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英九豪虽然知道黑虎寨只是被利用的刀,并不是真正的主谋,但是自己死了人,一身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找他算账。
看他铁了心是要杀了蛮黑虎,刀下不留情,龙隐对身后卫青元使了一个眼色,卫青元便心领神会,离开饭桌走了出去。
他拔刀加入战团,即是帮忙也是要救这蛮黑虎,要从他口里问出话来。
蛮黑虎本就险象环生,狼狈逃窜,卫青元的加入不出几下就被打倒在地,英九豪杀的眼红,提刀上去就要补上一刀送他归西,但却被卫青元拦了下来。
“英镖头莫急,等问清楚了在杀也不迟。”
英九豪看了看,这才停下手来。
“你疯了,老子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忘了,老子以前可还帮过你。”
这边英九豪刚被劝下,受伤在地的蛮黑虎却大叫了起来,一见面就下死手,让他有些搞不明白自己究竟那里得罪了他。
“哼”
英九豪冷哼一声,要说黑虎寨以前也不算太恶,抢钱不杀人,劫富不劫贫,他们之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所谓的帮忙,只是有一次他绑了一位城中富商,其家人找人平安镖局,自己出面去将人赎了回来,他虽然没有为难,但是钱可是一个铜板都没少要。
“你自己做的好事这么快就忘了,你们黑虎寨昨天可是威风的很呢,杀了我镖局好几条人命,一路追着差点都杀到这永安城,怎么手下进不来,自己过来赶尽杀绝吗?”
英九豪这样说只是让他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他也看出蛮黑虎似乎对于昨天的事情并不知情,这其中应该另有隐情。
“老哥冤枉啊,我已经不是黑虎寨的当家了。”
“究竟怎么一回事,老实从头说来。”
众人对此意外也不意外,英九豪还没说话,卫青元便用刀指着他问道,蛮黑虎这才原原本本的从头将事情原委说了几遍。
他本来好好的在山上当自己的山大王,在听到清水城有长生令出现聚集了大匹的武林人士,他便有些坐不住了,带了几个亲信的兄弟也来凑热闹,想着能不能侥幸浑水摸鱼。
但不曾想到几杯酒下独,被有心人几句话激将,第一个踏上了这北湖,成为了那场大战的开端,但也幸运,在岛上只是被打晕,半夜醒了发现四周无人,便灰溜溜的逃回了客栈。
之后在城中逍遥快活了几日便带着自己的兄弟回去继续当自己的山大王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就这几天的工夫,原本山寨的三当家竟然联合外人,杀了二当家自己坐了寨主,幸好他远远看到守寨的人不对,留了个心眼,暗中抓了一个暗哨,一番逼问之下这才知道了山寨已经易主了。
他心有不甘,但也没办法,寨中多处近一半的人,这些人也不会认他,而且很可能他已经设好了陷阱就等自己落网。
正好他也不想继续在山上混日子了,晚上乘着天黑,悄悄从密道进去,拿了一些自己这些收藏的银两便离开了山寨,暂时住在了这永安县的客栈中,等着过完年在做新的打算。
今天早晨他出门看到平安镖局的马车,问了店小二知道他们住在这里,想着自己与英九豪有点交情,便找上门来,看他能不能给自己指一条明路,不曾想进来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就差点被杀了。
他说的仔细,听着也是合理,众人并没有怀疑。
龙隐再次皱起了眉头,他原本以为这些都是近日发生的事情,但若按他所言,那些人早就在一个月前准备了,也就是说自己出城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精心暗算了。
他再次想起了前些天的密保,父皇病重,他以为只是太医小题大做,现在看来这其中也透着蹊跷,因为他知道,父皇醒着的时候,他这些兄弟们是不敢有任何动作的。
他原本还不着急,现在却是真的有些急了,这显然是有人蓄谋已久,甚至在想多一点,就连这长生令出现的也太巧合了些,他不由得转头看了看北方来,只见他正津津有味得看着院子里,气定神闲,此刻看他,感觉他越来越有些看不透。
北方来察觉到有人看他,便回过头来,两个人对望了一眼,便各自收回了目光。
“该说的我都说了,可以放了我吧。”
蛮黑虎求饶,卫青元转头看向英九豪,此时英九豪气也基本已经消了,虽然不关他得事,但也不会有好脸色,但也不至于在杀了他,又想不到处置他得办法,便没有回话,冷冷得看了他一眼便回客厅去了。
卫青元见此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总不能就这样放了吧,于是又看向龙隐。
龙隐抬头看了看,想太多感觉尽是麻烦,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对这种小事已经很不耐烦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将他们捆了交给本地县衙按律处置吧。”
对此其他人也没意见,英九豪招呼了一下,几个镖局的伙计便过来蛮黑虎和他的几个手下绑了起来,等一会儿他们去县衙报案时顺便带上就是了。
蛮黑虎也没有反抗,身为阶下囚他那里有什么意见,好歹是暂时保住了性命。
“昨夜没有休息好,有些乏困,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这边没事了龙隐便起身告辞。
“接下来,有劳英镖头尽快处理这里的事情,我们按计划明天一早就上路。”
有些着急赶路的他不忘叮嘱一句。
“龙公子放心,我回尽快安排。”
两人说完龙隐便回房去了,卫青元也跟了过去。
“你等一会儿跟则他们去一趟衙门,免得那些糊涂官为难,另外在审一审那个山寨头领,看能不能再问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是”
卫青元应了一声,便停在了原地,转身回去了。
“三位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平白无故惹上这种麻烦。”
看着北方来三个人,英九豪真心有些愧疚。
“英镖头不必如此,没什么麻烦不麻烦,只是凑巧罢了,怨不得谁。”
北方来根被毫不在意,他是这世上无根的浮萍,随遇而安罢了,双方相互客气聊了几句之后,英九豪便带着英男和铁生先走了。
接下来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倒是北方来他们三个人比较清闲,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我们去那,也回房吗?”
北方来看空了的客厅转头两个人。
王善没什么注意,怎样都行,但看到他们两个人,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他可不想继续当灯泡,便给他们出主意。
“这永安县虽然小,但也别有风味,现在正好年关,街上肯定热闹,反正没事,你们不如出去逛逛吧。”
本来起身准备回房的两个人又坐稳了,他的注意听着不错,听着有些心动。
这个世界对北方来说到处都是陌生了,每一个地方她都充满了好奇,自然想要多走走多看看。
“这主意不错?去吗?。”
他转过头问琴幽兰,看着北方来略显兴奋的样子,琴幽兰点了点头,这北方过年时是什么样子,她还真想看一看。
“你不去吗?”
北方来又问王善,
“我就不去了,之前来过这里,还是你们两个人去吧,我有些累回房休息去了。”
王善赶紧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北方来没有多想,便没在问,他从不强求别人,琴幽兰微微笑着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聪慧如她自然猜到了王善这是有意避开他们两个。
商量好了他们便在这里就分道扬镳了。
王善一个人回了屋,虽然空荡荡的有些无聊,但是难得一种久违的轻松自在,心道自己早该这样坐了,即成全了他们两也成全了自己,毫无形象的随意脱掉衣服鞋子,爬上床抱紧被子安静的睡去了。
北方来与琴幽兰出了客栈,便沿街随意而走,也不用问路,反正那里人多就往哪里去就是了,虽然刚都吃过早饭,时间还早,但街上已经十分的热闹,行人小贩络绎不绝,各种新鲜的事物让两个人也是目不暇接。
琴幽兰本不喜欢这喧闹的地方,但此刻却无半点烦躁,有他陪伴,即使这闹市也是那样的安静祥和。
两个人安静的走着看着,似这市井行人,又似与这市井无关,仿若脱离红尘之外,却又游荡凡尘之中,在意的只是彼此的靠近。
……
又是义庄,这种停放死人的地方,活人总是避免靠近。
黑无常与白无常坐在桌子前,地上躺着一个老头,他是这里看守义庄的,只是年纪有些大,耳眼皆通,身体并无残疾,所以他被打晕躺在了地上。
“皇城的计划开始了。”
“开始了,那位太子此刻在路上了,我们扶植的那位也已经动手了。”
沉默下来,两个人安静的坐着,就真的像死人一样,总是充满耐心。
“那位太子不错,如果他继位,将来应该会是个明君。”
“所以他不能成为皇帝。”
“所以他不能成为皇帝,因为我们……要的是这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