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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调戏妇女

铅活字印刷术问世前,泥活字、木活字印刷的质量很差,铜活字无法解决水性墨成滴问题,所以华夏主流印刷仍是雕版印刷。雕版印刷的工程量非常的浩大,就是先把要印刷的东西雕刻到一个版面上,一页就要雕刻一个版面,因此书的成本中人工成本高得离谱,一本书的价格换算成现代仁闵币大概需要两千多元,普通人根本无力承担。谷登堡铅活字印刷术用铅合金造字模,成本很低,根本不用担心排版员打廉价铅字字模的主意,又发明了油性墨,解决了水性墨成滴问题,字模耐压经用,可以万千次的反复使用,排版速度又快,种种优势怎么不让印刷成本断崖式下跌?这样的西洋作业不抄天理难容。

虽然早就预料到谷登堡印刷术会大幅降低印刷成本,但现在能得到确切结果,朱由检也非常高兴,道:“甚好,就用这个印刷机加紧印制《时事半月刊》,朕要江南有功名的读书人人手一本半月刊。”

《时事半月刊》是近来朱由检命秘书王夫之筹办的一个时事政治刊物,这份刊物发行后,《邸报》将停发,半月刊将取代《邸报》成为大明官方喉舌,宣传贯彻皇帝的意志。

可以这么说,《时事半月刊》的出笼,就是应运皇权与江南士族争夺思想舆论宣传阵地的需要。

王夫之接到筹办《时事半月刊》的任务后,立即找到好友顾炎武,顾炎武又拉上同窗莫逆之交归庄、复社好友黄宗曦,搭起了一个编辑部班子,迅速开始编撰这份刊物。

按崇祯帝的要求,这份官方刊物全部采用白话文,朱由检的原话是——“无论公卿大夫,还是贩夫走卒,都要能看得懂,听得明白。”这个要求当然难不倒顾炎武这些耍笔杆子长大的超级牛人,写出来的白话文章遣词造句精到,文辞优美,雅俗共赏,堪称完美。

半月刊的内容与邸报相比亦是丰富得太多,不止是有各项国家大政方针的政策解读,高级官员任用变动的公示,还有包括剿匪、征战以及各地大事的新闻报道、评论,各地方、各部门施政先进经验的报道,已经颇有些现代媒体的感觉。

半月刊信息的来源除了各地的奏章,还有从东厂密探渠道、军机处军情局渠道得来的许多不需保密的信息。可以说,在这个时代,想要办政治时事类的媒体,没有哪个机构或势力拥有独裁君主这般庞大的信息资源。这样的一个时事类媒体,将是任何一个关心时事、想要了解时事政治的人无法拒绝、无法绕开的获取信息的渠道。而这正是朱由检想要达到的目的——绝对强势的占领思想舆论宣传阵地。原本历史上满清野蛮人政权是靠文字狱、残酷杀戮的方式控制思想舆论的,这方法说实话很矬很low,纯粹智商不够拳头来凑。朱由检从后世天朝那儿学来的唱响主旋律,以正面宣传引导主流舆论的方法,比野蛮人政权老羞成怒后的图穷匕现,那强得真不是一星半点。

朱由检打算《时事半月刊》创刊后前三期铺天盖地的全部免费送给大明有功名的读书人,没办法,哥有钱,任性!当然,三期过后,该收多少钱还是得收,思想舆论阵地要占领,赚钱的大业也不能耽误,该赚还得赚,一手抓宣传,一手抓赚钱,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后来,《时事半月刊》成了皇室财团媒体产业的摇篮,皇室财团不断投入天使资金帮助《时事半月刊》培养的有志创业的媒体人才创业,不断裂变扩展建构了一个控制全球各种媒体的超级系统网络,这样惊人的发展结果,便是始作甬者朱由检都感到极度意外。

安排布置好《时事半月刊》的印制发行工作,朱由检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心情轻松了许多,出了南京印刷局大门,也不急着坐马车离去,而是信步在莫愁湖边走走,领略一下莫愁湖的秋日风景。

莫愁湖属于浅水湖泊,由长江、秦淮河冲积平原的低洼处积水而成,原是秦淮河入江口河槽,因泥沙淤积而成湖,是南京主城区仅次于玄武湖的第二大湖,因风景秀美,被誉为“六朝第一胜景”。

朱由检漫步湖边,迎面吹着阵阵微带凉意的秋风,只见莫愁湖边亭、轩、楼、榭错落有致,堤岸垂柳,湖面上碧波荡漾,令人心旷神怡。

忽听不远处一座石拱桥上传来一阵少年男女的吵嚷嬉闹声,朱由检定睛一看,见石桥上站着三男两女,三男都是皇家少年军校学员,分别是汤文琼、谭洛宾、曹俊杰,三人此时没着学员服,而是身穿锦衣华服,标准的纨绔子弟打扮。两个少女衣着素雅精致,当在汤文琼正面的女子杏眼俏眉,样貌秀丽,正是阮云的姐姐阮青。而阮青身旁那长相大气又不失娇媚,非常有气质的女子却是阮瓯。

汤文琼大耳浓眉,唇边带着标志性的戏谑笑容,模样颇为玩世不恭,得意笑道:“休怕休怕,本狂少英雄了得,光明磊落,英武不凡,岂会欺负你等女流之辈?只是听说你就是那阮云的姐姐,阮云与我们是军校同学,巧遇同学的姐姐,礼当打个招呼。”

“狂少?就是灵璧侯的世子,叫汤文琼,绰号狂少的那个?”阮青扭头看看阮瓯,只见阮瓯眉头紧蹙,脸色颇有些难看。

汤文琼更加得意了,哈哈仰头大笑,道:“正是本狂少,本狂少也自知自己名声太大,如雷贯耳,但你们真的不用害怕,本狂少其实善良得紧,哈哈哈哈。”

阮青却讥笑道:“我道是哪家的二流子,原来是那个阮云小猴子的手下败将啊!”

汤文琼鼻孔朝天,嘴角噙笑,一副狂得没边的骄傲小公鸡模样,道:“你这话本狂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是阮云那小屁孩的手下败将?!我堂堂狂少,打遍金陵无敌手,岂是小小毛头孩子可以匹敌?那次比试是失误了,对,纯粹是失误,是本狂少一时大意,让那小子捡了便宜,害得本狂少一世英名付诸东流。哎哎哎,讲点礼貌好吗?本狂少话还没说完呢,往哪里走?”

汤文琼话还未说完,阮青拉着阮瓯便抢步要走,被汤文琼三人伸臂拦住了。

阮青柳眉倒竖,“好狗不挡道,让开!不然我就喊非礼了,让巡检将你们捉去劳改营挖石采矿,听说劳改矿场缺劳力,你们若想去,姑娘我可助一臂之力。”

汤文琼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倒实在是有些怕巡检,听阮青这么说,不禁有点暗怂。这时旁边黑壮少年谭洛宾哂笑帮腔道:“别人怕巡检,我们可不怕,我们可是少年军校的,跟巡检是一家人,都是吃皇粮的,自家人不打自家人的。”

“是么?”阮青一脸不信的扫了三个痞气十足的少年一眼,一眼就看穿了这三人的色厉内荏,轻蔑笑笑,然后将双手合在嘴前作喇叭状,尖声叫道:“非礼啊!非礼啊!”

汤文琼被吓得不轻,且不说巡检根本不把他们这些旧日勋贵放在眼里,调戏良家妇女被巡检抓住很难脱身,单说皇家少年军校军纪严明,只怕会因这调戏妇女被军校除名,那可就亏大发了。

曹俊杰不愧是商人之家出身,脑壳转得快,连忙急退几步与汤谭二人拉开距离,连声道:“我是看热闹的,我是路人甲,我跟这两个人不认识。”也难怪曹俊杰如此,他是商人子弟,社会政治背景跟汤、谭二人没法比,这好不容易混进皇家少年军校,前途一片光明,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毁了前程。

汤文琼暗道商贾子弟果然没义气靠不住,今日算是把曹俊杰这小子看清楚了。脸上神色故作呆愣且正气凛然,左顾右盼道:“是谁?是谁?光天化日之下,谁敢非礼这位小娘子?”指着谭洛宾道:“难道是你?!我看你年纪轻轻,毛都没长齐吧,却是一脸色相,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谭洛宾傻眼了,感叹自己交友不慎,与眼前这两个烂人比起来,军校擂台比武时抢了自己号牌的张枫绍简直堪比讲义气的关公,毕竟张枫绍还塞了十两银票给自己作补偿。疯哥啊,你在西征前线可还好?如果立了军功,可别忘了也有我老谭的一半功劳啊!谭洛宾决定今晚回去就用自己有限的文化水平给张枫绍写信,把以上思念之情好好表达表达,通过军邮寄去。

思维只在一瞬间,谭洛宾脑壳转得也不慢,连忙否认:“不是我不是我。”

汤文琼大概觉得这也挺好玩,演戏上了瘾,正气浩然的一把抓住谭洛宾锦衣前襟,一副为民除害的表情道:“不是你又能是谁?难不成是一身正气豪侠仗义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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