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去你娘的狗屁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哪里做错了?
“呜呜……”一声声低低的哽咽从佟佳塞满食物的嘴里溢了出来,让人听着那样的心酸!
欧阳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此时的皇宫,众人都感觉到了一股不平常的意味!
皇上已经多日未上早朝了,政事都是由岳王帮着打理,都说皇上病了,朝内朝外都人心惶惶的,一个个焦虑不安,这皇上,怎么好端端的说病就病了?
还有更不寻常的便是皇后住的凤羚宫,这段时间封锁紧闭着,任何人不得出入半步,都传言,皇后染了什么疾病,这病甚是厉害,见不得人的,否则,就过了病气!
众人都叹气啊,看来,这是皇后病了,皇上心急如焚,也病了……
“咳咳咳……”乾清宫里,一阵剧烈的咳嗽传了出来,紧接着,便有一个紧张的声音道:“四哥,你要好好注意身体啊,还是招太医过来看看吧!”
说话这人,正是襄王欧阳铎!
欧阳钰摆摆手,面上一片青白:“刚刚说到哪儿了?”
他自己的身子,他自己知道,也没什么大碍的!
欧阳铎叹了口气,想再劝劝欧阳钰,可是一边的欧阳铉冲他摇摇头,他也只得作罢!
“王太医的一家人,一夜之间都上吊自尽,据说,是畏罪自杀!”欧阳钰眯眯眼,冷声道:“欧阳钺那边有什么动静?”
欧阳铎摇头:“五哥那边,也没什么异常,只是这几日五哥每日待在书房里习字作画!”
欧阳钰冷冷的一眯眼,嘴角浮起一丝邪笑,习字作画?真是好惬意!
“派人盯着他,有什么异常,即刻来禀报!”
欧阳铎点点头,忽的想起了什么,道:“四哥,我今天突然听到有人禀告,说是西凉的太子钟暮离,染上了瘟疫,已经卧床一个多月了,西凉的老皇帝不行了,西凉的朝政由夏岚公主打理!前几日好传得沸沸扬扬,据说是,那个传国玉玺是假的,所以,遭到报应了!”
欧阳钰闻言,猛的一震,钟暮离卧床一个多月了?这么说,一个月前的那个钟暮离,是,是假的?
那么他当时见到的佟佳,也是假的了?
“四哥……”欧阳铎叫了一身,他对于欧阳钰的走神有些不解,这有什么走神的?
还想叫,却见欧阳钰猛的一下子站起来,抬步便往外走:“唉四哥,你去哪儿?”
欧阳铎正要去追,胳膊却被欧阳铉一下子拉住:“七哥,四哥有事儿,我们不要去搀和了!”再说了,这也不是他们能搀和的起的!
欧阳钰整个人像是怔了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他只是大步的朝着凤羚宫走去,一路上,冲着他行礼的宫人们都有些奇怪的在他背后撩起眼眸偷偷看他,皇上的病,这是好了?
当欧阳钰大步走到凤羚宫的时候,他又一下子停下了,神色紧绷的看着那上面的牌匾,心里,踌躇了!
她会见他吗?
这么多天了,他一直不来看她,是因为他害怕,他害怕看到她那冷冰冰的眼神,他害怕,从她的双眼里看到漠然和痛恨!
他伤了她,那么彻底!
犹豫的半晌,欧阳钰最终还是抬脚,双手一推那扇大门,吱呀的一声,他抬脚走了进去!
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开她!
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欧阳钰还没走几步,看到地上那黑乎乎的东西,双眸猛的撑大,那一瞬,心里的恐惧,一下子膨胀到了极点!
那是,那是,零散的,满地的断发!
那么多的碎发,凌乱的散在地上,被一阵一阵的细风刮到了宫殿的各个角落!
欧阳钰的双眸瞬间被刺痛,他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人都踉跄了好几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慌张的往里面跑!
锦儿……锦儿,不要,不要怎么恨我啊……
“姑娘,你这么做皇上会杀了奴婢的啊……”几个侍女跪在地上,满脸惊恐的看着大殿中央拿着剪刀一顿乱剪的佟佳,吓得几乎心脏都快停了……
可是,谁也不敢上前,那么锋利的剪子拿在佟佳的手里,这万一若是伤了佟佳,他们就是有十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得啊!
佟佳斜了他们一眼,眸子里一点温情都没有,淡淡的,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哼,不过就是剪个头发,我又不是剪脑袋,死不了的!”佟佳冷冷清清的道,一头及膝的长发,此时已经剪得只到肩膀了!
以前上学的时候,佟佳梳得短发,来了这里,定着一头长长的头发,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了……
现在剪短了,反倒觉得轻松了……
“呜呜……姑娘,奴婢求您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姑娘切莫如此糟蹋自己了,皇上知道,会要了奴婢的命的!”一个丫头哭的泪眼汪汪的!
佟佳看着她,只是冷冷的笑:“他不会杀了你的,他会感谢你们,我死了,正好如了他的意了……”
话才说了一半,她只感觉一阵巨大的力道涌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剪刀,已经被击落,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欧阳钰站在殿门口,一脸痛楚的看着佟佳,满眼的不可置信,她这是,要削发为尼,永远的离开他吗?
她就恨他,到了如此的地步了吗?
佟佳看清楚来人,冷冷的一笑,伸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冲着欧阳钰讥讽的笑:“怎么,皇上特意过来看看我肚子里的孽种有没有没被皇上打掉吗?那我要恭喜皇上,打掉了,这个孽种,死了,没了,下地狱了,再也不会来惹皇上生气了,这个答案,皇上满不满意,要不要找个太医来看看,看看这个孽种是不是没有了!”
佟佳说的一脸的冷漠,她把那孽种两个字咬的极重,心里疼的要死,可是脸上,却是一脸的无所谓!
可不就是孽种么,要不是孽种,她至于成今天这种地步吗!
欧阳钰被她的这种语气激得狠狠的闭上眼,压住自己心里翻腾的痛苦和悔意:“锦儿,对不起……”
“哈哈哈哈哈哈……还真是稀奇啊,对不起?我莫不是听错了,高高在上的天启皇帝,竟然也有对别人所对不起的时候?小女子可是不敢当,皇上莫要折煞了小女子!”说着,冲着欧阳钰双膝一屈,嗵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皇上,既然您已经打掉了民女肚子里的孽种,您想做的已经完成了,那么是不是能放过民女这条贱命呢?”
佟佳说的淡淡的,虽是向他下跪,可是言语之中却是一点卑微都没有!
她恨他,同时,她也知道如何让他悔不当初!
欧阳钰见佟佳跪下,先是一愣,而后心里狠狠的一疼,疼的仿佛瞬间心碎成了千块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