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豹子岭被一阵紧急的铜锣声惊醒,
“出事了,出事了”,阿豹的大嗓门在焦急地喊着,肖通武还在洗脸,一下冲出房门,来到大街,大街上很多村民正往村口对面的林子跑去。
林子里,阿虎正焦急地等着肖通武,肖通武一到,阿虎便焦急地说:“杨晖不见了!”肖通武走近帐蓬,帐蓬歪斜,已经裂开,肖通武是用刀行家,那整齐的切口一看就知道是锋利的刀子划的,帐蓬里没有血迹,大半坛子酒还在。
显然,杨晖被人掳走了。
想起杨晖说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爷爷,联想起这段时间村子莫名其妙的失窃,肖通武猛叫大事不好!
他摘出腰间号角,放到嘴边,霎时急切的牛角号声响彻豹子岭!
听见号角声,阿虎阿豹他们都惊愕地看着肖通武,牛角号声是豹子岭的紧急集合号令,号声一响,意味着有大事发生,全村紧急集合。
平时只有族长有权使用,现在族长不在,由肖通武暂代。牛角号声一通未完,村民纷纷涌出来,豹子岭村有百多户,几百人,除了老弱妇孺,精壮汉子都还有百多人。肖通武大声说:“杨晖身上有肖家重要物件,现在他被贼人掳走,我们要把他找回来!大家带上家伙,阿虎带人往左,阿豹带人往右,我带人中间,大家各自跟着,走!”大家轰然响应,带上家伙,分三路出发。
直到中午时分,三路人马相继回来,他们都搜寻了二十多里路,但杨晖还是毫无踪迹。
下午时分,三台小车缓缓开入村口,进入大街,在一坪空地处停了下来。
第一台车上,身材修长的肖通文扶着六十多岁的肖继远走下车来,他们来到第二台车,第二台车的车门也打开了,先出来一个婷婷玉立的红衣少女,红衣少女弯下腰,扶着一个约七十来岁、满头白发,脸色凝重的老头下来,他就是肖达林的父亲、美籍华人富商、鸿丰集团董事长,肖丰鸿。红衣少女叫肖红依,肖达林的大女儿,肖丰鸿的大孙女。第三台车的人也下来了,是两个保镖,加上前面两台车各有一个,共四个保镖。车与司机是大礼州政府派来的,美籍华人富商、鸿丰集团董事长,这个名号非同小可,肖丰鸿这次不是以投资商的名义,而是以回乡祭袓的名义回来的,但州政府为了给他留下好印象,全力包办了招待与接送任务。肖继远与肖通文,这次就是去大礼接肖丰鸿他们的。
肖通武、肖通虎、肖通豹等村民,纷纷涌出来,族拥着肖继远、肖丰鸿他们去到肖家祠堂,肖丰鸿、肖红依手执香火,对着肖家列袓列宗牌位逐一上香,逐一鞠躬。想起惨死的肖达林,两人神情悲切,眼泛泪光。肖继远、肖通文也神情肃穆。
上完香,大家返回肖继远的宅子,肖通武、肖通虎、肖通豹等几个人看见大家神色不对,也不敢吱声。大家在肃穆的气氛中吃完饭,肖继远安排司机去休息,安排几个村民在房子十米以外守着,没他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肖丰鸿也吩咐四个保镖出去协助警戒。
房子里就剩下肖家最直系的几个亲属,气氛变得严肃、神秘起来。
肖继远缓慢而低沉地开口道:“肖家遭逢劫难了。趁这次你们三爷爷从美国回来,是时候把肖家的渊源与秘密告诉大家了。”房子灯光幽暗,大家不说话,静静听着这要追溯到三百多年前的故事。
点苍派世居苍山,以柳姓弟子为主,也有异姓弟子,例如肖家。康熙年间,掌门传到肖云风这一代,但肖云风生性杂学,精通剑术,更喜用刀,除武功外,对医道、药学、占卜星相都很痴迷,而且钻研颇深,他做了五年掌门,觉得太受束缚,便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师弟柳东梁,自己则云游四海,遍寻古迹古籍,直到晚年,他发现了一处风水宝地,便定居下来。
后来他在修炼一古籍上的武功时,走火入魔,他深知自己将不久人世,便分别找到他的两个儿子,将自己用过的龙血宝刀传给了大儿子,龙血宝刀刀身刻有一条飞龙,当用力运刀,力透刀身时,飞龙龙身呈现血色,故名龙血宝刀。
并分别交给两兄弟一片铁片,说他发现了一处风水宝地,里面有惊天巨宝,宝物对武功修炼有夺天地造化之功效。但宝物正在生长,要百年才能出世,期间切不能打扰。交给他们的铁片,是两把钥匙,两把钥匙合在一起,就是藏宝地的地图。那里的门要两把钥匙同时使用才能打开。
用来包着铁片的,是两块羊皮,外面一块用小楷写着“惊天巨宝百年开启”的字样。肖云风这样做,煞费苦心,他既怕兄弟俩为了宝物,互相残杀,又怕那个急功近利,提前进去,毁了宝物,便作了这个安排。安排完后,肖云风回到宝地,自封山门,从此再无音讯。
两兄弟拿到藏宝图后,老大继续留在点苍山,成为点苍派以刀为主的另一分支。老二则外出谋生,另图发展。老大这支,便是肖继远这支,老二这支,便是肖丰鸿这支。
肖继远说到这里,喝了口水,说:“三哥,你那边的事情,你说说吧。”肖丰鸿说道:“好。”便接着说了下去。
老二凭着自己的武功与聪明才智,打下了很大的家业,同时也结下了很多仇家。老二订制了一批精美的陶瓷花瓶,通过能工巧匠,把藏宝图藏在一个福禄寿花瓶的底座下,当作传家宝世代相传。这个福禄寿花瓶造型别致,图案精美,在福禄寿三字下面,各有一个小小的肖字。天有不测风云,在届满百年之时,老二这支被仇家勾结官府追杀,几乎灭门,只有老二的两个孙子外出求学,躲过大难,这便是肖丰鸿的祖父与二祖父。但家中财物被搜刮一空,包括福禄寿花瓶。
遭此大难,肖丰鸿的祖父与二祖父便碾转南洋、港岛,最后定居美国,落地生根。老二家出事后,两家有了怨隙,联系少了许多。但每年仍通信一封,互通进展。老大怕仇家上门夺宝,避居深山,即豹子岭。
肖丰鸿的祖父早期受过父亲暗示,知道福禄寿瓶内有乾坤,一直不放弃寻找。他们在世界各地开了很多古董店,就是为了寻找福禄寿瓶。直至在一次拍卖会上,福禄寿瓶出现。
当时肖达林在拍卖会上与人展开激烈争夺,最后以高出市场价约50%的价钱竞得福禄寿瓶,折合华夏币约九百万元。肖达林在取得福禄寿瓶后遭到伏击,汽车损毁,肖达林抱着福禄寿瓶逃出车外,在躲避枪弹时福禄寿瓶被子弹击碎,碎片掉落地上,露出一物,在争夺时,匪徒抢走了羊皮,肖达林夺走了铁片,从此,宝藏的的消息泄露。
肖达林与父亲肖丰鸿商量后,为避免夜长梦多,招致灭族之祸,肖丰鸿决定由肖达林连夜携铁片离开美国,转机港岛,回内陆,到云化点苍山找肖继远。
但肖达林回到禺城时,竟遭惨死,铁片下落不明。说到这里,肖丰鸿老泪纵横,肖红依痛哭失声。肖继远也泪流满面。肖通文、肖通武、肖通虎、肖通豹他们也听得银牙紧咬、圆睁环眼,双拳紧握。
突然,肖通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肖通虎、肖通豹也跪了下来,肖继远惊愕道“何事?”
“爷爷,三爷爷,对不起!昨天有个叫杨晖的来过,说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爷爷,”话还没说完,肖丰鸿“唰”的站起来:“哪里人?”
“不知哪里人,听口音象广东口音。”肖丰鸿大喜,急切道:“人呢?”
“爷爷不在,他被、被我撵走了。”
“哪还不赶快去找回来?”肖继远也明白了,急切道。
“方圆几十里我们都找过了,没找着,他是被人掳走的。”肖通武说道。
肖丰鸿一听,身体一震,差点晕倒。
肖红依赶忙扶着爷爷坐下来,肖通文也赶忙过来扶着,同时责备肖通武道:“二弟,你好糊涂哇!”
肖通武跳起来,虎目含泪,说道:“我现在再去找,找不回来,我以死谢罪!”
“是,我们以死谢罪!”肖通虎、肖通豹也跳起来,要跟出去。
“站住,”肖继远喝道:“现在三更半夜的,去哪里找哇,先说说怎么回事。”
肖丰鸿也清醒过来,“孩子,不是怪你们,你们不知情,是我太心急了,听爷爷的,把事情说说,啊。”肖丰鸿安慰道。
于是肖通武把昨天到今天早上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肖继远叹道:“这个杨晖,八成是达林侄子委托过来送东西的人了,偏我又不在,前段时间村子又发生那么多事,也难怪你们不信,天意呀,天意!难道天要亡我肖家吗!”最后几声长叹,显得凄凉之极。
肖丰鸿在外打拼几十年,人老成精,他说道:“大家也不必太灰心,杨晖未必有事的,敌人目的是藏宝图,他们如果拿到了铁片,就已经来找我们了,如果还没拿到,杨晖暂时是不会有事的。关键是他能支撑多久,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他。”
肖通武恨恨地说:“对方是什么来头?让我找到,我让他们生不如死!”
“对,我一定让他尝尝我开山刀的滋味!”肖通虎也怒火满腔地说。
“我们的主要对手,是三合会,他们总部设在美国,在世界很多地方都有分部,美国拍卖会上,与肖达林竞拍的对手就是三合会的幕后人物蒋太洪,人称蒋爷。他们见财起意,现在知道是藏宝图,就更不会放过了。他们势力很大,在这深山大岭中,单凭武力,他们未必是你们对手,所以他们还不敢公开明抢,但是,他们有枪,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而且,从爸爸的死来看,他们这次出动的可能是特种兵,因为爸爸和那两个保镖都是受过这方面专门训练的,一般人不是爸爸的对手,所以,我们不能作无谓的牺牲。但是这不共戴天之仇,我一定要报!”肖红依平静地插口道。
“对,这个血海深仇我们一定要报,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伤害了我们肖家,他们就要付出代价。”肖通文眼睛散发着仇恨的光,但很平静,他接着道:“现在关键要是把杨晖救出来,我们现在就讨论下明天找杨晖的计划。”
“通文,你说,该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我们几个,就你足智多谋了。”肖通虎说。
“我有个办法,大家讨论下,”肖通文说:“明天我们不能再盲目的找了,我们分成两组,我与阿虎一组,到附近的镇子、旅馆、出租屋查问线索,阿武与阿豹一组,到附近的村子找猎人查问线索,他们目的是我们的藏宝图,肯定离我们不远,找到线索,就以响箭为号。人不要带多,带两三个好手就行。大家有什么意见?”
肖继远与肖丰鸿对望了一下,说:“没什么意见。”
肖红依问:“我呢?”
“你对地方不熟,你与保镖一起,照顾两位爷爷,保护村子的安全,以防他们再来袭击村子。”肖通文说道。
肖红依还想说什么,肖继远说:“就这样吧,回去收拾东西,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出发。”
第18章发出警报
杨晖被掳走一个多小时后,苏醒了过来,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脖子生痛,抬头都艰难,全身已被搜过了,连贴身腰带都没有放过。
一个三十来岁,脸部瘦削,古铜色皮肤,穿着山地伪装服,眼神深邃而狠辣的男人正站在面前,这个男人,叫玩吉雄,越国人,正是追杀肖达林的杀手小队队长。火蝎,排名靠前,熟悉丛林作战,蒋爷把他们请来,也是对深山大岭没把握。
玩吉雄带领的小队,共六人,在禺城折损了两人。
“说,藏宝图在哪里?”玩吉雄用生硬的普通话恶狠狠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杨晖装作很害怕地问道。
“你不必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藏宝图在哪里?”
“我不知道什么藏宝图。”杨晖说。
“啪”玩吉雄一个右勾拳,打在杨晖的左腮上,鲜血从杨晖嘴里杨晖喷出来,杨晖痛得差点昏过去。
“我草尔马!”杨晖抬腿就朝对方跨下踢过去,对方变拳为掌,一个掌刀切在杨晖的脚背上,一时间,杨晖的脚像踢在铁块上,脚背痛切入骨,整个站立不稳,摔在地上,因为双手被绑住,右脸恨恨地砸在碎石上,半边脸都是鲜血。
玩吉雄用嘲笑的眼神望着杨晖,“跟我玩这个,你还没有资格!”说着抓住杨晖的衣领,把杨晖从地上拽起来,一拳打在杨晖的肚子上,杨晖倒在地上,痛得身子像虾一样弓起来。玩吉雄冷笑着说:“你还是痛快地把藏宝图交出来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你最好打死我,藏宝图你休想!”杨晖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说话牵动脸上的肌肉,痛得疵牙咧嘴。
“你这个支那猪,你以为口硬就可以不说了吗?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玩吉雄鄙视地看着杨晖。
这时,玩吉雄的耳麦里传来声音“猫头鹰,一里外发现人群,约五十人,正朝我们的方向。”
“山猫、山豹、腹蛇,撤回!”不一会,一阵“唰唰”声响,从三个方向,三个穿着伪装服的猫着腰快速地撤回来。
“把他带走,清理现场,撤!”山猫拿出一条毛巾,堵住杨晖的嘴,把杨晖提起来,倒扛在肩上,其他人迅速将现场痕迹包括血迹清理掉,然后快速地向右前方密林穿插而去。
玩吉雄带着杨晖,连续穿插了一个多小时,才避开三拨人的搜查。玩吉雄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停下来,派出暗哨,然后扯开了杨晖口中的毛巾,杨晖一路被扛在肩上,颠簸得七荤八素,被扯开毛巾后,便狂吐起来,吐了半天,才有气无力地停了下来。不等玩吉雄开口问,便有气无力地说:“我受不了啦,是不是我说了,便可以放了我?”
“这么快就受不了?,我还没玩够呢。”玩吉雄揶愉地说。一巴掌扇在杨晖的左脸上,左脸马上肿了起来,鲜血从嘴里流了下来。
杨晖只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被折磨了这么久,已经昏昏沉沉,神志不清。
阮吉雄拿着一个吊坠,在杨晖眼前晃了几下,杨晖闭上眼睛,就想睡去。
这时候,一个遥远而神秘的声音问道:“你是哪里人?”
“广、广东禺城人”杨晖慢慢地回答。
“藏宝图在哪里?”
“在、在山神岗。”
“在山神岗哪里?”
“埋在地下了”
“为什么不带在身上?”
“我怕死,找不到藏宝图你不会杀我”
“谁给你的藏宝图?”
“肖达林”
“你跟他什么关系?”
“没关系,吃过一顿饭。”
“他怎么把藏宝图给你?”
“他放在我的车上。”
“你为什么给他送藏宝图?”
“他给了我二十万。”
“藏宝图送给谁?”
“点苍肖继远”
“你见过他吗?”
“没有”
“你进豹子岭干什么?”
“找肖继远”
“为什么又出来了?”
“他不在”
“他去哪了?”
“不知道”
“藏宝图藏在哪了?”
“山神岗”
“山神岗哪里?”
“埋在地下”
“看过藏宝图吗?”
“看过”
“能画出来吗?”
“可以”
玩吉雄解开绑着杨晖的绳子,给杨晖一张纸一支笔,杨晖迷迷糊糊地画了一张藏宝图。画完,一头栽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玩吉雄看了看昏睡的杨晖,冷笑着撇了撇嘴:“愚蠢的,看你还嘴硬。”说完,掏出卫星手机,装上电池,将杨晖画的藏宝图照了相,发了出去。发完后,取出电池,将卫星手机贴身收好,招呼山猫他们,轮流吃起干粮来。
玩吉雄看了看表,已是中午时分,说:“把他弄醒,天黑前我们必须赶到山神岗。”
山猫过来,朝杨晖脸上煽了几巴掌,杨晖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说:“水,水。”山猫拿起军用水壶,朝杨晖嘴中隔空倒了几口,呛得杨晖咳了起来。
杨晖说道:“饿,饿。”玩吉雄努了努嘴,山猫朝杨晖嘴里塞了块压缩饼干。杨晖吃完压缩饼干,觉得好受了些,但嘴唇更加干燥得难受。
杨晖挣扎着坐起来,说道:“我要上厕所。”山猫一脚踹过来:“他妈的就你事多!”杨晖被踹倒在地上,满脸痛苦之色。
玩吉雄说道:“解开他,让他就地解决。”被解开手的杨晖,艰难地站起来,拧转身,左手提着裤头,右手拉开链子,左手提着裤头的同时,左手拇指与食指捏着裤子的钮扣轻轻按了下。杨晖解完手,重新被反绑双手,塞上毛巾,被山猫押着,一路向山神岗方向而去。
一直守候在电脑前的丁香,守候第四天了,又忧又恼,突然被一阵“嘀嘀”的警报声惊醒,一睁眼,电脑显示屏里一个红色的亮点正一闪一闪地移动。丁香一把抓起耳麦:“飞鹰飞鹰,请注意,目标出现,目标出现,收到请回答。”
“收到请讲。”
“目标出现,豹子岭东北方向19公里,正往山神岗方向移动,距离山神岗60公里,其他不详。”
“收到。”飞鹰回答。
阮吉雄四人,带着杨晖,走了四个多小时,才走了不足一半路,天色已完全擦黑,阮吉雄只好下令宿营。
早上五点多,天色才蒙蒙亮,肖通文、肖通武各带着四个人,全副武装,骑着马,出了村口,朝着各自目标,飞奔而去。
飞鹰带领的五人特种小队,此时正从山神岗出发,直奔阮吉雄来路。
特警大队黄队长率领三十名特警,正潜伏在山神岗后山半山坡上,山脚下,就是进入山神岗的必经之路。
阮吉雄四人,带着杨晖这个累赘,不敢走大道,专挑密林而行,杨晖被堵着嘴、反绑着双手,速度更加缓慢。
肖通文一组,骑着快马,沿着乡道,不足一小时,便来到新塘乡唯一的旅馆,新塘旅馆。他们早从村民那里得到消息,这里有个人很可疑,因为四乡八邻的,几乎都认识。肖通文与老板聊了几句,几乎马上确定了李建这个人,他们一起上到李建的房间,肖通虎把门擂得山响,“谁呀,他妈的一大早吵老子睡觉!”里面传出喝骂声,
“是我,是我,旅馆老板,给你送早餐来啦。”老板赶忙接口说。
“早餐?这么早送什么早餐!”一个光着膀子、打着哈欠的壮汉嘟囔着,将门打开了一条缝,一看到几个精猛汉子,马上将门关上,被肖通虎飞起一脚,连门带人踢得飞起几米远,红毛李建早已惊醒,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枪,翻身坐起,举枪就扣板机,肖通文手一抖,“唰”的一声,寒光一闪,一把飞刀正插在红毛李建的手腕上,李建一声痛呼,手枪掉落床上。红毛李建从床上跃起,踢起被子象网一样向肖通文罩过来,借着被子一挡,红毛李建翻身撞向窗口,哗啦一声撞破窗玻璃跳了下去。
肖通文一闪,扯开被子,冲向窗口,伸头看了下,跟住跳了下去。被踢飞的壮汉刚爬起来,就被紧跟冲上来的肖通虎一拳击在鼻梁上,刚猛的拳力将鼻梁击得断裂塌陷,整个人昏死过去。
肖通虎大叫一声:“捆起来。”跟住也从窗口跳了下去。
红毛李建在地上滚了几滚,消去冲力,爬起来还没冲出几步,便听见后面风声响,刚要转身,便被追上来的肖通文一脚踢得飞起贴在墙上,软绵绵地滑下来。
这时,肖通虎也追了上来,两人走上前去,蹲下身来,问:“你知道什么?说!”李建还想嘴硬,肖通虎二话不说,抓起李建的左手食指就要掰断,我的娘啊,这是什么人啊,先是一刀一脚,已经去了半条人命,这个主啊上来还没说话呢,就要断人手脚,这是上辈子结的深仇大恨啊,李建都想哭了,赶忙说:“我说,我说,我们是三合会的,我们是过来协助寻找藏宝图,不过我们是外围人员,不负责行动,我们只负责监视与传递消息。”
“你们前天晚上抓了我们一个叫杨晖的人,他现在在哪里?”
“这个我真不知啊,那是行动组干的。”李建哭丧着脸说。
“你不想说是吧,”肖通文又要掰手指,
“行动的人听说,”李建赶忙说,“我的人只是发现那个、那个杨晖后,就通知上头,其他的我真不知道啊。”
“你的上头是谁?”肖通文问。
“是张召。”
“他在哪里?”
“他在城里。”
“他知道杨晖在哪里吗?”
“不、不一定,听说是受蒋爷直接指挥的。”
“蒋爷是谁?”
“好像是我们幕后大老板,我们猜的。”
“他也在城里吗?”
“这个我们真不知道。”
肖通文与肖通虎简单商量了下,估计都问不出什么了,红毛李建只是一个小头目,知道不多。“象你这样的人有几个?”肖通文问道。
他们把红毛李建捆好,与刚才那个一起,先带回村子,回到麦子地与村口时,把另外四个找出来,暴揍一顿,一起带回村子,交由族长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