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如果说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欢乐,那么十五就是所有人在一起的欢乐,元宵节的晚上,热闹不在家中,而在大街小巷,人们三五成群的来出门,去看灯展,猜灯谜,看烟火来庆祝这特殊的节日,这天的晚上,皇城最是璀璨。
十五元宵节,每一处灯火都是一处热闹,若说那里最热闹,自然是花柳街,若说什么不能错过,那便是花柳街选花魁,然而今年这份热闹却换了地方,换在了万金楼,因为这里有一个比花魁还好看,还有才的美女要抚琴。
她的便是琴幽兰,她的出场让花魁都黯然失色,那些原本该出现在花柳街的达官贵人,风流才子全都踊跃在了这里,职只为听那一首琴曲,希望有幸见她一面。
本就备受瞩目的演出,因为如意赌坊的那场豪赌,更是推向了顶端,有很多人压了注,还有很多人压了自己,今晚能够出现在琴幽兰身边的男人,必将成为最大的赢家。
夜色刚晚,这里便坐满了客人,该来的不该来的都差不多来了,而盛会的主角琴幽兰却还在路上不快不慢的走着,而北方来就跟在她身边,他们走得慢,但也到了仙乐楼。
那场豪赌传的满城风雨,琴幽兰自然听说了,所谓的入幕之宾她并不知情,也从没答应,这市井流言她本不在意,也不用去管,她相信不用解释,北方来也不会相信。
相互之间的信任是必须的,但也需要小心的维护,很多时候,就是因为这自以为的信任,明明只需要一句话的解释,却使得很多人因为一件误会而产生更大的误会,最终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琴幽兰是个聪明的女子,她懂得的如何处理,她虽然没有解释,但却用行动来证明她的清白。
“待会你跟我一起进去,坐我旁边就行了。”
本来北方来与她关系在亲密,也应该是坐在客人的位置,毕竟那里是舞台,不需要他一个无关的外人,但就是为了不让他误会,所以她就安排他坐在自己身边,即使有这入幕之宾,这个位置也是为他而留的。
“好“
北方来点头笑了笑,笑得很开心,琴幽兰没说,他也从来没问,他原本就是打算厚着脸皮,今晚一直一直跟着,寸步不离。
两人从侧门进了仙乐楼,在后台休息准备的地方,他们遇到了贾通天和他得儿子贾常乐,这是他得产业,今晚又来了很多重要的人物,所以他亲自过来了。
“琴姑娘,这是今晚客人提前做的打赏,请你过目,总共加起来,足有两万两黄金,已经超过了预期的一万两黄金。”
他笑的很灿烂,就好像这些钱是他的一样,两万两黄金,就是他也会动容,而这还只是一开始的打赏,等会儿会更多。
“账目就不看了,幽兰相信贾老板这点诚信还是有的,之后还要麻烦贾老板将今晚这些黄金按照约定送往青州边关老将军那里。”
“这是小事小事,不麻烦。”
他是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这些黄金虽然不是他的,但是也基本等于是他的,这之后无论是押送,还是之后边军购买物资,肯定都是经过他的手,这就等于有人在跟他做几万两黄金的买卖,这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又怎么嫌麻烦。
“琴姑娘一会儿还要登台,没什么事情,我就不打扰了。”
他注意到琴幽兰虽然客气,但是对他的脸色并不友好,这些才女可都清高的很,不愿意与他这种商人打交道,他原本以为琴幽兰会例外,但看来也差不多,于是也就没了兴趣。
他带上儿子来这里,原本还有些打算让两个人认识一下,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结果,但看来是没什么可能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贾常乐,发现他的目光并没有在琴幽兰身上,而是盯着别人,好奇,顺着他的目光,他这才注意到了琴幽兰身旁的北方来,有些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幽兰还真有一事想向贾老板问个清楚。”
“哦,什么事情?”
还在大量北方来的贾通天立刻回头,看琴幽兰眉目有些带怒,心里不由在想自己这是那里得罪了她。
“幽兰想问的事我从来没有说过会有什么入幕之宾的事,为何外面会有这么多流言蜚语,甚至还开设了赌局。”
“原来是这件事情让琴姑娘不高兴了,这确实是我的错,没事先跟姑娘说清楚,这消息确实是我让人传出去的,为的就是造出一点影响,只是一点商人的小伎俩而已,还有那赌局也是,是我让我儿子故意搞起来的,左右不过是为了多为变光将士筹措些银两,并没有凭空污蔑姑娘名声得意思。”
他这话说得不假,也不真,他这样做可不单单是为了筹措更多银两也是为了给自己赚取更多黄金。
“姑娘放心,这入幕之宾,只不过是一些流言蜚语,仙乐楼并没有坐实,而且我放出得消息也是可能,姑娘可以选那入幕之宾,也可不选,这全凭姑娘决断。
若是还不行,姑娘可以选令郎做这入幕之宾,就当走个过场,事后我就让他对外人说自己喝酒太多走路不小心摔昏过去了,没有见到姑娘也从没有与姑娘喝过酒,之后也不会在打扰姑娘。”
这是贾通天自己的打算,就连那份赌金他都想吞下,贾常乐也终于知道自己这老爹为什么要带上自己来这里了,心想不亏是的自己老爹,为了钱连自己的儿子都坑。
别人的名声重要,难道他贾大少爷的名声就不重要了吗。
贾通天抬头看着琴幽兰,原本他以为这些小伎俩她是明白的,所以之前并没有跟她商量过。
“不必麻烦令郎了,这入幕之宾我已经选好了。”
琴幽兰笑了笑,回头对北方来说道:“我们进去吧。”她自然懂得这些商人的小伎俩,她只不过是问给北方来听的。
直到他们离开,贾通天依旧愣在原地,等他反映过来,立刻回头问儿子。
“他是谁?”
“他就是当天在如意赌坊压了一万两黄金对赌的无忧公子。”
贾常乐一眼就认出了北方来,所以他才会一直看他,也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自信满满的赌自己,原来人家早就捷足先登了,也难怪之前外面没有看到他。
贾通天的脸更黑了,也即是说他赢了,他还得赔一万两黄金,要知道如意赌坊背后的大老板也是他,他的脸能不黑,这越有前的人越爱钱,一万两黄金,他是真的心痛。
“你这没用的东西。”
骂了自己儿子一句,气哄哄的走了,这次买卖亏了,亏大了。
“我,这,我……”
“这关我什么事情?”
贾常乐倍感委屈,但这是他老子,他又能找谁说理去,只能快步跟了上去。
仙乐楼大厅之内,上下两层已经坐满客人,楼上的都是雅间厢房,数量不多,都是为那些真正的达官贵人准备的,就比日那日参赌的四个人,都分别坐在里面的厢房里。
琴幽兰在正东面的没有门窗的厢房,这里原本就是舞台,只是此事前面多了一道屏风,遮住了里面的视野,隐隐约约只能看到那里放着一张琴,还有两个香炉,一个女子缓缓坐在了琴后面,北方来坐在不远处的边山,其他人更看不清楚了。
一楼则是横竖整齐的小桌,热热闹闹,好多人,当然走廊过道留出了足够的空间,不会显得太过拥挤,伙计们来去匆匆为顾客送上精致的酒菜,四周还有一些小舞台,有漂亮的姑娘在上面舞蹈或者弹奏乐曲。
众多人中,王善和白芷也在其中,他们是专门过来捧场的,此时人都在喝酒聊天,或者赏舞听曲,只有他们桌山,两个人大口大口的吃个不停,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嫌弃的目光。
“来了来了。”
有人注意到屏风后面有人坐下了,立刻喊了起来,顿时所有人都被吸引过来,抬头看向那里,国安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姿态优雅的佳人正在调琴,这时候他们终于感觉到这屏风碍眼了。
王善和白芷也都停了下来,他们与琴幽兰也算熟悉,隐隐认出那就是琴幽兰,见此也便认真坐了起来。
“怎么不见北方来。”
白芷抬头四处忘了忘,这两个人可是一对,今天这个日子他不可能不会出现。
“他在里面。”
王善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道,并且用手指了指,从他们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琴幽兰身边还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应该就是北方来了。
当那赌局传到王善耳中的时候,他就急匆匆的跑去告诉了北方来,而北方来也告诉了他自己参赌的事情还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他是直到北方来今天会跟着琴幽兰,所以他今天并没有去约北方来,而是带着白芷,等结束之后在去找他们。
“哦”
白芷明白的点了点头,回头看到桌上的美食,不由得又想吃了。
王善笑了笑说道:“想吃就吃吧,只是小心点,一会儿别太大声。”
白芷立刻开心的笑了,用力的点了点头,便拿起一块糕点小心的细嚼慢咽起来,突然发觉这样似乎更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