在府中了,但是毕竟是跟过他的人,他也不好让她们在阁中共事。这阁中的人,已经在这几天不断的被自己换下了一些人,再有一段时间,这个梅英阁就要大换血了。
大理寺正堂,两边是带刀的侍卫,中堂摆着几副担架,都盖着白布。大理寺卿司岩和宁王宫祁炀从门口进来,宫祁炀径直走向椅子坐下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而大理寺卿则掀开白布让仵作查看死者伤口,并让侍卫们摘下了他们的面罩,宫祁炀端着茶,晃悠悠的走过来,每个尸体看了一眼就又坐回了椅子上,仵作验伤完毕后,回禀,”这些人至死的分为三种,一种伤口凌冽锋利刀剑割喉,一类伤口极其细长像是银针,最后一类是中毒而亡,恐是任务失败选择了自戕“,大理寺卿司岩捏起仵作布包的一根银针,沾取了一点黑红色液体,递给仵作“验毒”,仵作恭敬的接过,“是,大人”,“这些抬去停尸间“,交代后又向宫祁炀欠身,”宁王殿下,这边请“,宫祁炀这才起身跟着司岩进了后堂的书房。
“大理寺卿大人,对于这些蒙面人,你怎么看呢?”,宫祁炀坐在正坐上,百无聊赖的翻着书桌上的书,“殿下,依臣愚见,这些蒙面人定是在执行某种任务,或是取东西,或是刺杀,臣更偏向于刺杀,死法是两种,所以应该有两人,但是刺杀对象应该不是两人,可能是目标刚有同伴在侧,”大理寺卿正正经经的分析着案情,宫祁炀眼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大人分析的很有道理,倘若毒验出与日照国来使所中一致,那基本可断定是同一批人,但是本王希望大人别花太多心思在这些死人身上“大理寺卿司岩心想不从这些人下手,还能从哪查呢,宁王还是年轻了。但表面上还是不敢表露太多,”是,谢殿下指点”,宫祁炀也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也不说透,“还是需要依靠大人的查案经验,本王就是个挂名的,大人先忙,本王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就出了书房门。
他可是看过那些伤口的,银针划出的伤痕确是可以致命,但明显比刀剑抹喉就力道轻了,这要说是一人一手持刀一手握针也不是不可能的,两个人?另一个人只有银针必须要近身格斗,身上定会出现拳脚痕迹,很明显这些人并没有,所以宫祁炀认为,他们要刺杀的只是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武功应该不错,这要么是指使者低估了目标的能力,要么就是为了拖住对方的脚步,还有就是转移他的注意力,这个节骨眼上的刺杀的会是谁呢?想到这里,他在心底将南街的官员府邸王府都过了一遍,眼底逐渐染上了阴翳,宽袖下的手指不禁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