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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天地为证

八月二十一日,天空仿佛是破了个大窟窿,暴雨倾盆如注,已经连下了两天两夜,还没有停歇的迹象。

这天刚到酉时,天色阴沉沉的,封峻带着小黑骑马来到顾良才的府邸,在顾宅门口站岗的陷阵营兵士,纷纷朝他抱拳行礼。

封峻带着小黑进了门,婢女前去通报后,小黑帮他拴好马,接过他取下的油衣和油帽,用手巾擦着他头上身上的水渍。

正在这时,顾良才从走廊尽头一瘸一拐地走来。他身穿便服,左手吊着绷带悬在颈上,神情有些焦虑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封峻坐在廊上,脱下油靴递给小黑,对他说道:“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

顾良才拐着伤腿,姿势有些僵硬地蹲在他旁边,低声说道:“下着这么大的雨,你专门跑来找我,还说没什么?是不是营里出事了?”

封峻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雨水,朝蹲在一旁的顾良才伸出手,说道:“真的没事,看来你自己都忘了。”

顾良才犹豫了一下,拉着他的手,拖着伤腿站起身来,有些迟疑地看着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封峻对他微微一笑,说道:“你真的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

顾良才一怔,眉头渐渐舒展开了,神色松弛下来。他有些自嘲般地一笑,看着封峻说道:“就算我忘了,不是还有你记着吗。”

封峻看着顾良才悬在颈上的伤臂,问道:“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今天能喝酒吗?”

那天,封峻单枪匹马去策反朔北军时,顾良才原本按他说的,要在陷阵营中除掉聂成,没想到被聂成事先察觉,与他的侍卫起了冲突,所以,陷阵营迟迟没来增援,顾良才也负了伤。

顾良才爽朗一笑,说道:“你这是什么话,就是喝了酒才好得快。”

他们三人来到正厅,封峻和顾良才坐在一张连榻上,小黑把提着的七八坛酒和一大包下酒菜放在连塌的几案上,随后便走了出去,守在门外的廊上。

顾良才挥手让婢女退下,亲自解开下酒菜的油纸包,摊在几案上,挨个拨弄着里面几个略小的纸包。

封峻撕开酒坛的封口,一边朝两个杯子里倒酒,一边对他说道:“你放心,我没买甜口的菜。”

“果然还是你了解我。”顾良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将几个油纸包打开,挨个倒在几案上的小碟子里,里面有酸鲜的肉鲊,有咸香的鱼鲊,有椒麻的粉煎骨头,有清淡的黄金鸡,还有卤味的满山香。

封峻突然想起在门外执勤站岗的小黑,对顾良才说道:“你跟婢女吩咐下,替我给小黑准备一份饭菜。”

“这还用你说?刚才就已经吩咐下去了,他到我这儿来,哪一次把他饿着了?我看你就是瞎操心。”顾良才端起酒杯与他一碰,两人一饮而尽。

顾良才刚要拿起酒坛倒酒,被封峻抢先一步,说道:“还是让我来吧。”

顾良才对他一笑,说道:“我只是伤了一只手而已,又不是成了残废。”

“你胡说些什么。”封峻抬眼看到他悬在颈上的伤臂,心中有些不忍。

顾良才的神色骤然一敛,皱着眉对他说道:“对了,我正要问你,这次北霞关告急,你准备增兵多少?”

封峻倒满了两人的杯子,放下酒坛,说道:“我不仅不会增兵,反而还打算撤回两千人。”

“撤回两千人?”顾良才面露惊愕。

“没错,现在咱们要南下入京了,人手本来就紧缺。”

“那元舜来了怎么办?”

封峻端起杯子饮了一口,摇了摇头,说道:“你就放心吧,元舜不会来北霞关的。”

“可是,就在前几天,元舜已经带着十万大军从厉城出发,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他的这一出戏,都是做给郁阳朝廷看的。”

顾良才有些迟疑地看着他,说道:“照你的意思,元舜这么兴师动众、大举发兵,就是为了装装样子?”

“对,元舜的目标,根本不是咱们的北霞关,如果我没猜错,他真正的目标是海西。”封峻碰了碰顾良才的杯子,“别光顾着说话,喝酒。”

顾良才慢慢端起杯饮了一口,说道:“海西?你的意思是,他一开始就打算攻打庚礼?”

封峻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对,声东击西而已,就在元舜发兵前,我收到一条消息,临近海西的塞池郡,提前收割了秋稻。”

“原料如此,塞池是产粮重镇,看来元舜是在坚壁清野,为攻打海西做准备了。”顾良才拈起一块粉煎骨头,慢慢吃着,“可是,我还是没懂,元舜这样对咱们虚晃一枪,到底是什么意思?”

封峻拿起酒坛,沾满两人的酒杯,说道:“很简单,朝廷让他出兵勤王、攻打朔州,他不能按兵不动,就装出一副被庚礼缠住,脱不开身的样子。其实,他是想等咱们跟朝廷军斗得两败俱伤,他才好另立门户。”

“元舜手握大军,又占着旧都,难怪他有想法,这算盘打得够精。”

“可惜,只是小聪明而已。”封峻摇了摇头,端起杯饮了一大口,“庚狩的儿子都是一帮乌合之众,如果攻杀太急,迫于外敌,他们不得不互相应援;要是放任不管,他们自己就坐不住,反而会相互吞并。”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顾良才问道。

“我?”封峻拈起一条肉鲊慢慢吃着,“我会放着姓庚的不管,轻兵急袭北霞关,等后续大军到达以后,与朝廷军南北夹击,逼迫陷阵营两面作战、背腹受敌。”

“就这么简单?”

封峻碰了碰顾良才的杯子,对他微微一笑,说道:“是很简单,元舜的那帮幕僚,肯定不止一个人这么说,可难就难在,他做不到。”

夜越来越深了,暴雨如故,落在屋檐上劈啪作响,封峻和顾良才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在他们的脚边,已经胡乱堆着七八个空酒坛子。

“没酒了?”封峻盯着酒坛里倒出的最后一滴酒,朝门外喊了一声,“小黑!”

小黑一把拉开门,从庭院中涌进一股潮湿闷热的夜风。他眼睛亮亮地看着封峻,怀里还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

小黑似乎突然想起自己还在执勤,黝黑的脸上生出几分少年气的赧然。他蹲下身子,把猫儿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朝封峻咧嘴一笑,说道:“主公找我?”

封峻从衣襟中,掏出钱袋递给小黑,说道:“你去帮我买三坛酒。”

“是。”小黑脆生生地应道,接过钱袋揣在怀里。他走到门外的廊下,把挂在廊柱上的油衣披在身上,先系好了胸前的系带,又坐下来穿油靴。

那只白猫一直围着他转来转去,喵喵叫着,又伸出雪团一般的肉爪子,轻轻拨弄他挂在腰上的弩弓。

“别动!”小黑猛地低喝一声,将弩弓藏进了油衣里。

那猫儿吃了一惊,睁圆了无辜的湛蓝瞳孔望着他,又伏下柔软纤细的腰身,用圆圆的小脑袋轻轻蹭他的腿侧,发出委屈的呜呜声。

小黑穿好一只油靴,摸了摸它缎子般柔滑的白毛,缓和了脸色,看着它轻声说道:“这个不能碰的,会伤着你,知道吗?你先自己玩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顾良才拈起一块鱼鲊,对小黑说道:“看来雨儿很喜欢你。”

小黑穿着另一只油靴,转过头朝他一笑,说道:“这只猫叫雨儿?顾将军,你家的猫名字真怪,为啥叫雨儿?明明长得这么白,应该叫雪儿才对。”

顾良才对他一笑,说道:“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长得黑就叫小黑?”

“只要顾将军乐意,就算叫我小白,我也照样答应。”小黑转过头,有些调皮地朝他咧嘴一笑。很快,他穿好了油靴,戴上油帽,步履匆匆地踏进密不透风的雨幕中。

顾良才又拈起一小块黄金鸡吃着,转过头看着封峻,刚要张口说什么。这时,一个婢女来到门口,朝顾良才俯身一礼,说道:

“主人,娘子的妆奁卡住了打不开,请您去看看。”

顾良才一怔,慢慢放下筷子上夹着的黄金鸡,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他盯着几案上所剩不多的下酒菜,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好生回禀娘子,就说我陪着大哥呢,明天再说吧。”

“可娘子说,今晚一定要用妆奁里的玉簪粉敷面。”

顾良才慢慢抬起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封峻。封峻觉察到顾良才的目光,以为他有些为难,便主动替他解围,说道:“你先去忙你的吧,反正酒还没来。”

顾良才默了一阵,撑着几案站起身时,脚步踉跄了一下。封峻隔着桌案伸出手,想要扶住他,却被他侧身闪开了。

“你放心吧,我没事。”顾良才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门。

封峻揉了揉昏昏沉沉的额头,今晚他们已经喝得不少了,真要再喝三坛,只怕都要走不动路了。

封峻随手把玩着面前的酒杯,看着杯底的几滴残酒,说起来,今日不仅是顾良才的生辰,也算是他自己的生辰。

?

十七年前的今天,没有下雨,明月当空高悬,就在建隆的军营外,他们结拜为兄弟。

那时的顾良才,一脸少年气,他抬起袖子擦了把额上的汗,转头问他:“那你说说,怎么样才算结拜了?”

封峻皱着眉看他,说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顾良才挠了挠头,冥思苦想了半天,说道:“我记得好像是……皇天后土什么的,那咱们就磕个头吧。”

封峻一怔,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说道:“磕头?给谁磕头?”

顾良才看着他,咧嘴一笑,说道:“当然是天和地。只要磕了头,天地为证,咱们就是兄弟了。”

顾良才说完,一把拉扯着他跪在绵软的草地上。他们正要一起俯身下拜,顾良才突然抬起头来,又扯着他的袖子拦住他,说道:“对了还没问你,咱们俩谁大?我今年十六岁,你呢?”

封峻暗自叹了一口气,答道:“我不知道。”

顾良才一脸惊愕地看着他,说道:“啊?你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你爹娘没有告诉你吗?”

“我从小就没有爹娘。”

顾良才闻言,立刻沉默了,在月光下久久注视着他,带着少年英气的浓眉渐渐皱紧了。

封峻想了一下,不愿让他为难,便主动说道:“反正我也不知道我多少岁,那就你当大哥吧。”

顾良才伸出手,使劲拍了下他的后背,朗声说道:“那怎么行,这不是欺负你吗?这样吧,你的个子比我高一点儿,还是我当你弟弟吧。”

两人相视一笑,映着皎洁的月光,在军营外的草地上,对着天与地磕了三个头。

随后,他们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草屑,一起朝营中走去。

突然,顾良才猛地一拍掌,转头看着他,说道:“对了,你应该也不知道你的生辰是哪天吧?”

“嗯。”封峻点了点头。

“要不然,你就跟我同一天得了。”

“行啊,你的生辰是哪天?”

顾良才对他神秘一笑,说道:“就是今天,要不然,我为什么来找你结拜?”

封峻心头一热,怔怔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良才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继续说道:“我记得那戏文里说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像咱们这种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结拜兄弟,恐怕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对了,你说是不是?”

封峻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伸出手,一把抱住了他。

——对,那天正是八月二十一日……

从那一天起,顾良才的年纪就是他的年纪,他生平第一次有了生辰,也有了一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兄弟。

自那以后,每年的生辰他们都一起过,没钱有没钱的过法,有钱有有钱的过法,无论丰俭,都是大醉一场、尽兴而归。

直到前几年,顾良才带着新桃调任朔北,生辰时也曾经邀他去朔北小聚,或者来建隆找他,他都推说军务太忙抽不开身,实则刻意避着嫌,不愿打扰他们新婚燕尔。

?

封峻想起从前的旧事,心中感慨万千,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仰头将杯中的几滴残酒一饮而尽。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砰”地一声被推开,封峻抬眼一看,却是新桃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她三两步扑到他的面前,抓起他的手急声说道:

“你快走!顾良才要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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